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暴躁的狮子,情绪不是太好,谁让出那个馊主意的正是区区他自己呢,眼下被压榨也是理所当然的了:“陛下的意思是?”
罗格纳笑容平静,但是琥珀双眸却在阳光下的照耀下,仿佛有金色流光在其中旋转:“只有这些,似乎还不够呢。”
“那你的意思是?”凡熵心中微微一凛,他瞥了眼身旁恍若无事的皇御族长大人,回想起之前两人那段对话,他开始以为那只是两人就苍澜月的问题达成了共识,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凡熵的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如闪电般划过,他忽然脸色一变,笑得有些狡猾起来:“原来如此。”
罗格纳向后靠在舒适的软椅上,笑容有些慵懒:“如此什么?”
“假如你想那样做,倒也不错——只是,这笔买卖的风险可说是很大,倘若事成,我凡家能从中获得什么好处?”
“三分之一的重建项目,地点由你挑……以及,四成以上主要商用航道的免税金权限。”
凡熵听了,不由摸摸下巴:“听起来不错。那么,我需要做的呢?”
“就我知道,南太阳星系目前大半国家都有商会联盟在背后操控,在你看来,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在我看来,假如有小君那边的配合,三分之二的数量应该没问题。”
“时间?”
“三年,再少不行。”
罗格纳淡淡一笑,举起手中的茶杯:“那么,拭目以待。”
另一边,两名女子说说笑笑着将手边的点心和茶水一扫而空后,这才心满意足地舒了口气,分别拉过身边沙发上的抱枕,拥在怀里,两个人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
“小月,你真的拒绝啦?”君玥就好像一名尽职的记者,全力挖掘着最新的消息。虽然这几日她与小月住在一起,可是小月似乎忙得很,经常见不到她人影,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谈谈。
“拒绝什么?”苍澜月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抱枕的流苏,显然心不在焉。
“哈,卡拉迪皇帝陛下在登基当晚求婚失败,别告诉我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求婚?”黑发女子微微拧着眉,然后无力叹了口气:“你说那件事啊……”好吧,反正她闹过的笑话不少,也不缺这一出。当时夜深,折腾了几天,人也累了,她完全没有往那方面上去想,(奇*书*网*.*整*理*提*供)后来经人提醒才发现自己闹了个多大的笑话——怪不得那晚之后罗格纳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两人相处的时候脸色总是臭臭的。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以她的心绪,哪怕事先知道罗格纳那么做的深意,十之八九也是不会答应的。就她自己而言,根本没有为人妻的自觉——她可以从善如流地打理“红”骑士团,令其茁壮成长;也可以在谈笑之间,驾驶“泰坦”面不改色地击破敌机十数架;但是,她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嫁给别人,成为他人妻子的模样。
并不是她排斥嫁人,只是,在她之前的生活中,从未考虑过会有这么一天——小时候在本家,围绕她的只有书,只有如何才能让父母注视自己的念头;进到暨下后,她自由自在,但还是要时不时地担忧学费和生活费;之后到十三小队,想得只是如何多赚钱,才能实现自己的小小梦乡;再后来,她的生命中除了复仇和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似乎再也没有其它……
嫁人?婚姻?这些对她而言,其实都不重要。因为,她与罗格纳之间所交换的誓言,比那张所谓的婚姻证书要有效上千百倍——那是容不得半点虚假的誓约,更是经过诸神认可的誓约,深深烙印在彼此的血脉灵魂之中。
只是,罗格纳似乎对此并不满意。
苍澜月不由想起昨日与他独处时,他所说的那句话:“月,我要让世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
当时他表情严肃,所以她没有反驳,但其实却是想说,世人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干系……
“别告诉我,你真的不想嫁给学长陛下……”君玥撇撇嘴,早知道小月不想嫁人,她也不嫁了,哼,改天就和那个狐狸学长说去。
“别乱来。”苍澜月看到好友眼珠乱转,自然就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我可不想被凡学长到时候千里追杀。”
“他敢!”君玥皱皱鼻子,转头对着凡熵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
黑发女子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好啦,我告诉你。”于是,她把自己的想法略微说了一下。
“没有这种想法?”君玥抓着头发,眉头皱起:“为什么你现在就不能考虑起来呢?那么下一次再碰到的时候,或许也就能知道答案了,对吧?”
“可是,这个有必要么?”苍澜月仿佛在自问自答:“我和他的事情,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何必非要弄得人尽皆知。”
“你可以不在乎,但是那位陛下,却不能像你这样呢。”君玥一手托腮,表情忽然沉静下来,她叹了口气道:“才醒来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似乎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可后来便明白了,有些位置,一旦坐上去,便没有随心所欲的余地;有些事情,一旦起手,便没有喊停的权力——小月,你觉得不放心上的事,从学长陛下的角度来看,却极有可能是不可以放松的。”
苍澜月一时无语。她并不是没有想到过这层,但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愿去深思。
是的,她是喜欢罗格纳,甚至还已经爱上了他,但她自己心里清楚,更多的时候,都是罗格纳在努力着,想要缩短彼此之间的距离。他为她付出的很多,但是她又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呢?身为一国之君,一举一动的牵扯,并不是一句她不想考虑就可以解决的。罗格纳之前的求婚,虽然隐秘,但其实已经在卡拉迪上下掀起巨浪,赞同和反对的声音并存着,这些她并不是不清楚,但却任性地躲在罗格纳背后,任由他去面对那些压力。
或许,她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下:自己究竟是真的没有做好准备,还是纯粹以这个作为逃避的借口?
当众人离开皇宫的时候,夜色已经深浓。
皇御族长刻意走在最后,与罗格纳并肩,脸上表情温和淡然,却带着一股莫测高深。
“我从未想过,你居然会是火焰帝国皇族的后人。”
让其余几个人都上了车,这位族长大人忽然说的一句话,令得罗格纳气息一乱。
“族长大人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送给月的那个双色宝石坠饰……”皇御族长的话音犹如在叹息:“那样东西,本是前任‘命运之女’从族内带出去的宝物之一,她当时送给了火焰帝皇,作为那一代‘帝王星’天命所归的象征,其中更蕴藏着强大的力量与秘密。这件坠饰,在那一代‘命运之女’身亡后,便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