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这种女人不能要
在以往的人生中,吴放歌看到过太多的能干的女人,既聪明,又豁得出去,所以大多都成功了。这种女人通常会在三十岁左右的时候找一个特别老实的男人结婚生孩子,从而完成一个女人一生中该做的事。毫无疑问,何海珍就是这种女人。只可惜吴放歌重生前对这个女人没啥了解,因此也没什么资料。
何海珍饭量不小,一锅米粥到被她吃了大半,吃完后把碗一推,人往后一倒,摸着肚子嗔唤道:“不行了,胀死了。”
吴放歌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笑着说:“你们这些女孩子啊,天天喊着减肥,可一到吃的时候,没见一个省嘴的。”
何海珍笑着说:“你还挺了解的嘛。”
吴放歌想起在疗养院的那段日子,说:“是啊,还算过过几天好日子。”
喝了粥,两人又闲聊了一阵,一阵混到下午四点多将近五点的时候,何海珍才懒洋洋地穿好鞋子和外套,对吴放歌说:“走吧,现在该去我家了。”
两人出了门,慢悠悠地朝何海珍家走去。
何海珍在医院有宿舍,因此平时只有周末才回家,但是她家可比吴放歌的家宽敞多了,亮堂堂崭新的大三室,这也归咎于文化局的福利,从一建立开始就琢磨着盖心宿舍楼和办公楼,用时任局长的话说:“同志们每个安身的地方,怎么全身心地投入工作?”
等他们来到何海珍家时,吴放歌的父亲吴恕文和妻子都已经到了。何华副局长早年丧妻,因为怕子女和后妈相处不好,一直没有续弦,近年子女都已经成*人,这才找了个还不到四十岁的中年女人作伴儿,此时正在厨房忙和,吴恕文便叫妻子也过去帮忙,自己和何华两在客厅聊天。虽说之前两人有些不愉快的事,但是毕竟是多年的老朋友,又都喜欢文艺书法,闲来清谈一下,倒也恢复了些许昔日的友谊。
何海豹不在家,看来晚饭是不会回来吃了。
何海珍在此之前就把自己跟吴放歌有接触的事选择性地跟父亲何华说了,因此何副局长对于女儿和吴放歌一起回来并不在意,吴恕文就小小的惊诧了一下。
打过招呼,何海珍拽了一下吴放歌说“来我房看看。”
吴放歌欣然前往。
见两个孩子进了屋,何华笑着对吴恕文说:“看来孩子们处的不错呀,要不老吴?咱俩家打个亲家?”
吴恕文笑着说:“行啊,不过还得看孩子们的意见,婚姻自由嘛。”
一般做父母的都是这个样子的,若是他们满意了,通常就会满口的答应下来,然后再软硬兼施的做子女的工作,要是不满意的,就敷衍性地答应一下,然后借口‘恋爱自由’岔开话题。”吴恕文虽说是个书生,但还不是书呆子,何海珍的家世长相都不错,人也聪明,性格也好,可是身为男人,吴恕文还是感应到了她身上的那股特别的气质,这绝对不是个适合做妻子的女人,至少现在不是。这种女孩当自己的儿媳妇,以后可有得好看了,更何况她还比儿子大个两三岁呢。
好在何华也就是顺嘴这么一说,也全然没当真,这话茬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在何华家吃饭。
说是吃饭,其实就是接触和交流,现在这年头其实谁也不缺饭吃,更何况中午才在王双家吃了,下午又煮了粥,吴放歌和何海珍坐在桌子上也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吃饭后又聊了一阵,大家算是尽释前嫌了,这才告辞。何海珍说要回宿舍睡,所以也就跟了吴家人一起出来,走到一个路口要分手,她和吴放歌还能同路一段时间,可母亲却对吴放歌说:“家里有好多腊肉香肠呢,都吃不完,你回家拿点儿。”
何海珍见状,只得说:“那我先走了,叔叔阿姨再见。”
