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跨 物 种 吃 醋 ·(1 / 1)

我靠戏精攻略男主 艳扶 3577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75章 .跨 物 种 吃 醋 ·

  星月低垂, 爱人在怀。

  今夜相拥而眠。

  *

  到第六天时,剧院排练白热化。

  《情话》第四幕已经排练结束,只剩江阙阙的大提琴独奏。

  但她卡住了。

  对于这点, 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她最感同身受,明明她有太多想法想去表达, 但她的的确确在全曲的结尾部分, 卡得寸步难行。

  她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休息时,季砚在她旁边坐下:“那十二瓶酸奶算是让我出了名。”

  江阙阙小声哼哼,露出一个有些恹恹的笑, 她像是缺水的可怜植物,蔫巴巴的,急需浇灌。

  季砚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轻声说:“听栾老师说你不满意自己的作品。”

  她用脸贴着自己的膝盖, 愁苦道:“嗯。”

  季砚低声询问:“是要求太高还是就是觉得不好。”

  她抬眸, 认真道:“就是不好。”

  季砚摇头:“江阙阙的作品不可能不好。”

  她从鼻子里溢出笑声,唇角起了弧:“就你这么觉得。”

  “可是, ”他眉心微紧,为自己辩解:“老师们说你的曲子很棒,不用再改。”

  她双手捂住眼睛,摇头:“不行。”

  这下,季砚不仅视线落在她身上,整个人的身体都正对向她,他坐到她的对面:“能跟我聊聊吗?”他迅速补充:“我不说林峙年坏话。”

  江阙阙被他的严谨逗笑,脸上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我想写出他……,总会重逢。”她叹息:“但跟我的高潮总是接续不好, 很突兀。”

  他问:“高潮是……阙阙出车祸吗?”

  江阙阙点头:“十分钟大提琴独奏,我想把他们的故事分阶段拉出来。”

  季砚偏了下头, 明显在思索,没再说话。

  她看着他安静的面孔,脸上的笑容又枯萎了,她拿出谱子,试图再次自我剖析。

  片晌,伴随着一声叹息,季砚开了口。

  声音低沉悦耳,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他问:“为什么要写他们终将重逢?”

  她倏地睁大眼睛,语气不自觉抬高:“这是必然的啊?还有,你答应不说林峙年的坏话了!”

  说完就后悔,转头的瞬间鼻头就已经发酸:“对对不起,砚砚,我刚才有些着急。”

  “为什么要道歉?”

  季砚无奈笑:“阙阙,你可以向我抒发你的任何情绪。”

  砚砚已经4.0了,她已经比不过了,她别过脸胡乱点头。

  季砚把她的下巴扳回来,让她看他:“我们再说回刚才的话题。”

  她低声哼哼以表示答应。

  “阙阙,这次你共情的或许不是江岁岁。”

  江阙阙怔住,她条件反射就要反驳,她怎么可能共情不了江岁岁。

  但她张了张嘴,忽然意识到什么。

  季砚继续解释:“你在共情观众。你站在了一个暗含期许的旁观者视角。”

  迷雾拨开,江阙阙的脑海中有大提琴旋律自动流出,悲恸而复杂。

  是了。

  她进穿书局,完成九十九场任务,误入这个世界,遇到季砚,她独自走过的这一段路,无人知晓。

  虽然她觉得这或许是重逢,但对旁人来讲,甚至对季砚来说,江阙阙与季砚是一个全然全新的故事。

  她不该把她自己融入江岁岁的故事里。《情话》是独属于江岁岁和林峙年的,独一无二,世上唯一。

  和她,和季砚都无关。

  她胸口起伏一下,轻声说:“岁岁出车祸时,或许不相信还有重逢的那一天。”

  季砚点头:“对。”

  她瘪住嘴,喉咙又开始堵塞:“怎么办啊,忽然好难过。”

  他从兜里掏出块西柚糖,撕开糖纸,摁进她唇缝,食指戳在她的鼻尖上:“不许哭,想想我。”

  西柚的甜味细细品来带着苦意,但她觉得很应景,于是又想哭又想笑的,嘴角的笑意苦兮兮的,她深深觉得自己此时像是犯了什么病。

  但那股悲意终于被她压了下去,她拉着他的手轻晃:“谢谢砚……过,你好自恋啊。”

  他弹了自家女朋友一个脑瓜崩:“那你还笑?”

  她清了清嗓子,答得毫不扭捏:“对,我一想到你就忍不住要笑。”

  他面色认真地说冷笑话:“我是笑话大全?”

