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真相总是残酷的(1 / 1)

被老男人觊觎多年后我从了 白色机车 2635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076章真相总是残酷的

傍晚,贺骁像往常一样,准时准点从公司下班,驱车回到别墅。

映在日暮中的别墅,早已亮起了灯光。

他将车在外面的院子里停好。

一楼客厅没人,灯却亮着,路过茶几时,他看到上面放了盘草莓,电视停在某个搜索引擎画面,没关 掉。

他扫了眼上面显示的字,眉心微蹙,长腿径直踩上楼梯上了二楼。

穿过长廊进了卧室,视线所及之处还是没人,倒是一旁的浴室门关着,透着光,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勾了勾唇,走过去靠着门敲了敲。

周澄站在花洒下边,任水流冲刷着身体,听到声音的刹那,神经本能地警觉了一下。

不过转念一想,进了屋里还会敲门的,除了贺骁也不会有别人了。

他关了水龙头,从置物架上取下毛巾把全身擦了一遍,还没拿衣服套上,身后陡然传来门把手被拧动的 动静。

“周澄?”男人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一并推门进来。

周澄眼里骤然一缩,饶是两个人早就做过更亲密的事,该看的不该看的,也早都看过了,他对男人这番 举动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手忙脚乱把用来擦身体的大浴巾披在了身上,背过了身,“你怎么进来了,我还没穿衣服。”

贺骁身上还未脱下白天在公司的那一套行头,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站在水雾氤氲的浴室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听着周澄绷紧的声线,他唇侧不由勾勒出淡淡的笑弧。

他没走过去,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觑着周澄裹着白色浴巾的单薄身影,而后目光微落,扫过他光 着脚站在地砖上笔直修长的腿。

黑眸一沉,喉结上下滚了滚。

“怎么不回话?”

“我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那你穿好直接下来吃饭,”男人望着他的背影,手落进了裤兜,眼底漾着清浅的笑意,又看了眼他滴 着水的头发,“记得把头发吹干。”

说完,便转身出去了,临走还不忘帮忙带上门。

周澄松了口气,从身上抽下浴巾,看了眼合上的门。

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贺闵南下午打来的电话......

他眼里黯了黯。

两人像往常那样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各自活动。

深夜,贺骁结束一天的工作从书房回到卧室。

推开门,扑面而来一室的幽暗。

他手还搭在门把上,眉梢挑了挑,今天睡这么早?

平时他这个点回来,周澄通常还靠在床头玩手机,要么就是拿平板在看电影。

等他洗完澡出来,他才会安分在被窝里躺着。

虽然感觉很浅,但贺骁知道他在有意无意地等他。

他站在门口,盯着床上的隆起看了会儿,带上门退了出去。

周澄听着门扇重新阖上,一双黯淡落寞的眸在黑暗中缓缓打开,起身坐了起来。

听着隔壁客卧传来浴室的水声,他静坐在暗色里,有些失神。

次日,两人早上又去了一趟医院。

医生说情况有一点好转了,周澄一直悬着的心才松了松。

探望完,因为时间还早,周澄提议自己打车回去就行,怡好贺骁接了个电话,应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要 赶回公司,只好随了他。

周澄没回别墅。

今天是周一,他上了车直接报了监狱的地址。

幵车的司机是个中年男人,很健谈,有一句没一句地找他搭话,周澄心里搁着事,答的心不在焉。 到了后,司机说这一片不好打车,问用不用等他。

周澄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司机也没说什么,收了钱就走了。

再次来到这所监狱,周澄呆坐在探视窗口前,脑海中不断响起贺闵南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

一句一句,仿佛一个巨大的旋涡,将他卷入其中,难以自拔。

他知道他不该怀疑贺骁,毕竟他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但贺闵南笃定的语气,又让他不得不过来求证这件事情。

只有听周鸿风亲口说了,这些事都不是真的,他才能安下心。

他知道晚上晚上辘转反侧,夜不能寐是什么样的感受,他不能让这件事一直硌在他心里,成为一根刺。 所以他来了。

片刻,熟悉的身影被压着从铁门走了出来。

周澄从椅子站起身,直到周鸿风在铁栏和厚厚的玻璃那头坐下,他才跟着坐回了座位。

也许是逐渐适应里面的生活,男人看起来比他上次来时,不那么消瘦了,精神也好了些。

周澄拿起电话,“爸。”

周鸿风的声音立马通过听筒回了过来,“澄澄,你妈妈怎么样了?”

