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卫国除了茶圣之外的最强者。
他是今日卫国的最后一道防线。
在他的身后,便是整个卫国。
他可以将三国联军三十万将士放进日不落平原。但他不能把沧澜皇也放进去。
所以他不能退,更是退无可退。
更何况,他本就与沧澜皇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不论是为了父亲,还是为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他都有绝对的理由将沧澜皇埋葬在这里。
而且,徐焕之非常清楚,自己今天或许会输。但绝不会死,因为在他的手中,还握着一张非常大的底牌!
当他的这张底牌被掀开来的时候,别说是徐焕之,就算今天站在他面前的是诗圣柳中庸、文圣欧阳修,也绝对伤不了他!
但不到最后一刻,徐焕之并不想这么做,因为时机未到。
他苦苦隐藏了二十余年的底牌,绝不能只为了一个沧澜皇就掀开,那样。将会让无数人的心血和等待都付诸东流。
“我是唯一的希望,我是最后一颗种子。”
徐焕之对自己如此说道。
可是,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将沧澜皇拦在汜水关外呢?
不等他找到答案,沧澜皇的双眼已经重新恢复了清明,他终于从短暂的生死之悟中醒了过来,然后朝徐焕之淡然一笑。
“就在刚才,我再度向着那扇门的里面走了半步,虽然还是未能完全跨过去,不过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为此,我得感谢你们。”
说着。沧澜皇低头俯视着远方的日不落平原,那里的夜幕被一片片才气照得通明。杀喊声震天而起,不绝于耳。但如果仔细看去,便会发现那一层层如白昼般明亮的光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步深入。
如此看来,即便在那里有着唐国的铁骑相助,卫国盟军也有些挡不住了。
毕竟双方的人数差距太大,而且天澜国这边的三十万大军全是清一色的文人学子,便连耳边的战鼓声也带着战乐的加持效果!
在双方均无高文位主将的指挥下,不论是唐国的黑骑,还是残余的镇南军、戍北军,都已经开始显现出了难以逆转的颓势。
看到这一幕,沧澜皇眼中的笑意更加明媚了一些,叹道:“多么美的一幅画啊,日不落平原,真是一个好名字,可惜,即便烈日永恒,又哪里有永不落山的时候呢?”
“今天,就让它彻底陷落吧……”
说话间,沧澜皇身上的金色才气变得比之前更加浓郁了几分,已经呈现出了一种无比厚重的暗金色,也预示着,他之前所言并无虚语,如今的他,距离圣位已经越来越近了。
战争,果然是一个好东西啊。
虽然即便是沧澜皇,也并不知道战争与圣位之间的必然联系,但至少从现在来看,他的判断的确是正确的。
只有在战火的洗礼之下,以千万人的生命为代价,才有成圣的希望。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今日沧澜皇被七大半圣阻于汜水关之外,并没有能够随军出征,否则他是不是有可能以此战封圣呢?
对此,沧澜皇倒是并不以为意,因为这只是战争的开始,而不是结束,卫国之后,还有庆国、唐国,以及济国……
机会,还有很多。
念及此处,沧澜皇慢慢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徐焕之,说道:“你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朕,给你这个机会。”
终于,沧澜皇又一次在他人的面前自称为“朕”,其言语之前所携带的无上君意再度令徐焕之心生敬畏,忍不住想要俯首称臣。
但徐焕之毕竟是徐焕之,他并没有对沧澜皇顶礼膜拜,而是吐出了一口黑血,笑道:“姬南天,你很骄傲,也很自负,但往往自负的人都很容易死,所以我希望,你一定不要死得太早,否则我会失望的……”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徐焕之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准备再做最后一搏。
但可惜的是,还不等他这句话说完,空中却突然没来由地飘起了一阵鹅毛大雪,顿时令两人的身形都不禁为之一僵。
这是怎么回事?
别说是徐焕之和沧澜皇,此时此刻,就连在日不落平原上苦战的数十万大军,也忍不住纷纷顿了一下,抬头仰望圣空。
还不等他们弄明白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雪花又突然平白无故地消失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众人身上的水渍,更像是被一场春雨刚刚淋湿的一般。
如此奇景,顿时令沧澜皇眉头紧皱,甚至没有在第一时间对徐焕之发起最后的攻击。
而就在片刻之后,一道令沧澜皇无比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响起了。
“魔人唐吉,乃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们二人情同手足,亲如兄弟,可是这样?”
“不错。”
……
再然后,一轮紫金烈日自天边冉冉升起,其威势之盛,甚至压迫得沧澜皇浑身无法动弹,面露骇然。
紧接着,那轮紫金色的太阳慢慢凝结成了两个无比巨大的字形,让所有人都在心中为之一震。
“圣令!”
在那之下,还有一行小字。
“由众圣之证,卫苏文殆魔族细,然有殊者,圣人不语之出,故发圣令,集圣阶之下文人,须即将其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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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让我们红尘作伴,一起逃亡
圣令一言,立刻让整个日不落平原变得一片死寂。
漫天的杀喊声消失了,吟诵诗词文章之语停息了,数十万文人大军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有些茫然若失,他们心之所向,已经不再是日不落平原之后的徽州府,更不是卫国的疆土。
一个人名出现在他们每个人的心中,让他们停下了继续北进的脚步,纷纷转过头,遥望葬花岭的方向。
原本血肉横飞的战场一时间变得无比的平和,整个日不落平原仿佛在空中那轮紫金烈日的照耀下重获新生。
便在这片诡异的寂静当中,一位来自武国的刀客突然将手中的长刀收回到刀鞘中,折过身,毫不犹豫地朝着日不落平原以西,急掠而去。
紧接着,一位骑在马背上的天澜国偏将手中缰绳一挽,策马扬鞭,跟随着那位刀客的脚步,离开了战场,在圣令的驱使下,一路向西进发。
没有人下令,也没有人呵斥。
越来越多的将士对自己身前的敌人视而不见,纷纷收敛了身上的才气光辉,停住了手中的笔毫琴棋,遵循着心中的那个名字,开始了一场漫无目的的追捕。
不仅仅是沧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