  “你说是就是喽,”她摇头晃脑,“成精非你愿,想笑也非我愿。”

  他别开眼神,话题转得突如其来:“那和“笑话”晚上一起逛街?”

  救命,他怎么这么别扭这么可爱。

  她微微得意,自觉掌握了家庭生杀大权:“准奏。”

  *

  一下午,江阙阙都在剧院的琴房独自写谱练琴。

  直到天光暗淡,晚霞的最后一缕光落入大地,他们像寻常一样踩着落日的余晖离开大剧院。

  季砚把她带到一处商业区,说是商业区,但已经破败,红墙上画满彩绘涂鸦,街道的店关了一半。

  季砚牵着她的手踩着并不平整的小路,慢慢悠悠瞎逛。

  昨晚下了小雨,街道上还有小滩积水,季砚带着她绕过一圈圈水洼,一边走一边解释:“这是我八岁前生活的地方。”

  江阙阙有些惊讶:“嗯?这里吗?”

  “嗯,以前这里是很繁华的商业区,”他指了指不远处被推平的一块平地,“我小时候住过那里。”

  江阙阙直觉季砚要跟她说什么,于是轻挠了下他的掌心。季砚旋即收紧手心,街道的路灯一盏盏点亮,在他眼里映出一条光亮的隧道,像是无数星星铺就。

  这个晚上,江阙阙听了一个有些匪夷所思的故事,关乎季砚的成年经历,他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把一切苦难说得轻轻松松,云淡风轻。

  但她知道,传达到她耳朵里的故事不及季砚经历的十分之一。

  她轻声问:“那林家之后呢?”

  他淡淡道:“事故后就住回了老宅,不过他们现在在国外定居了。我的表哥也就读于斯坦福金融系,是我的师兄。”

  她继续问:“那你们的关系怎么样?”

  他又带她绕过一个水洼,解释:“不错,我们在国外成立了一家公司,还有三天上市。”

  江阙阙没再细问,季砚也没再对公司继续解释。

  她笑:“砚砚好厉害。”

  他扬眉:“怎么就厉害了?”

  她正色,踩过落在脚边的枫叶:“学习呀心态啊这些,要是经历那些事情的是我,我不确定我可以成为一个宽容善良的人,哪里还能你那么厉害。”

  季砚转过脸来:“你会做得比我好。”

  “而且,”他低下头,眉眼在暮光中显得一如既往的好看,“你要是过得好,就不会和我联姻。”

  原来在这里等她呢。

  江阙阙恍然发现自己在人设限制取消后,一直忙碌排练,反而忘了更重要的事情。

  她往后拽了拽他的手,季砚立即停下步子,垂眸看她。

  她眉眼含笑,诚恳道:“其实是我自己提议要嫁给你的。”

  季砚静了两秒:“是江家出现什么问题吗,我这边没有收到相关信息。”

  她笑:“没有,江家很好,我就是看了你一眼。”

  她一边笑一边用没牵住的手比划:“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人群中看了你一眼,就只能看见你了。”

  “我那时想,我要是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

  季砚安静地看着她,她举手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假的,我……

  他一把捂住她的嘴:“别闹。”

  她在他的手下含糊低语,季砚把手松开,把她拥进怀里。

  他:“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嫁给我,早都不重要了。”

  她捏他的脸:“好哇,你就是不信。”

  他的刘海在风里碎碎地动着,任她揉捏,她于是叹息:“等我带你回家见家长,他们会帮我解释的。”

  “你骂过我,”季砚端详她几眼后,别过脸,“大庭广众,在和你闺蜜聚餐的时候,说我是癞□□,我都知道。”

  江阙阙:“…….”

  她扶额,把从小花那里听来的原剧情跟他说:“陈修诀以前在一场宴会上帮……我解过围,虽然我后来知道那是他花钱找的托,但我当时不知道啊,所以很信任他。然后有一天,他给我看了一个秃顶油腻的青年人照片,她……我信了。”

  季砚脸黑了一下,他精准定位江阙阙这句话的槽点:“你果然只喜欢我的脸。”

  江阙阙说完就后悔,但怎么办,人设副作用只能自己担着。

  “怎么会是’只’呢,我喜欢你的所有,”她闭眼挣扎:“再说,欣赏美是人类本能,但我只对你一见钟情。”