一家三口继续回家,开始无语,后来母亲是在忍不住,忽然问道:“儿子,你不会是在和何海珍恋爱吧。”
吴放歌一听,笑道:“妈,你怎么想到这一茬子来了,根本不靠谱儿啊。”
吴恕文说:“今天老何也说起过这事儿呢,看来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母亲又说:“儿子,你恋爱什么的我们做父母的不管,只是给参考。何海珍的那个女孩不行,不像个正经女人,你离她远点。”
吴放歌说:“我知道了妈,我和她不会有什么的,她太聪明了,你儿子以后找媳妇,一定要找笨笨的,胖胖的那种,呵呵。”
母亲一本正经地说:“太胖了也不行……我儿子这么漂亮,不能找丑了,不然孙子也跟着丑……”
父亲听了偷笑,母亲才知道被儿子言语间耍弄了,也笑着打了他一下。
回到家,目前把家里老肉香肠杂七杂八的东西给他装了两大包,甚至还有一瓶泡菜,如果不是汤汤水水的不好带,恐怕还得带上半锅鸡汤。
提着这么两大包东西,自然是不方便再走路,于是吴放歌出门叫了一辆三轮,一路拉回红军院,下车后给了五块钱,也没喊着,冬天家又是过年,冰天雪地的挣几个钱也不容易。
走到自己的小屋门口,看见黑糊糊的门口站了一个人,那人见吴放歌回来,过来就拽着他说:“你怎么才回来啊,快开门快开门,冻死我了。”
居然是还是何海珍。
吴放歌一边开门一边问:“你怎么又绕回来了?”
何海珍说:“我这人有个习惯,越是别人不让做的我越要做,你妈生怕你离我近了,我就偏和你在一起,说不定哪天惹毛了我,我真的就嫁给你。”
吴放歌一边笑一边说:“嫁我就算了,你我可是无福消受的。”
进了门,吴放歌先拨燃了炭火,又把妈妈给的东西拿出来分门别类的放好,何海珍见了说:“还是有妈妈好啊。”
吴放歌知道何海珍失去母爱比较早,在这方面有缺憾,就笑着说:“你老爹不是又给你找了一个吗?我看挺勤快的,你老爸也喜欢。”
“当然喜欢喽……”何海珍撅个嘴说“整天晚上整的叽里呱啦的叫,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的人了,眼窝子眼瞅着就陷下去了,我这个当女儿的又不好说,只好眼不见为净了。”
原来何海珍是这样去医院宿舍住的呀。吴放歌心中暗笑,脸上却没显出来,相反听诚恳地说:“记得你母亲去世的好早哦,你老爹这些年熬过来也不容易,可以理解,哈哈。”
何海珍嘟囔道:“男人真的只是向着男人说话。”
吴放歌收拾好了东西,又给何海珍削了一个苹果,那苹果挺大,何海珍拿了放在嘴边慢慢的啃。吴放歌见她那样可怜兮兮,就又问:“你还没说,你不是回宿舍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何海珍看了他一眼,说:“走到一半儿,忽然觉得凄凉的很,回去还不是冷冰冰一个窝,就又来了。”
吴放歌笑道:“冷没事儿啊,生火啊。”
何海珍说:“不会生火。”
吴放歌说:“前几天我收拾旧东西,现一个手炉还能用,一会我给你夹点红炭,你捂着回去,再架点黑炭就着了。”
何海珍说:“不想回去。”
吴放歌沉默了,过了几秒钟说:“你不回去那怎么睡呀,我就这一架床。”
何海珍说:“一起挤着睡呗,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吴放歌说:“那不行啊,以前大家是对手,现在是朋友,我不占朋友的便宜。”
何海珍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吴放歌看,盯的吴放歌浑身毛,只得问:“怎么?我说的不对?”
何海珍正色道:“你真拿我当朋友?”
