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众矢之的(八)
“怎么回事?”朗迟又看了那些人一眼,他一下子就看见了多在人群里的蒋乐府。
蒋乐府在看见朗迟出现的时候,下意识躲在了别人身后,但大家展得都比较分散,哪怕他躲了,但朗迟也看到了他。
朗迟又问:“又跟他有关?”
严月楼回头看了蒋乐府一眼,“算是吧。没事,回公寓?”
“好。”朗迟主动握住了严月楼的手,十指相扣。
严月楼感受着手心的温度,一直没什么起伏的情绪像是石子落水,带起了一点涟漪。
回到公寓,两人就迫不及待地吻在了一起。他们都是男人,身上都有天生的兽性,加上又那么久没见了,所以吻起来完全没在意力道,啧啧的水声在安静的公寓里显得尤其清晰,光是听着就让人面红耳赤。吮吸、啃咬,他们用力地向对方倾诉自己的思念。
想,疯狂的想,平时倒是一点都感觉不出来,但是一旦见面,那点想念就恣意增长,像是入侵的海藻那样,不留一点喘息的机会。
亲吻过后,两人额头相抵,互相抱着对方的脑袋,呼吸着彼此的呼吸。
“朗啸怎么样了?柴二他们呢,怎么处理?族里还好?”
“朗啸已经被封印了,就封印在妖宗柱底下,他翻不聊天。柴二他们已经被剖去了妖丹,放回了豺狼一支的族地,跟豺狼一支的老小病残在一起。没有了妖丹,他们作不了妖,顶多欺负欺负小孩子。族里安好,之前的事情都解决了。”
严月楼听完,紧紧地闭了闭眼,“那就好。”
“你怎么样?”朗迟在严月楼的心口处吻了吻,“疼不疼?”
他刚回来就听见了城域网上的那些风言风语,他看得都心肝肺疼,更何况当事人。
严月楼用手把头发往后梳,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笑着道:“不疼。”
“真的?”朗迟对上严月楼的眼睛,想要在他的目光里找答案。
严月楼被朗迟目光里的疼惜烫了一下,他为微微偏过头,“还好,真的。我一向不在乎别人说我什么,我无所谓。只是他们在说妈妈和外公的时候,我感觉很不舒服。”
“想用点什么堵住他们的嘴。”
“很想做点什么,告诉他们其实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坏。”
“现在又不是什么封建时代,没必要搞连坐这一套。”
“妈妈就是很纯粹的人族,要说她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大概就是生了我这么个妖怪儿子吧。”
“算是我连累她了。”
“楼楼。”朗迟把严月楼摁进怀里,“这不是你的错。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小妖怪,你有神族的血,算个半神。”
“我能算什么半神”严月楼失笑。他就着这个姿势,把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进朗迟的怀里,声音闷闷的,“我就是个小妖怪。”
朗迟“嗯”了一声,“那我就是个大妖怪。小妖怪配大妖怪,没有生殖隔离。”
“……”严月楼仰头,“你从哪知道的‘生殖隔离’?”
朗迟想了想,“网上?”
“……”严月楼从朗迟的怀里退出来,坐在沙发上,“你是男的,我也是男的,就算我是小妖怪,我也不会怀孕。而且我的妖身是猞猁,你的妖身是狼,在自然界里,猞猁和狼相处并不和谐,而且这是两个不同的种族,我们又性别相同,综上所述,生殖隔离同样存在。”
“好吧。”朗迟坐在严月楼身边,“我爱你。”
严月楼眉毛一挑,“嗯?”
朗迟:“我爱你,所以隔离不隔离的,没有关系。”
“哦。”严月楼捏了捏耳朵,又说,“不同物种,怎么做那种事?”
朗迟闻言,直接化成狼身,把严月楼压在沙发上,“实践出真知。”
严月楼:“?”
朗迟:“让我看看你的原形。”
严月楼:“我不会。”
朗迟:“我教你。”
严月楼:“我不学……怎么回事?”
严月楼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从人变成了猞猁。他从身上的妖族血统被激活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变成过猞猁,一是他不知道怎么变,二是他对自己的妖身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毕竟他对自己的物种定位依旧是人类,没有人愿意随随便便地变成其他的动物。
“嗯……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始。”朗迟盯着身下的猞猁看了好久,得出结论。
严月楼龇牙道:“那就让我变回去!”
“再等等,还没试。”朗迟说完,用吻部碰了碰猞猁的耳朵,然后把猞猁叼起,迈着狼步进了卧室。
严月楼:“……”
这种体验是真的一点都不好。
……
严国寿和严月航已经没了,他们的尸体已经被介阳城政府的清扫队带走,现在具体在什么地方,大概除了政府内部的人之外,没有人知道。目前在人界,没有了严国寿这个潜在威胁,严月楼所住的这座个人公寓自然也安全了。朗迟回来后,他就拿着之前的手环去宿管会换了个新的,平时和自己的个人终端戴在一起。
朗迟盯着严月楼的手环瞧了很久,“这次确定没问题了?”
“确定。”严月楼亲了朗迟一下,“威胁源已经没了。”
“有。”朗迟沉声道。
虽然最大的威胁源没了,但严月楼现在就是众矢之的,在学校受到排挤和欺负,在校外也得遭受到其他城民的冷眼。他拥有复生的能力不错,但现在大家避他如同避瘟疫。而且网上叫嚣着要把严月楼抓进实验室里做实验的人也越来越多。
严月楼深处的环境很恶劣。
严月楼认真道:“放心,我真的不会有事。我还有外公,背后是整个特临局。”
“我还是担心。”
“那我允许你每天在这里陪我,行不行?”严月楼退了一步。
朗迟一脸苦恼,“可特临局那边每天也有很多事。”
严月楼无奈,“那怎么办?”
朗迟:“我去学个分身术吧。”
严月楼:“大可不必这么暴殄天物。”
最后,两人也没商量出一个两全的办法来。一转眼,城理论院的期末考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