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只小狼崽
行驶的高级轿车中。
琴酒在问出了时间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没有说话,他静静地搂着天海麦,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长发,另一只手放在了她光洁的脚背上。
天海麦把耳朵静静地贴在他的胸膛上,什么也没有说,她在听对方的心跳,咚哒咚哒,显然,他急促的心跳声出卖了他的情绪。
琴酒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冷漠,他把一切都处理得都很好。
天海麦不安的情绪随着头顶上那只手的轻抚,逐渐稳定下来了。
这一个月以来,她一直都处于不安中,从最开始,珍惜的人受到了生命威胁,到经历了求婚噩梦,她失去理智的疯狂报复,到她搬离了熟悉的环境,直到最后,她拥有了一个小生命,并在极度的不安中保护着这个小生命。
明明她感觉自己还是一个大孩子,结果突然就当妈了。天海麦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是未来的自己和她的孩子,他们两个人正在为了抢游戏机和漫画而打架,而琴酒在一旁拉架,想到这里她不禁偷偷地笑了一声。
琴酒和她同时笑了,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事情,整个人周身的气息变好了。琴酒捏了捏天海麦头上软绵绵的狼耳朵。
天海麦感受着耳朵的触感,仿佛整个人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很舒服,又很害羞,她突然想起了现在他们的姿势,以及在前面没有出声的两位大家长,不禁有些脸红,她的耳朵抖了抖,没好气地开口道:“琴酒,把手拿开,坐过去。”
琴酒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他的嘴角勾着微笑,默默地放开了她,坐回了原位。
只用了一瞬间,他又恢复成了一本正经,面无表情,眼神凶狠的模样了。
千吉妲抬头看了看镜子中,小麦的狼爪子轻轻地搭在了琴酒的手掌心中,两人的手掌没有握紧,但也没有撒开。
千吉妲明白了,这只可爱的小家伙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她不再闹别扭了。
谢天谢地,这只喜欢搞事情的小狗勾终于能够平安无事地回家了。
千吉妲不由得感慨,她和卡仕柏终于可以离开日本了,进行别的事务了。
在千吉妲感慨的时候,车后突然传出了咚的一声声响,随后声响愈演愈烈。
小麦被吓到了,她蹭地一下收回了小爪子抱膝把自己圈起来了,过了两秒,她反应过来了。“千吉妲千吉妲,后面那个人醒了。不怕她逃跑么?”
“你在质疑我的打结技术?”姐中姐千吉妲无所畏惧。
天海麦看了一眼旁边装作什么也没听到的琴酒,计由心生,她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清了清嗓子。
野兽饲养员琴酒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瞪了她一眼,凶狠的眼神里写满了:别说。
天海麦坚定地点了点头,回了他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表情。
她用特别严肃的表情看着琴酒的脸,根据多年来的影视剧鉴赏经验,用超级妩媚性感的小情人语气大声开口道:“秀……车尾箱的女人睡醒了呢~”
车后的声响突然停住了,随后更加猛烈地挣扎起来了。
琴酒看了看一脸超级自信一点都不害羞的小麦,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他的心情非常复杂,被这声音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秀~~”那个魔鬼女人的声音又来了。
“唔……”小麦的嘴巴突然被琴酒的大手捂住了。
“别说了……你再说,我真的忍不住要嘣了你了。”琴酒半眯住了眼睛,墨绿色的瞳孔缩小,他死死地盯着天海麦无辜的大眼睛。
他生气了!为什么?多年来的求生欲让天海麦点了点头,乖乖地闭嘴了。
琴酒和小麦的新家终于到了,卡仕柏和千吉妲把他们送到地点后,就离开了。
“上来……”琴酒对着天海麦伸出了双手。
狼崽子手脚并用,整个人扒了上去,它飘着愉悦的小花花,跑累了不用自己走路,开心!
琴酒拖着小狼崽的屁股,侧身推开门,天海麦搂了搂琴酒的脖子,打量着四周。
引入两人眼帘的是和旧家一样大大小小温馨的灯饰,不仅连灯饰,家具的摆设都完全的一样。空气中飘散着好闻的淡香,和家里的香薰是一样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买的这栋房子?”天海麦松开勾住琴酒脖子的双手,她缓缓地踩在了毛绒拖鞋上。她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对新环境没有那么抗拒了。
“随便买的。”琴酒脱下了西装的外套,随意地答复着。
他拉着脏兮兮的天海麦,抬脚就往室内走去,他已经很累了,白天高强度工作,晚上还要加班,现在离天亮还有短暂的三个小时,明天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解决,他急需休息。
天海麦望了望他越来越严重的眼角细纹,有些心疼,她开始反省了。
“我当时真的很生气……我以为你误会我让爱尔兰来杀我,你还开着武直扫了我的花,给了我个闪光蛋,结果知道你是装的,我更加生气了,虽然是伏特加的误会,是巧合,但是我还是很生气,于是我给你下毒,下泻药,下化学阉割,炸了组织的一整个玩具仓库,把你拉黑,自己搬走了……”
天海麦一边上楼梯一边说着,“可是你好像除了组织仓库的那一次,别的都没有特别生气。”
