第34章 妥协(1 / 1)

成了大佬的家养兔 赤提灯 2755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34章 妥协

  小兔子的眼睛瞪到了最大,眼里都是震惊和不可置信,随后很快盈满泪,随心情变化的长耳朵丧丧地耷拉着垂在脸颊两侧,像尊石像一样僵直住了。

  看起来似乎真的很伤心。

  应闻昀眼眸低垂,手指握起又松开,关掉电脑站了起来。

  伤心就对了。

  否则这只兔子怎么会吸取教训。

  一声不吭就跑出去,超过两个小时也不见踪影,现在这么野不管,以后不知道怎么放肆,离他那么远,要是哪天真被人抓走了自己却浑然不知,要怎么办。

  时归芜的脑袋随着男人的起身而转动,正疑惑他要做什么。

  就看到男人大踏步走了出去。

  时归芜下意识跳下桌子要跟上去,不料桌子太高,落地时姿势不对一不小心伤到了爪子,顿时痛呼了一声,脚下没能刹住连打了几个滚。

  走到门口的应闻昀脚步微顿了下,却没回头,很快漠不关心地走了。

  时归芜两眼泪汪汪,左爪剧痛袭来让他不敢让爪子碰一下地,一瘸一拐走到门口探头往外一看,不见男人的身影。

  男人真的抛下他离开了。

  时归芜以最快的速度奔到电梯门边,直起身子费劲地用右爪扒拉,电梯门却纹丝不动。

  他累得停下来。

  男人大长腿走得那么快,还是坐电梯下的楼,现在没人帮他按电梯,他就算跑的再怎么快也不可能赶上男人的脚步。

  说不定他已经坐车回去了。

  原来男人是真的想要解除主宠关系,不是开玩笑的。

  时归芜不太明白自己只是稍微回来晚了,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他们才签订契约几天男人就不想要他了,果然还是讨厌他妖怪的身份吗?是终于认识到他终究只是个异类,其心必异吗?

  接下来是不是就要曝光他,让他被抓去研究呢?

  时归芜想着忽然觉得有些委屈,眼眶包着的泪扛不住地落下,很快沾湿眼周的毛毛。

  他无精打采地低下脑袋,缩着左爪子缓缓往安全出口走,才走下一节台阶,周围倏地陷入黑暗。

  时归芜愣了一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停电了。

  缓了好几秒才让眼睛适应黑暗,小兔妖在黑夜中也能视物,但他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墙壁上的安全出口警示牌幽幽地发着绿光,墙角的红外线摄像头也闪着红光,散发着诡异的气氛。

  无家可归的时归芜看看受伤的爪子,又看看眼前十几级的台阶,不禁悲从中来。

  虽然一层楼只有十几二十多级台阶,但这栋楼仅有一层楼吗?怕是五十上百层都有了。

  他要真以原形走下去,怕到明天早上都下不到一楼。

  在楼梯口发呆了半晌,时归芜慢吞吞地往回走到男人的办公室,左右现在他也回不去应家,不如在办公室里睡一晚,至少这里还有个小房间。

  他这边是下定决心了,却不知等在楼底下的男人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黑沉,特别是在从监控器中看到兔子往回走的时候手差点把鼠标捏碎。

  这只兔子精真的是没有反省的想法,难道他对解除主宠关系都无动于衷吗?

  刚才哭的样子是做给他看的吗?

  负责看监控和断电的保安看着顶头上司的脸色,缩在椅子上安静如鸡,根本不敢触老板的霉头。

  应闻昀本欲丢掉鼠标直接回去,然而看着兔子一瘸一拐的动作,沉默良久,还是开口吩咐道:“把顶楼和一楼的电闸打开,打开电梯门。”

  保安点头如蒜地照做。

  彼时疲惫的时归芜正要上床,头顶的大灯忽地亮了起来,刺眼的灯光让他眯了下眼,更懵了。

  这么快就有电了吗?

  他迟疑地原路返回,意外发现刚才还紧紧闭着的电梯门此时正大开着,像在等着他进去。

  他进去后门竟然真的关上快速下行,在时归芜晕晕乎乎的时候就到达了一楼,然后叮的一声提醒他该出去了。

  时归芜反应过来,隐约想到了什么,心跳忽然莫名有些加快,让他甚至忘记了左爪的疼痛,四爪落地迅速往外跑。

  跑过空无一人的大厅,穿过自动旋转门,时归芜停了下来。

  空荡荡的门口只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安静停在不远处,车窗紧闭,但他知道,男人就坐在里面,或许还正在透着车窗看他。

  不知为何,时归芜到心情立马晴朗起来,抖着长耳朵向男人的车子奔去。

  漫长的失望转换到片刻希望,只需要一秒钟,时归芜满心满眼只有那辆车。

  然而迈巴赫的轮子也跟着慢慢转动起来,车子在前面匀速开着,小兔妖在后面跑,时归芜愣是追不上去。

  时归芜的速度逐渐慢下来,最后啪叽摔了个跟头,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先生,这……”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这一幕,模样有些不忍,不太明白他的老板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只兔子。

  “停。”应闻昀淡声说,司机立马踩刹车。

  男人静静看了地上的兔子好一会儿,确认他是真的翻不过身来了,让司机把车倒回去。

  应闻昀面无表情地下车蹲在兔子身边,声音低沉:“你还想跟我回去?”