吴放歌有点心虚,其实在内心深处,他可不愿意有这样的朋友,但是他还是做出很诚恳的样子说:“是啊,我回来后除了老同学还没交什么新朋友,你是第一个。”
何海珍又问:“那为什么我是第一个?”
吴放歌说:“我们两个其实很像,都想不惜一切代价的改变自己的命运。”
何海珍笑了一下,幽幽地说:“可惜了。”
吴放歌问:“什么可惜了。”
何海珍说:“曾经有那么一闪念,我想过以后选择嫁给你,但是我们俩既然如此相像,那就注定走不到一起了。”
吴放歌说:“走不到一起未必是件坏事呀。”
“你说的也对。”何海珍说着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说:“困了,先睡了。”
吴放歌大骇道:“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是要睡我这里呀。”
何海珍对着他顽皮的一笑,那笑容绝对有**力,说:“才说是是朋友呢,帮帮忙啦,可怜可怜我这个无家可归的弱女子吧。”
“你哪里像弱女子了。”吴放歌嘟囔着说:“这次可比不得上次哈,我可是好几个月没开荤了,我熬不住出本能来,你可别愿我。”
何海珍掩嘴笑道:“无所谓呀,看在朋友面上,就给你点便宜占吧,反正你也挺帅,不过有些事儿还是要注意下。”她说着,拉开坤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纸盒,轻轻地放在床头。那纸盒橘黄色的包装,是一盒医用保险套。
吴放歌楞了,这女人果然是有备而来。
何海珍开始**服,最后只剩下秋衣秋裤,钻进了被窝。吴放歌叹了一口气,转身坐回到炭火旁,用火钳重新拨火,其实这个时候炭火正旺,根本不用去拨。
过了几十分钟,何海珍在背后问:“你怎么还不睡?”
吴放歌头也不回地说:“我还要等一会儿,你先睡吧。”
“嗯。”何海珍应着,吴放歌听着她翻了一个身,又睡了。
吴放歌继续这么坐着,先是看了一会儿自考书,后来实在看不进去了,又跑到院子里吹了一阵的凉风,打了两遍周海传授的形意拳,又才回到屋里,把炭火掩好,放回到院子里,洗漱后**上床。
床是单人床,睡两个人并不那么的宽敞,何海珍又总是往他这边挤,而他已经无处可退了。
四十一章 烧烤摊
何海珍好像是无意,她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抓着吴放歌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可吴放歌始终都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他只是从背后抱着何海珍,就这么一直到了天亮。
其实女人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做些防卫措施是成熟的体现,甚至是一种**,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从何海珍拿出那盒保险套开始,吴放歌就觉得这个女人碰不得了。
天亮了,吴放歌问何海珍:“最晚睡的好吗?”
何海珍笑着点了一下吴放歌的额头说:“不好?”
吴放歌一愣:“床太窄?”
何海珍说:“不是,有人一晚上都拿个硬东西在后面顶着我,所以没睡好。”
吴放歌脸一红,尴尬地说:“嘿嘿,正常生理反应。”
何海珍也红着脸说:“那干嘛忍着?不难受啊。”
吴放歌说:“难受啊,可是和你……我还没准备好。”
何海珍一甩手,边下床边说:“只怕你准备好了,我也对你没兴趣了。”
吴放歌笑着说:“要不怎么叫阴错阳差呢。”
两人洗漱了,吴放歌用昨天从家里拿来的几样菜做了杂酱,然后下了两碗挂面,和何海珍一起一人热腾腾的吃了一大碗。饭后,何海珍又花了半个小时化妆,把碗都丢给吴放歌洗。画好了,提着小包说:“行了,我走了,你自己个儿后悔去吧。”
正要出门又被吴放歌喊住,她得意地回头一笑,差点儿没百媚生地说:“怎么?这就后悔了?”
