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无题

　　潭凡把糖果撒了满床都是，凡尘有心收拾，可是动一下就牵扯伤口，浑身上下都疼，干脆放着不管了。

　　凡尘顿了顿，表情有些凝重，“我们不可能实时注意得了，这种被窥视的感觉让人很不舒服，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我会处理这件事。”潭凡帮爱人拉了拉被子，继续道，“你养伤就行。”

　　凡尘突然想起自己爬起来的原因：“刚刚我听楼下有动静，发生什么事了？”

　　“无事。”潭凡说完就沉默了。

　　凡尘看潭凡不打算说，也没有想继续问，如果是要紧事，潭凡一定会告诉他：“不说这些了，我在睡觉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好的事情？”凡尘觉得他们似乎进入了一个大坑，还是自己蒙头扎进来的，这几天下来目的没达成，反而脱不开身了，要是没有什么收获，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潭凡似乎很认真的想了想，开口道：“我进阶了。”

　　“这么快？”凡尘愕然，现在还不是晶核到处都有的时候，潭凡居然能进阶，不是走了狗屎运就是潜力太强大。

　　“医院遇上的丧尸很强。”潭凡顿了顿，又补充道，“也是精神系。”

　　凡尘不记得医院的事了，虽然中途醒来说过那么一句话，却也只是意识模煳，不清醒的时候，他根本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所以现在完全睡醒的情况下，那些零星的记忆片段被直接当做梦遗给忘掉了。

　　潭凡没有多说医院里发生了什么，转而道：“再过几天就开始降温降雪，我们要在那之前离开这里。”

　　凡尘这才想起记忆力大雪封山后的情形，表情瞬间凝重了些：“小骆他们都把能力作用得怎样了？”

　　潭凡的话不多，但是对于凡尘，通常都是有问必答型：“还行。”

　　一开始来这里不过是想找出杀害李源一家人的凶手，可是没想到这里水这么深，不尽早离开，只怕会有更多麻烦事找上门。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潭凡开始担心凡尘留在这里的安全。

　　虽然潭凡没说，但是凡尘却能读懂他的意思，手指嵌进对方指缝中，浅浅一笑：“我没事。”

　　潭凡回握住对方，把赵志文加入队伍的事说了一下，凡尘不反对，只是玩笑似得说更担心拆线会疼。

　　潭凡从凡尘醒来后表现都是淡淡的，不敢太亲密，为的就是怕牵扯到凡尘身上的伤。

　　“觉醒以后恢复力会比普通人好许多。”凡尘握住潭凡的手动了动，“等我好一些就离开吧，完全好的话，怕是路都冻上了。”

　　“嗯。”

　　……

　　第二天天还没亮，潭凡就勐然睁开眼睛，清醒的样子不像刚醒。

　　他是支着胳膊侧着靠在床上，贴着凡尘却没碰到，此刻只要往下看就能看到凡尘的脸。

　　他轻轻把手放在凡尘额头上试了试，没有发烧，只是睡得不是很好，眉头一直皱着，应该是伤口长肉不是很舒服。

　　床头柜的闹钟显示只有五点，外面还是灰蒙蒙得一片，为了不吵醒身边人，只能手轻脚得从床上爬起来，他没有盖被子，所以外套也没脱，穿上鞋子走到窗户边，往上面看了看，又看了眼凡确定尘没醒，这才攀上窗户，几个借力翻到屋顶上面去。

　　潭凡所在的三楼没有再往上的楼梯，所以要到屋顶只能用爬的，他用精神力把窗户关上，清晨的空气比黑夜还要冷上几分。

　　楼顶冷风津津，地方还算平整，如果是小洋楼示的三角形屋顶，他恐怕没那么好落脚。

　　一个人影背对着他站着，寒风中衣着单薄，白衣白裤白鞋一尘不染，如果小骆在，恐怕会吐槽一下对方灰蓝色的头发，这种韩国小哥哥的开启方式出现在末世环境里看着格格不入，但是乍一看又意外得美成了一幅画。

　　潭凡一直在等待刑谦回复，联系他，心底盘旋的疑问一直在消耗他的耐心，等那个人真的上门来时，他就立马去找对方。

　　但是看到这个背影潭凡却愣了一下，一瞬间以为自己是中了别人的圈套，心里已经盘算起万一有危险，如何带凡尘离开，结果那人一转头，气质脸蛋，是刑谦没错。

　　“你断了联系。”潭凡这句话没头没尾，像是质问，又像是陈述。

　　刑谦冷冷一笑：“那又能怎么样？即使我说的再多你也不会完全相信我。”

　　潭凡的额发被风吹得卷起，棱角分明的五官完全露出，比起平时更加英俊，只是那张脸还是没有太多表情，黑眸深邃的：“你无法让我完全相信。”