琴酒给她补了求婚戒指,给她补了花,这栋房子……看样子已经买了很久了,他一直也不告诉她。
琴酒一听到天海麦提到的组织仓库,他的头脑就不由得开始抽痛。
“对不起……”她勾了勾琴酒的手掌心,对方并没有停下步伐,甚至没有理她,她又摇了摇琴酒的手,一边走一边说着,“我有些事情做得太过火了。情绪也不是很对,总是哭哭啼啼的。”
虽然很对不起,但我还是想灭了你的组织,并且打算先斩后奏。
“孕妇的情绪不稳定是正常的。这些事情的起因是我的原因,我也有冲你发火的地方……”琴酒撇过头看了看低着头走路的天海麦,冷冷地答复道。
他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换做是别人,估计在最开始惹怒他的时候,就已经可以不用存在了。
琴酒看着陷入反思中的小麦转头笑了笑,这一场戏还是圆回来了。
他很清楚自己应该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让没心没肺的她心软,进一步的加深她的这份依赖。
他深知自己并不是一个好人,在十几年前捕捉到这只单纯的小狼崽时,在看到她那双纯净的,懵懂的,包含着信赖的双眼时,他心中的捕食网已经撒开了,是阴暗的,悄无声息的。
他对她的要求百依百顺,一点一点小心地将她豢养,在狼的利爪还没有完全成熟时,他就将它磨平了,他将这头狼藏起来了,别人都无法看到它的闪耀,让这双爪子只能在他的心里,身上挠痒痒,她只属于他,她只会依赖于他。
他指导着她成长了,她学会了知识,她学会了感情,她变成了人,她的世界逐渐开阔了,但是她依旧心甘情愿地被他驯服。
在温馨的日常中,在逐渐的相处中,在小打小闹中,一步一步地主动陷入他的网中,越陷越深,直至被他吞吃入腹。
“原谅你了。”天海麦低着头踹了一脚琴酒的小腿,没有好气地答了一句,“今晚来得很及时,表扬你。”
他们两人走到了主卧的门口,推开门,房间里还是和原来的摆设一样,琴酒牵着天海麦向浴室里走去,他需要把她身上杂七杂八的气味刷掉。
琴酒成功了。虽然期间的过程坎坷了一些,这个小家伙惹出了很多的小麻烦,他还是达成了他的目的。
“你在想什么坏主意呢?表情这么可怕?”天海麦皱了皱眉,一手抚摸上了琴酒的脸庞,“不是和你道歉了么?小气鬼。”
这人怎么回事?
“我才应该生气呢!”天海麦佯装着生气了,一脚把琴酒踹出了浴室。
琴酒看了看碰的一声关上的浴室门,啧了一声,她的脾气确实见长,明明原来要温顺很多的,迟来的叛逆期么?
浴室里的天海麦靠着门,小心地呼了一口气,仔细地听了听身后的动作,琴酒似乎走出了房门。她神情一转,马上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我们已经到日本啦……正在长野县的山里扎营。组织搬家了,但是!我优秀的团队已经摸到组织的入口了,什么时候端?蔻蔻。”
天海麦想了一下,自己刚刚才结束一个风波。琴酒在求婚噩梦中欠下的债基本还清了,之前赤井秀一的债还有fbi围捕他们,搅黄他们好事的债……
“蔻蔻,再等一天,我想看完一场好戏之后,再给它画上落幕。小麦。”
天海麦笑了笑回复道,不用她去收这份债了,自然会有别人替她收债,可能是几天后,但……如果对方效率高一点的话,应该明天天一亮就有动静了。
天海麦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她被吓了一跳,急忙藏起来了手机,她看着突然进来的琴酒,有些疑惑:“怎么了?”
琴酒看了看她的脸,突然走到她的面前,蹲下,扶住她的腰,把耳朵贴在了肚子上,神情凝重。
“你听不到的。”被迫灌输了很多知识的天海麦摸了摸银发大狗勾的狗头,无情地嘲笑着。
她想了想即将稳定的一切,无奈地笑了笑,表情更加的柔和了。
今晚注定是不太平的一晚,安室透的家中。
“降谷桑,我们查到入侵米花病院的人的相貌了。”风见办事的效率很快,他调动了几处监控录像之后,再通过公安内的信息技术人员,检查并且还原了米花医院内的监控录像。
“是一位银灰色头发的女性。还原后的相片资料已经传到您的电脑里了。”
表面上是组织人的安室透,实际上是公安人员降谷零,他看着电脑画面中的银灰色女性模糊的侧脸,他想起了朗姆手下的一名得力干将。
降谷零神情凝重地看着监控中的录像,组织派出了很多人,要杀掉天海麦。
安室透想了想自己窃听到的合理信息,想了想和对方短暂相处的时光,想了想对方想要成为警察的坚定目光,又想了想她的孕妇身份。
可以确认了,这位女性确实是掌握了组织的一些情报遭到追杀的受害者。降谷零切换着监控的画面。
突然间,他看到了一位熟悉的面孔。降谷零瞪大了双眼。
他看着对方冷血的行为,看着受害者天海麦身后倒下的人数,他将这段监控拉到了最后,这位fbi似乎叫来了外援,他从对方的手中接过了银灰色头发的女性后,还挑衅地望了一眼监控。
那个笑容,和降谷零讨厌的模样完全一样!那是自信的,将一切运筹帷幄的表情。
降谷零一只手徒手捏爆了旁边的苹果,他金色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胸腔翻涌着怒意,在不断地起伏着,许久后,他轻启薄唇,咬牙切齿地说道:“嚣张的fbi!有什么胆子在这片土地上肆意妄为!”
“降谷桑?”桌面上的电话还在通话中,风见有些琢磨不透上司的话。
过了许久后,他听到对方说……“风见,明天把公安的人都带上,跟我去抓人。”
“好的。降谷桑。”风见非常稳重地应答了,他麻利地给所有的同事们发布了明天的新任务。
杯户医院里。
睡美人水无怜奈已经醒来了,赤井秀一得知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为潜入组织的cia之后,他重新和一位神奇的男孩制定了全新的计划,这个计划很庞大,也很危险,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走出那一步。
赤井秀一在天台上翻看了几个月前的那一条短信,他想起了今晚收的那场尸体,今晚的和cia的谈话,他心中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