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颗行星
沙发上鼻青脸肿的两兄弟嘶嘶地互相抹着伤药，沙发对面的一人一神散发出来的冷空气让他们感觉伤口都要冻结。
“So，你消失这么久就为了去揍你这两个弟弟？”
沉默半晌后，托尼先开口了。
他愣是把那句“洛基滚出我的大楼”给咽了下去。
海拉：“我解释过了。”
事情是这样的。
半小时前海拉在把洛基扔出去后丝毫不给这两兄弟喘息的机会，她把索尔从海里打到岸上。
甚至在兄弟俩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变成了那条差不多大的尘世巨蟒，差不多大是有多大呢？
大概就是差点塞满整个挪威海吧。毕竟完全体的中庭之蛇是能环绕整个地球的，至于被人拍到啥的……那不是她该考虑的，总之索尔和洛基直呼作弊打不过，甚至没能在她的鳞片上留下一点火星子。
然而，即便如此，海拉还是只发现索尔的手上闪过那么一点点的雷电火花。
根本带不动=。=
海拉的耐心极差，见索尔挨打半天毫无长进，果断放弃了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甚至为了不想从挪威千里迢迢回美国，干脆提着人游过了整个大西洋，从纽约的海边上岸，又直接来到了斯塔克大厦——
口干，想喝水。
她还以为自己才离开了不久，所以自然而然地说了一句“回来了”，顺便问了一下托尼怎么还没睡，丢下索尔和洛基就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托尼：“……”
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阴阳怪气又酸不溜秋地说：“Well, 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家要怎么走。”
“那不可能，我忘记谁都不会忘记这里。”海拉说。
托尼：“……”
他感觉有些胃疼，于是咬着牙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海拉再迟钝也听出来了他语气中的不满，死亡女神对着天花板思考了两秒，又一脸莫名地看向托尼：“Sorry, 你这是在生气吗？你为什么要生气？”
她还好意思问？
托尼感觉自己的胃更疼了：“生气？我当然没有生气？我为什么要对一个睡了一晚上就消失一个月的女人生气？托尼?斯塔克从来不记得自己一夜情的对象。”
海拉还没说什么，索尔当即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激动地站起身。
“What？斯塔克你说什么？你把我姐姐睡了？你怎么敢？”
他一脸心痛不可置信，仿佛被睡的是他自己。
洛基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一向喜欢哔哔话贼多的他只说了一句“哇偶”，就在海拉凉凉的注视下选择乖巧.jpg。
“这件事你要问她，到底谁睡了谁？”
↑虽然托尼很想这么说，但这件事复杂就复杂在无论是他睡了海拉被甩一个月还是海拉睡了他跑了一个月，被甩的还是他，吃亏的还是他。
这怎么可以？
于是他换上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抬起下巴：“我又不是睡的你，这件事你该问你的好姐姐。”
索尔下意识地举起手，抓了个空他才发现自己的锤子已经无了，心里又是一阵抽痛。
海拉一把把他按了回去，“等等？一个月？”
时间似乎有点不对？
“难道不是吗？”托尼抬高了音量，“你知道我第二天早上起来是什么心情吗？我，托尼?斯塔克，纽约花花公子被骗了身又骗了感情，我盯着贾维斯留下的录像我只想问你们俩大半夜打车出去然后乘着那个该死的彩虹桥回老家，回老家！”
他伸出手指着索尔：“消失一个月！”
海拉心虚了那么一秒，然后果断把愧疚甩在一边。
不行，太有损形象了。
她瞪了一眼被洛基捂住嘴的索尔，洛基果断拉起索尔这个大块头离开了房间。
海拉很满意洛基的上道，并暗自决定下次揍洛基可以轻一点，轻一点点。
前提是他俩选择把今天的事情丢出记忆。
托尼还在用屁股对着海拉，他还伸出一只手捂着头，看起来是相当生气了。
海拉的视角就是看到一只气鼓鼓的包子。
她看到了贴心的贾维斯弹出的时间，确实是她离开那晚之后的整整一个月。该死，她也要胃疼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妮三岁哄好。
“嘿，我真的可以解释的。”她对托尼喊道。
“解释？高贵的死亡女神为什么要和一个普通的人类解释她去了哪？反正宇宙哪里她都能去不是吗？”托尼还背对着她，语气带着刺。
怎么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
没有恋爱经验的海拉有点为难。
事实上她刚和自己已经死了的“老父亲”承认爱上一个人类的事实，真要说起来她毫无恋爱经验，至于声波……
至少这位霸天虎的情报官很成熟，不需要她哄，海拉的脑子里面也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她不喜欢那样，能简单解决的事情也不需要那么复杂。所以她朝托尼走了过去——
摸了一把他挺翘的屁股。
没别的意思，就觉得手感怪好的。
托尼：“你在干什么！”
他吓得跳了起来，像只炸了毛的猫。
海拉：“有蚊子。”她一本正经道。
托尼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他甚至有些抓狂：“我真是受不了你们阿斯加德人了！离开我的房间，NOW！”
结果海拉就真的都没看他一眼就乖乖离开了。
不是，你都不挣扎一下的吗？
托尼张了张嘴，愣是说不出任何话。
他算是明白了，他根本搭不上海拉的脑回路！
她都没有好好道歉解释，就这么走了？就走了？
这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是怎么回事！
“贾维斯，她去哪了？”
托尼沉默良久，艰难地打破底线一般地，问贾维斯。
贴心的管家很快给出了答案。
“Sir，海拉小姐带着索尔先生和洛基去了皇后区。”
“皇后区？”托尼总算想起了那个之前是尼克?弗瑞给海拉安排的公寓，那种糟糕的环境他一秒钟都不想在里面多待，斯塔克大厦顶层这么多空房间她都不犹豫一下的吗！
