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1 / 1)

南舟行 顾长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靠太近,我头晕。”

  江誉白轻笑出声,抬手握住了那只碍事的小手,但她的另一只手又挡住了唇。

  “又怎么啦?”

  “你是不是要吻我?”她问得很认真。

  江誉白哭笑不得,“一般到这个时候,男士就是要吻女孩子的呀。”

  南舟很迟疑,又有点后悔,刚才吃多了东西,万一等下忍不住吐在他身上就不好了。

  “一定要?”打着商量的语气。

  他低头一笑,“是想要。”

  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人都能软成一滩水,完全没办法拒绝。

  江誉白见她脸上渐渐浮出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笑着问:“害怕?”

  南舟点点头。赧然地说起女同学吻过她一回,像在吃蜗牛,生吃的,活着会动的那种。

  江誉白这回真是没忍住,笑了好一会儿。然后强忍住笑,声音越发温柔,“那你试一试?和喜欢的人接吻不一样的。”他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在蛊惑无知少女的坏人,诲人不倦,谆谆善诱。“你要是不喜欢,我随时停下来。”

  南舟抿了抿唇,过了好半天才点点头。但他一靠近,她还是想躲。他也觉得好笑,像是在骗孩子嘴里糖。自己也严肃不起来,老是笑。他一笑,她笑得更起劲。

  这样子可不大对,好不容易培养的情绪,她一笑就要破功了。最后江誉白索性捧住她的脸,手里是红透了的一张脸,耳尖一直红到了耳珠,垂着眸子一直不敢看他。

  他轻笑着把她拉近,“你可以把头抬高一点。”

  她是个好学生,乖乖把下颌扬得高了一点。眼睛紧紧闭上,像等着一场风暴的侵袭。江誉白垂下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然后拉开了一点距离,看她的表情。

  和她想的不大一样,只是感到他的唇又热又软。她眉头松了松,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问:“就这样?”

  他笑,“当然不是。”

  再一次吻下去,不再是蜻蜓点水的触碰,而是噙住了她的唇。温柔地吮吸,再一点一点用舌尖分开她的唇。寻觅到她的舌,缠绕舔舐。她觉得脑子木起来,无法感受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触感。只知道他的手托着她的脑后,强有力双臂抱住她,把她压向自己,唇里却又是那样柔软。

  蜗牛早就爬开了,只剩他的舌,和风细雨般缠绵而温柔。

  慢慢松开了她的唇,她的唇晶亮而红润。南舟觉得很虚弱,需要紧紧抓住他才行。她睁开眼睛,抿了抿唇,舌尖还舔了一下下唇。他又想吻她了,但还是绅士地问一问小女人的感觉。

  “还可以?”

  她真的在思考他的问题,然后忽然扬着唇角赧然地笑了,目光清澈。“是甜的……”

  他的心软得不像话,她怎么可以这样甜。“和喜欢的人接吻就是甜的啊。”

  他又把她抱进怀里,她也抱住他。脸贴在他胸前,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好像是一叶小舟终于停泊在了风平浪静的港湾,这样宁静安心。像一个梦,又像是一个梦成了真。她从他怀里抬起眼睛看到天上的满月,月圆人圆,莫名就生出了“从今夜夜长辉光,年年月月无磨折。”的妄念。

第六章 南风漫把初心鼓

  入了冬,裴仲桁的哮喘就多多少少要犯一犯,医院就多跑了几趟。本不算什么大问题,陆尉文却给他开了两日留院观察,还非要他住特护病房。等到病房的护士进来,裴仲桁才发现是南漪。

  南漪同南舟性格不同,虽然两人有家仇,但裴仲桁现在是病人,因此对他态度就是个尽责的护士对病人的态度。他住院这两日,陆尉文几乎隔一两个小时就来查一回房间,把他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该查的、不该查的都查了一遍。裴仲桁看出他对南漪的那点意思了,便交代万林,千万不要让裴益到医院里来。

  这天做出院前的最后检查,护士长跑进来找陆尉文,“江夫人住院了,院长叫您亲自去给她检查呢!哦,还有,他们家家属点名叫南漪过去做看护。”说着看了南漪一眼。

  南漪身穿着雪白的护士裙,腰带把腰收得纤致。头发盘在护士帽里,乌黑的刘海垂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上。眼波微动,就是不胜人间风雨的娇楚模样。她一进济慈,那些男医生私下头就叫她做济慈之花。好在她是不爱出风头的闷性子,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从不争抢。说话也是曼声细语,不讨人厌。这才没受人排挤。可护士被家属点名去照顾,还是头一回。难怪旁人会胡思乱想。

  陆慰文同南漪离开了病房,裴仲桁也出了院。刚到家,泉叔便道:“九姑娘来了。”

  裴仲桁颇是意外。到了客厅,见南舟端坐在圈椅里。已经换了冬装,水杏色大衣底下露出一截深褐色裙边。原来这样久没见过她了,可恍然好像昨天才同她刚跳过舞。

  见他进来,南舟站起来颔了颔首,道了声“裴二爷。”

  他一点都参不透她的来意,但她今日看上去还算心平气和,应该不是来吵架或是告状的。裴仲桁坐下,叫下人上了茶点。“九姑娘过来有什么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今天过来,是想同二爷谈一笔生意。”

  他眉尖蹙了蹙,好像上回还说要报仇来着,怎么转眼就来谈生意了?

  南舟不是转弯抹角的性子,开门见山地说自己定做了一艘船,不日就要进港,她打算把船租给他的通平商号。

  裴仲桁缓缓吹了吹杯里飘过来的茶叶,并不立刻答话。

  南舟等了一会儿,“二爷是什么意思?”

  裴仲桁从杯沿上抬起目光,“莫说我通平号有船,就是没有船需要去租赁,也自然会货比三家。无论内河还是近海,裴某也是常要租船走货的。你的租赁费用可不低,甚至超过市面多数船主的报价。”

  南舟自然不服气,将她的船的优点罗列出来,但裴仲桁却仍旧并不为所动。南舟不料他竟然是这样的态度,“裴二爷不是说过在商言商吗,我怎么知道你现在是真的嫌弃我的船,还是嫌弃我姓南?”

  他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九姑娘,并不是我为难你,也不是我舍不得银子。质好价高的道理我不会不懂。只是你既然想要我租你的船,口说无凭,就得给我一些信服的理由,让我不得不租你的船。否则,就算我今天同你做了这一单买卖,也不过是看在我们一点瓜葛的份上,不是你真本事,也长远不了。”

  南舟愤而起身,胸口因为愤懑而上下起伏。她真是讨厌自己这样牺牲尊严去找他办事,但这个人却又激起了她心中更多的自尊。她努力平息了自己胸中的怒气,“可以,请给我几天时间,我定然给二爷一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