　　对方似乎猜到了潭凡的回答，合上手里的书，笑道：“那么问题来了，这种互不信任的关系，能维持多久？”

　　潭凡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手一挥，把那个装着银色虫子的玻璃罐子扔给刑谦。

　　刑谦本能得接住，看到后脸色瞬间一变，白光一闪，玻璃罐子消失在手中。

　　刑谦抿着嘴沉默良久，不知道在思考什么，神色阴沉。

　　“给我一个你为什么帮我们的理由。”潭凡直视着眼前这个人，不清楚底细，无法查证身份，他并不喜欢这种只能依靠直觉判断的事。

　　“再过一段时间，你们的世界就是遍地黄金，我支持你们，然后给予帮助，是为了需要你在到达安全区域以后，能够建立一个组织，收集晶核。”刑谦表情变回寻常，语气听似很轻松。

　　“不可能帮你白收集。”潭凡之前虽然是个学生，但是从进入大学开始就是一名合格的商人，不是说掌管一所大公司就不知道小本买卖的不容易。

　　刑谦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一个个数：“食品，物资，科技，财富，只要你需要的，但凡我能提供的，都会开个价格给你，然后你拿晶核来换。”

　　潭凡没说话，但是刑谦的表情志在必得，像是料定了潭凡会答应。

　　良久，潭凡才道：“为什么帮凡尘。”

　　刑谦回答的倒是很直白：“一小部分出于私心想帮忙，大部分是想收获你这样的助益，能用一个人来换取之后更多的利益，稳赚不赔，何乐而不为。”

　　潭凡嘴一抿，也看不出是不是真相信：“这次是怎么回事。”

　　“根据我手上的资料，调查出来的结果只能知道那座幸存者基地藏着一队人马，能力不错，平时都是隐藏起来，雇主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一个中上势力，也是为收集晶核而来，只是现在丧尸出现的时间还不够久，没有办法做到每一只都能生成晶核，对你们的试探和刁难，应该是怀疑你们跟他们一样，也有一个了不得的雇主。”

　　虽然这个也是潭凡想知道的，但是他刚刚那个问题其实是想问凡尘受伤的事。

　　刑谦看潭凡不说话，突然意识到什么，继续道：“这次凡尘受伤不关我的事，很可能是别人做的，但看反应不是基地那群人，最有可能的是莫耶那个男人动的手。”

　　“……”潭凡隐隐想起刑谦说的那个男人是谁，好像是凡尘的父亲，方升就是在帮他做事。

　　“争夺资源的势力有很多，你抓的那个小虫子原先在凡尘体内有一只，现在已经不见了。它的基本功能是追踪，定位，录音，钻到神经中枢区域的话，能做的事就更多了，短暂控制，甚至下重手破坏，导致瘫痪。或者死亡。”

　　刑谦说的轻描淡写，但是潭凡却是难得的冷汗直冒，被风一吹直接冷到心里，连语气都意外得带了疑问：“凡尘之前突然的昏厥就是因为这个吗？”

　　刑谦点头：“嗯，我一开始没有马上告诉你们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平常要是联系也只是跟你，不会主动出现在凡尘面前，就是因为顾及这个，现在那东西被过早得取出，已经惊动了虫子的主人，你后来抓到的那只应该是来探情况的。”

　　潭凡问出他此刻比想知道答案的问题：“重生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也不是真的，我不是神，不能让人死而复生重头再来。”刑谦似乎是站着说话说累了，凭空拿出两把白色木制椅子和一个小圆桌，陆陆续续又拿出许多糕点和茶壶，给自己和潭凡各倒了一杯茶后才继续道，“只是我花了点功夫，激活凡尘身上的项链，让时光倒退，死去的人重新来一遍，但是那只能使用一次，他的耳钉是项链剩下的功能，浓缩成那么小小一个，你们的空间之所以相连都是因为这个空间耳钉。”

　　潭凡拉开椅子坐下，桌上茶香浓郁，但是他并不喜欢红茶，所以没有喝：“记忆是怎么回事。”

　　如果时光倒退，为什么只有凡尘记得所有事？后来刑谦给的关于自己的记忆又是从何而来？

　　刑谦轻笑一声：“我在你死之前拷贝了你的记忆，你难道没发现你的记忆少了最后一小段？”

　　“……”

　　“那条项链绑定的是凡尘，即使我倒退了时光，他的记忆还是会被保留下来，他当时被变异动物和丧尸团团围住，我可不会自找麻烦去给一个被啃得乱七八糟的人拷贝记忆，更何况他的记忆并不美好。”

　　潭凡从空间里拿出末世前放入的黑咖啡，现在拿出来还是热得有些烫口：“你为什么要拷贝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