吴放歌拿起那盒保险套说:“这是你的。”
何海珍脸一红轻声说:“你自己留着吧,不小心点儿,不然她既伤身又伤心,你还得破财。”说完咯咯笑着跑了。
“这什么女人呐。”吴放歌敲着自己的脑袋说着。
春节过后,吴放歌依旧每天去公安局上班,闲暇的时候去菜场给阿梅帮忙。正月过完,阿梅的小批也做到了头,二月初一这天上午交了账后,就兴致冲冲的一路小跑的找到了吴放歌,可吴放歌正好和周国江出去办案了,她就一直坐在办公室等,直到中午吴放歌才回来。
吴放歌见阿梅来了,就带她去外面小饭铺吃饭,阿梅大方地说:“今天咱有钱了,吃好的。”生拉活扯地拽到另一家有雅间的饭店,点了几个炒菜。
吴放歌笑着问:“怎么?几天不见财了?”
“当然!”阿梅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账本来,对吴放歌说:“你看一下这个。”
吴放歌随手推开账本儿说:“你还给我来这套,我懒得看。”
阿梅说:“还是看看吧,好朋友也明个心好。”
吴放歌这才随意翻了翻。
吴放歌这边翻账的时候,阿梅那边就拿出钱来,一笔笔的都依照两人合股的钱,都算清了,吴放歌这边有整有零是一共是4813块7毛6.吴放歌一听都乐了:“怎么还有个7毛6?7毛6你还和我算什么呀。”
阿梅说:“不行,账是账,要分清。只是没想到春节期间做小批这么赚钱。”
吴放歌说:“市场空挡嘛,正常的,不过现在人都不笨,最多再一两年这个生意抢的人就多了,也就不赚钱了。”
阿梅挺高兴地说:“那是以后的事了,平时我给人刷墙累死累活一个月最多也才**十块呢,这一下几年的都有了。”
吴放歌打趣道:“这下嫁妆够了吧。”
阿梅说:“去你的!”然后停了一下又幽幽地说:“要是每个月都能这么挣钱,我都不想嫁人了,就跟钱过。”
吴放歌笑道:“你什么时候跟阿竹一样,成钱串子了?”
阿梅说:“谁跟钱也没仇啊。”这话是大实话。
两人正说着话,菜上来了,阿梅说:“再来点儿酒吧。”
吴放歌摆手说:“不行啊,孙老头儿管的严,下午上班要是嘴里带了酒味儿啊……”他说着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阿梅笑着,打了二两泡酒说:“我得来点儿,心里爽着呢。”
吴放歌见她高兴的样子,就说:“其实你不用给我算那么多钱,基本一个月都是你在忙和……”说着又看见了阿梅的手指冻的跟胡萝卜一样,有些地方还开裂了,不由得捧了一只在手里说:“你看你手。”
阿梅用手指在吴放歌的手心里挠了挠,然后才慢慢抽回手来说:“没事,劳碌命。其实你还亏了呐,主意是你的,人情是你的,事情是你谈的,股份也是你多,结果我和你平分,我占了大便宜呐。以后有赚钱的差事也记得拉上我啊。”
“那个当然。”吴放歌笑着说“等你歇两天,咱们那个烧烤摊子还是支起来,现在咱俩本钱大了,能做的像样点儿。”
阿梅说:“歇啥歇呀,最多明天就支起来。”
吴放歌说:“不行啊,准备工作还没做好呢。再说你也该歇歇了。”
金乌市的严打虽然让小商贩们免除了被混混骚扰的苦恼,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心多久,就又遇到了麻烦,这次是官方的。很多小商贩是没有执照的,卫生条件也不达标,只是一来市场要繁荣,二来大家要谋生,官方对此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随着市场的逐步展,很多东西也提上的议事日程,对小商贩的管理也趋于正规,虽然这些小商贩采用游击战的方式维持着自己的生日,但毕竟不如以前那么理直气壮了。以前大家只怕‘推土机’,而春节过后动不动就是工商税务和卫生部门的联合执法,弄的这些小商贩苦不堪言。