  江阙阙眼睛尚未睁开,唇边就传来柔软的触觉,她自觉张开唇缝让两人唇齿相贴。

  季砚的吻礼貌又放肆,大概是顾及在街上,虽空无一人,但还是让她有种被人围观的无措感,但她很快就来不及想那么多,她的走神被发现,于是被惩罚性地拖入潮湿的水汽里。

  他舔舐着她的唇角,把银丝抿入唇中,复而又深吻,江阙阙悄悄眯起眼睛,他在咫尺间的眼神,浓烈而湿润。季砚发现她的视线,轻抬睫毛,与她对视。

  他偏了偏脸,用气音说:“接吻不可以睁眼睛。”

  她眨巴眼,露出疑惑的神情。

  他捂住她的眼睛:“百度说——这个角度看,会放大脸部缺陷。”

  她的笑被他含进嘴里,她无力挣扎:“你小气鬼,你都看我了!”

  他:“因为你最好看。”

  她不甘示弱:“你也没缺陷啊。”

  于是她再次被吻化在他怀里。

  一吻刚结束,耳边传来人类幼崽奶里奶气的声音,在现场的缱绻气氛里,十分格格不入。

  “羞羞——”

  江阙阙怔愣一瞬,脸色迅速窜红,像被人踩了一脚一样,从季砚怀里跑了出去。

  她离他足足五步远,遥遥指着那只小豆丁:“为什么,这孩子啊啊——这里为什么会有个孩子?”

  季砚对着小豆丁捏了捏手指,发出“嘎嘣”一声响:“刚出来五秒。”

  他怎么可能让江阙阙被吻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他一心二用一直关注街道情况,怎想树干后忽然跑出个小孩。

  小孩果然是世界上最讨厌的生物。

  还偷看接吻,也不知道大人怎么教的。

  季砚毫无同情心地瞥了眼被“嘎嘣”声吓懵的小女孩,转身就牵上了江阙阙的手。

  不远处传来一个妇女焦急的声音:“妙妙——”

  小女孩浑身一抖,仰头看了眼季砚,就头也不回地朝着声音处踉踉跄跄跑,哇哇大哭。

  季砚当即就蹙紧眉头,结果刚要走就被妇女惊喜的声音叫住。

  ——“是小砚吗?”

  *

  季砚十分后悔今晚带江阙阙来忆苦思甜。

  他凝视着喂养小猫,一点眼神都不分给他的江阙阙,决定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江阙阙养猫。

  妇女是林家当年的保姆,叫戚珍,如今在附近开了家猫舍,小女孩是她的小孙女。

  “戚姨,我和阙阙就不打扰了。”江阙阙喂猫喂个不停,一只猫一只猫喂,还摸来摸去,这也要摸,那也要摸,他就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好摸的。

  他站起身走到江阙阙身边,俯身拍了拍肩膀:“走吧。”

  江阙阙见季砚来了,开心地跟他分享喜悦:“这个小猫和你好像。”

  季砚:“?”他为什么要和猫比较。

  他低头与她怀里的那只小猫对视,小奶猫的金色瞳孔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很明显十分不热情。

  季砚皱眉:“就它?”他不比它好看一百倍?

  “是呀,”江阙阙把猫放在笼子里,催促他:“你快看。”

  季砚按耐住把小猫锁回笼子的冲动,顺着她的手看向猫,他以为会看到人猫相爱相贴的场景,结果他发现那只猫一被放下来就把屁股对准了江阙阙,一脸嫌弃。

  季砚:“……”

  江阙阙笑得嘴角乱翘:“你再看。”

  说着,江阙阙就转过了身子,做要走的模样,季砚强打精神看向那只讨他厌的猫。

  他第一次知道猫也是有口是心非这型的。那猫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屁股对着江阙阙,可她一动,就瞬间把瞳仁朝向她,金色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委屈。

  猫猫:无语凝噎。

  江阙阙得意地转过身,冲他笑,一脸讨表扬的神情:“像你吧,我刚刚喂食的时候发现的!”

  季砚倔强:“不像。”

  “像!”

  “不像。”

  江阙阙作势要踩他脚,季砚斜睨着她,躲都不躲:“好,像。”

  她惊奇如此坦诚的砚砚。

  季砚继续说:“既然像,那家里有一个就行了。”

  她眨了眨眼,忽然明白过来,笑着拉他的手:“哇,不是吧。”

  她:“小奶猫诶,生物链顶端,你竟然不想要个主子!”

  季砚回得飞快:“家里有你一个就行了。”

  江阙阙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很红,她强撑着:“放心,以后我作威作福,没有猫的份。”

  季砚食指微曲,抵住了嘴角的笑:“是,老大。”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