提起自家母亲,周澄脸色不由得黯淡了些,迎着周鸿风隔着玻璃殷切的目光,他顿了顿,才回 道,“她......还是那样。”

果然,说完男人眼里就落寞下去,转瞬,又漾起几丝庆幸,“......人没事就好,你要多陪她说说话,多

给她按按手脚,这样她才能早点醒,我听这里边有个狱友说,他老婆就是这样,年纪轻轻就中风了,躺了好 几年......”

周澄坐在椅子上,没有拿电话的那只手搭在冰冷的大理石台上,指尖一片冰凉。

男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他怔怔看着他脸上的神色,却没进去多少。

末了,他出声打断他,“爸。”

周鸿风被他打断,又见他一脸的凝重,只好把剩下的那些话咽了回去,回问,“什么事?”

监狱里昏暗的白炽灯在周澄脸上覆上一层冷白,衬得他白净的脸面无表情得厉害。

他喉间哽了哽,张着唇好一会才发出声音,“我......有件事想问你。”

他说完,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是骁叔的事。”

周鸿风脸上的神色忽然变了变,虽然只是很细微的一个变化,但周澄看到了。

他的心跟着沉了下去。

“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周鸿风问。

周澄怔怔望着他的脸,双唇麻木地张合,“我听别人说......你这次出事,跟他有关系,是真的吗?”

周鸿风似是没料到他会问起这个,脸色登时变得愈发难看,眼里肉眼可见地燃起了难以遏制的怒火,但 还是没有当着周澄的面发作出来。

“你听谁说的?”

周澄脑子转了转,随口答了个人名,“圳伯伯。”

这人是在周鸿风出事前和他交情很好的另一个朋友。

说是他告诉的,周鸿风不会起疑。

果然,男人听完,脸色缓和了不少,“你问这个做什么?那个人心思深得很,你不要去跟他有什么接 触。”

转而又想起上一次周澄来时说的,便下意识问起,“你上次说他借钱给你,还接你妈妈住院,现在还是 他在帮忙?”

“嗯,”周澄没想隐瞒这一点,“所以我想问问你,圳伯伯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想把妈妈接 走,你不再接受他好意。”

他这样说,也有自己的目的。

来到这里以后,他才想起自己上次来这里时,周鸿风说的那些话。

当时他不明白周鸿风为什么会说贺骁城府深沉,最好和他保持距离。

然而现在,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好意?”周鸿风在听筒那头冷嗤了声,嘴角勾了抹嘲弄的冷笑,“他那种人,没利益可图的事情他会

做?好意,哼,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饶是早就有所预料,周澄此时的心还是沉沉没入了谷底,“什么......意思?”

“本来这件事我不想跟你说,就是说了,于你也无济于事。你现在还年轻,对上那些豺狼虎豹,讨不找 什么好,还可能一不小心把自己也搭进去。”

“我现在已经吃了亏,不能让你再走我这条路子,所以你能离他有多远就走多远吧,切记不要和他有什 么冲突,更别和他有什么瓜葛。”

周澄被他的话砸蒙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周鸿风脸色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轻叹了声,把自己惹上事的始末一一说了出来,字里行间,充满了 对贺骁冷漠自私的控诉。

周澄把这些话一五一十地听进了耳朵。

和贺闵南说的基本无异,周鸿风因为想要顺利竞标正府最新批下来的一个项目,找贺骁搭了条线,好处 断断续续地送出去不少,眼见事情马上就要成了,忽然冒出个经侦科,紧皎着他不放,眼见就要进公司查账 了。

周鸿风知道这事包不住,打了不少电话给贺骁,他却只在最开始的一个电话回了他“爱莫能助”四个字 后,就拒绝了他所有电话,到最后,哪怕他上门亲自去求,他也不肯露一面。

再后来,事情就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

周澄听完,脸上没什么表情,胸口却像是被掏走一块,空洞洞地漏着风。

寒意窜进他的血管,游走在他全身,让他的指尖开始细细密密的颤抖,让他觉得冷。

脑子里蓦然间想起某个和男人耳鬓厮磨的时刻,他湛湛的深眸望着他,问他会不会怪那些没有伸出援手 拉他父亲一把的人。

他那时觉得莫名。

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是因为,原来这个人,就是他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