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的《文以载道》,便是以苏文的这首诗词作为开端了!
与此同时,苏文的双眼骤然迸发出了灿烂的光辉,心中大喜。
“便是它了!”
言道间,苏文终于动了。手腕轻轻一转,苏文将手中的墨笔于石砚中蘸饱了墨,随即笔锋一点,在考卷当头,写下了三个大字:行路难。
见苏文终于动笔,不论是凉棚中的考生,还是位于前首的三位主考官大人,都纷纷情不自禁地伸长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可惜距离太远,又有镇气钟对才气的压制,别说是普通的文生了,就连三位考官大人都没能看清,苏文到底写了些什么。
这种感觉,便如同猫爪挠心,欲求而不得。
院君大人甚至在暗暗期盼着下一道钟声赶紧响起,如此一来,他们便能借着拆封榜首考卷的名义,正大光明地观看苏文此次所创的佳作了。
于数个呼吸之后,苏文终于写下了最后一个字,顿时长长地在心中舒了一口气,再看此诗,不论是意境还是行文,都很符合他的要求,字体工整,卷面整洁,这第二场的答卷,便算是完美落成了。
便在检查错漏的同时,苏文再度将此诗在心中默诵了一遍。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大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当读完最后一句之后,苏文的心中不免升起了对于追求圣道无比坚定的信念,整个人的精神也为之振奋起来。
待墨迹稍干,苏文这才站起身来,恭声道:“学生答完了。”
早就守候在一旁的白衣院官甚至等不到主考官大人的批示,便已迫不及待地走到了苏文的身前,郑重其事地将桌上的考卷捧了起来。
因为镇气钟的存在,导致哪怕苏文写出了一首传世之作,也是无法立刻引来才气天降的,所以众人也就无从判断,苏文的这首诗词,到底达到了何等的层次。
一时之间,不少人看向那白衣院官的神色都充满了无比的羡艳。
因为严格说起来,此人才是唯一一个能够在评卷之前,率先获知苏文的答题内容的,稍后那答卷便将被重新密封,直到榜首之名的诞生,或者州考之后的复审,才能重见天日。
苏文将笔墨收好,然后微微向那白衣院官致意行礼。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在那白衣院官的眼中,竟然莫名闪过了一丝疑惑和古怪。
“嗯?”苏文心中一突,然后立刻在脑中浮现出了一件至关重要之事,他随即意识到,在这场考试中,他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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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苏郎才尽?(求首订!)
苏文站在场间,脑中竟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两世为人,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受到了考试失利的惊慌失措。
眼看那名白衣院官将自己的考卷重新密封,苏文顿时心下一紧,他知道,一切都悔之晚矣。
千不该,万不该,放着那么多传颂百世的诗词佳篇不去抄,偏偏抄了一首李白的《行路难》 !
当然,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李白的,所以苏文的这首诗,绝不会被人冠上抄袭的罪名,可是直到他落笔完成的那一刻,他都在不经意间,忽略了一个更加重要的事情。
如果不是那白衣院官满脸的疑惑和不解,或许苏文根本就不会因此而惊觉!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
是这首诗中间有着偏向妖族的倾向?还是字里行间出现了不该有的禁忌词汇?亦或者是苏文错写漏写了什么?
都不是。
这首诗最大的问题,是在体裁上!
总的来说,圣言大陆在诗词的发展上,与苏文前世的历史进程是隐隐吻合的,诗、词、歌、赋之类,均已早在神书临世之前便存在了,所以才气对其的判定标准,也是按照每一种体裁的规范而来的。
不论诗词歌赋,都必须先有了规范,再谈意境。
可是偏偏,在这个世界中没有曹家三父子,也没有诗圣杜甫,于是,圣言大陆便缺少了两种十分重要的诗体。
那便是继《诗经》和《楚辞》之后,以搜集整理诗歌而成的一种新的诗文,乐府诗!
苏文所写的这首《行路难》,准确地来说,是属于“新乐府”,也就是在汉代乐府诗的基础上创新而成的一种新的诗歌体裁,曾经得到过白居易和元稹的大力倡导。
而新乐府的创始鼻祖。正是杜甫!
圣言大陆上没有杜甫,所以才能让苏文以《登高》首夺文位,诗成传世,但与此同时。也使得这首《行路难》,成为了这个世界上从未出现过的杂言体乐府诗。
换句话来说,这首诗恐怕是不能得到才气之认可的!
然而,州考第二场的评判标准是什么?正是才气!
如果以此而判,苏文很有可能在这第二场考试中折戟沉沙,别说是榜首,甚至很有可能名落孙山!
苏文竟然在如此关键的一场考试中,忽略了这般重要的问题!
一丝冷汗匆匆地从苏文额间滑落,他目送着那位白衣院官越行越远,直至将自己的考卷呈交到了三位主考官的手中。
木已成舟。他便再也无力回天了。
“该死!”暗骂一声,苏文尽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毕竟州考还没有结束,他还有最后时论的机会。
事到如今,苏文已经不奢求那所谓的榜首之名了。能够入得甲榜,拜入书院,便是心满意足了。
当然,他的这番想法,只有他自己从知道。
场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文已经呈交的那份答卷上,唯有一个人。发现了苏文脸上的那抹异样。
“出了什么问题?”沐夕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但不知为何,却让苏文心中为之一暖。
轻轻摇了摇头,苏文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苦笑道:“如今你可以放心,又能少一个对手了。”
闻声。沐夕瞳孔骤然紧缩,再度问道:“你犯了什么忌讳?”
苏文再度摇了摇头,却不说话了。
不是他不愿意向沐夕解释,而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难道告诉沐夕。说自己因为写了一首不属于这个世界体裁的新乐府诗,所以很可能被判定落榜?
沐夕也随之沉默了起来。
良久,唐吉和宁青冰几乎同时完成了答卷,起身朝着凉棚处走来,而沐夕的眼中,也悄然闪过了一丝最后的犹豫。
便在唐吉与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