丝毫没意识到刚刚赶人的也是他。
“Sir，你现在的行为很像是陷入了恋爱烦恼，我的建议是你可以和海拉小姐坐下来好好谈谈。”
“我谈过了贾维斯，你看她做了什么？她像个流氓一样摸了一把我的屁股！”
“我认为那是海拉小姐的道歉方式。”
“What？”托尼报复性的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该死，我就不该参考那些大铁块们的科技把你升的这么智能。”
“我很高兴，Sir。”
“Quit！”
他坐在沙发上纠结了大半个晚上，被动静吵醒的杰瑞出来拽了拽他的衣角。
“怎么了神奇老鼠？这个点你该睡觉，不要学你那个没良心的主人。”
托尼顺手给杰瑞掰了一块奶酪。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看到奶酪就眼神发光的神奇老鼠这次居然把奶酪放到了一边。杰瑞摇了摇头，递给托尼一张小纸条。
老鼠不会说话，只能用这种方式交流。
托尼看清了纸条上的字后果断摇了摇头。
“No……”他皱着眉，“不行，不行，NONONONO。”
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不”，满脸写着不愿意。
杰瑞一脸带不动。
神奇老鼠无奈地耸着肩摊了摊手，决定再也不要管海拉和托尼的感情问题了。
它只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老鼠，小老鼠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看着杰瑞回了自己的“小房间”继续睡觉，托尼又看向手里的字条，见四下无人，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结果还没纠结多久，电梯又响了。
“Sorry，夜间不接待——”
话说到一半，托尼扯了扯嘴角，“我记得我刚刚说让你离开这里？”
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他了。
海拉理所当然道：“说这里以后是我们家的也是你，我只听见了这句话。”
选择性失忆。
看着僵着脸的托尼，海拉深吸一口气，决定放下该死的自尊和面子，这件事说到底就是她的问题，现在没有外人，她没必要和托尼吵架。
好歹也是活了这么久的，她才不会是那种任性的小女孩了。
↑她自以为是这样并催眠了自己，实际上还是……
“听着托尼，我不想吵架。”她走到托尼面前，捧起了妮三岁的脸。
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很多。
“我没有跟你吵……”托尼拍掉她的手，“我生气了吗？我没有！”
“好好好你没生气。”这种时候最好还是顺着他的话说，海拉坐下来主动投怀送抱，手臂圈住了他的肩颈，“我的意思是……我很抱歉，托尼。”
“嗯哼，错哪了？”
托尼的手顺势揽上了她的腰，嘴上还气得哼哼。
“不该睡了你还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回阿斯加德还忘记了时差这回事？”
托尼：“……”
还以为海拉会死鸭子嘴硬，没想到这么爽快就承认了，他准备好的说辞一个单词都用不上了！
“好吧，Please。”海拉抬起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喜欢的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仅此一次，绝不再有。”
“绝不再有？”
“会撒谎的只有洛基，死亡女神从不撒谎。”海拉大言不惭道。
“勉强，相信你一次。”托尼傲娇地抬起下巴，“现在你可以开始道歉了。”
“悉听尊便。”
海拉微微一笑，就着坐在托尼腿上的位置吻上了他的嘴角。
托尼拦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心里那点不愉快的小九九忘到了九霄云外。
就像是最初谈恋爱的小情侣一样，双方都是第一次的真心交换，似乎什么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海拉闻到的都是托尼身上常用的那股香水味，那是一种很暖的味道。
甚至掩盖掉了她身上常年的那股尼福尔海姆冰冷的雾气的味道。
她确信自己是爱着托尼的，无论是前世已经模糊掉存在的那个灵魂也好，现在的死亡女神海拉也好。
模糊的记忆中，从看到荧幕上那双焦糖色的大眼睛开始，道逐渐了解他的过程。
尽管记忆不再清晰只剩下模糊的残影，她还记得那一瞬间的心动。
走到一起似乎是理所当然。
黑暗的环境并不影响她的视线，在摇曳的光影中她看到那双心心念念的眼睛，曾是遥不可及的存在，现在却近在咫尺。
在那双眼睛温柔的注视下，伴随着身体上久违的疲惫又兴奋的感觉，海拉闭上了眼睛。
——
托尼伸出手，下意识地朝身边探去。
扑了个空……
他瞬间清醒了，下一秒就是历史重来的懊恼，他几乎就以为昨晚的美好回忆只是一场梦。
然而凌乱的床单和散了一地的衣服又在告诉他昨晚并不是梦。
海拉去哪了？
“贾维斯？”
贴心的管家换掉了遮光的玻璃，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他的上半身还光着，上面有些暧昧的红痕，托尼掀开被子，结果被里面冰凉滑腻的触感吓了一跳。
一条蛇正盘在他的大腿上！
哪来的蛇！
克服不了内心的恐慌，但是又觉得求救很丢人，托尼下意识地喊道：“贾维斯！为什么我的被子里会有一条蛇！海拉去哪里了！”
“呃……”没人应答……
“打开音响……”
想起来昨天把贾维斯关了静音的托尼“……”了一下，他一动不敢动，还在想为什么贾维斯现在居然还有了闹脾气的功能，就听贾维斯说：“Sir，海拉小姐就在这里。”
“什么？”
“昨晚在您睡着后，海拉小姐变成了这条蛇。”
“呃……”压抑着内心的恐惧，托尼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缠着自己大腿的蛇，只见那条蛇幽幽转醒，下一秒她显然也发现了现在的状况。
然后她抽了一下托尼的手背，并翻了个白眼。
“去把索尔叫过来——不，洛基不用！”托尼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