  时归芜因为左爪痛的失去知觉脱力而摔倒,狼狈地躺在地上翻不过来,过了会儿上方出现男人的脸,居高临下看着他,冷淡地问出那句话。

  他四脚朝天地露出脆弱的小肚皮,红润的眼睛看着男人没动。

  他悟出男人似乎在耍他,不和他一起下楼却在楼下等他,没等到他上车却又把车开走了,现在见他摔倒才停下来,这不就是耍他看他笑话吗?

  应闻昀又重复了一遍:“你还想跟我回去吗?”

  时归芜看着他不吭声。

  “不想?”男人看似一副只要他表示不想就立刻走人的样子。

  时归芜飞快摇头。

  应闻昀耐心问:“那你明白自己真的错了吗?哪里错了?”

  时归芜顿了顿,扭过头去不想看男人了,他在办公室承认自己错了也道过歉了男人仍硬要解除关系,现在却再次在这里逼问,他不明白男人到底想听什么。

  应闻昀沉默,视线落在时归芜明显肿起来的左爪上,忽觉自己心里从未有过的无奈。

  他家的小宠物真的一点都不听话。

  还学不会反思。

  在外人看来他一直都很冷静狠心,然而此刻他却败给了自己的小宠物。

  时归芜一点没反省,他却心疼妥协了。

  算了,他日后好好调/教自己的小宠物,让他知道什么叫规矩就行了,犯不着这么步步紧逼。

  或许这只兔子精心里根本不明白自己这么对待他的理由。

  而自己,要让他明白。

  闪耀的霓虹灯下,一只结实的手腕垂到眼前,甚至快怼到小兔妖的嘴里,安静地等待。

  时归芜不明所以,男人也没有解释的意愿,他想了想,试探性地把爪子放上去。

  手腕没有移开。

  他眼睛唰地一亮,像条八爪鱼一样四只爪子齐上阵将男人的手腕紧紧圈住,鼓鼓囊囊的脸颊贴在一根凸起的血管上面,那里的脉搏随着呼吸沉稳跳动着。

  “下不为例。”男人说,任由兔子攀附在手腕上坐进了车后座,却不是要回家,而是吩咐司机开到最近的宠物医院。

  安静下来后,注意力自动聚焦在受伤的地方,时归芜的爪子大概像人类一样扭到了,爪子的地方肿得厉害。

  应闻昀不过轻轻碰了下,小兔妖就痛得呲牙咧嘴嗷嗷叫,男人轻嘲:“你是有多蠢,妖精还能让自己在跳下来的时候受伤。”

  时归芜可怜巴巴地皱着一张毛脸,也不看看这是因为谁造成的。

  应闻昀听见小兔子开始甩锅的心理活动,嘴角轻轻上扬。

  很好,回去罚顶一个小时碗好了。

  时归芜尚不知自己回家后的悲惨命运,十分钟后到达宠物医院,被男人带去看伤上药并把爪子包扎上厚厚的绷带,左爪的体积硬生生大了一倍。

  一番折腾后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应冕陪着应云诺在客厅做作业,顺便等他们回来,时而用手机和赞助商导演等联系商量一下方便工作的日程。

  见到时归芜奇特的造型后有些发愣,应冕问:“你这是虐待宠物了吗?”

  应闻昀把小宠物从自己手上撕下来放在地上,没有理会自己大哥的问话,自顾自上楼要去洗澡。

  应冕耸了耸肩,想逗逗兔子时就见屁颠屁颠地跟在弟弟身后上楼,那麻利程度就跟爪子从来没受伤过一样,让啧啧称奇。

  应云诺放下笔也想跟过去,被亲爹拦住了,然后换应冕上去。

  进入应闻昀的房间,想象中弟弟和宠物一起洗澡的景象完全没有,应冕看到一只白团子撑着两条后腿立起来背对着浴室门,头上顶着一只白瓷碗,把耳朵都压得塌下来了,正弱小无助地“面壁思过”。

  看到他进来似乎还可怜地吸了吸鼻子。

  一门之隔的浴室里,他冷漠的弟弟哗啦哗啦洗着澡。

  应冕:“???”

  他弟弟和自己的小宠物是整的哪一出?

  他弟弟不会真的虐待动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