吴放歌上次摆烧烤摊是阿梅借了一辆三轮车,这次吴放歌决定做正规一点,只要先行一步就能占得先机,他列了一张图表,把相关该跑的程序都列出来了,然后让阿梅去跑手续,因为吴放歌要在公安局上班,而各大机关的上班时间都和他一样,因此跑手续的事都必须阿梅去办,好在阿梅勤勉,并不怕累,就是每次办手续要交这费那费的让她心疼不已。
“这些都是该花的钱。”吴放歌这样劝慰她。
除了跑手续,吴放歌还抽时间跑了好几趟旧货市场和批市场,亲自画了图样,让阿梅的父母帮忙做一辆烧烤车。这车初步设计长三米,宽一米五,外形简洁流畅,外形就想一栋小房子,这其实是他偷的若干年后流动快餐车的创意,只可惜他不是手艺人,阿梅的父母又都是搞建筑的,不是专业人才,弄来弄去也弄不成的样子,最后叹道:“要是雨露在就好了,她爸爸是非常厉害的木匠,她多少也学了些。”但是朱雨露不会在,她现在在王双家做保姆,日子过的可滋润呢。
但是该做的最终还是要做,好在阿梅的父母做了多年建筑工人,相识的也大多是底层手艺人,人托人的总算是做成了。
烧烤车一制造完成,就让众人眼前一亮,车内自带电瓶,又有屋顶,免去了风吹雨淋之苦,而且所有的操作都在车内完成,成品由敞式的窗子递出,也十分的干净卫生。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分量重了些,虽然下面有轮子,一个人推着却非常的吃力,而且看不到前面的路。最好的办法是一个人在前面拉,后面一个人推。吴放歌还特地在车的一段留下挂口,半开玩笑地说:“等以后赚了钱,买了车,就可以用车拖着走了。”
就这样,阿梅的烧烤摊子重新开张了,开始的时候也没请佣工,只让父母过来帮忙。由于联合执法队近来活动频繁,导致各类小商贩特别是饮食类的小商贩数量大大减少,所以生意一开张就搏了一个满堂彩,乐的阿梅爹妈嘴都合不上了。
俗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阿梅的生意火爆,那烧烤车又是金乌市独一份,难免遭人嫉恨,私下里告黑状的也是不少,于是来检查的人也多,但是阿梅证照齐全,连小商贩最不爱去办理的健康证都有,而且所有器皿都是不锈钢的,每天擦的晶晶亮,连联合执法队的人都由衷的赞叹。可是常言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终于有一天,联合执法队以‘非法占地经营’为借口把烧烤车连同附带的篷布桌椅板凳什么的都给没收了。阿梅的爸爸近几年日子过的艰难,眼见有了这么个挣钱的活路,又要被没收,哪里肯甘心?当场都和联合和执法队的人冲突起来,挨了打不说,还差点被拘留。
联合执法队里有个警察恰好和吴放歌在公安局里认识,也算是半拉熟人,帮了点忙,才算没让事态更严重。事后,他专门找到吴放歌通气。吴放歌一听就知道这是故意有人找碴,因为这一个联合和执法分队不是管这一区的。于是吴放歌第二天专门请了假,直奔联合和执法临设在工商局里的办公室,他深知这个时代是‘神仙好见。小鬼难缠’的道理,所以就一去就直接找主任办公室。主任办公室的大门开着,但办公桌后没人,沙上倒是坐着一个四十来岁,身材高大的家伙在烤火看报纸,就问:“请问主任在吗?”
那男子放下报纸,看了一眼吴放歌,问:“你找他有啥事?”
吴放歌干净利落地说了两个字“投诉。”
这个词在这个时间段还很稀罕,最多出现的场合是在香港的警匪片里,所以那男子一听,眉毛忍不住翘了一下,咧了咧嘴说:“投……诉……你要投诉什么?”
吴放歌说:“肯定是有人不文明执法,我才来投诉的。”
男子把报纸放到沙的一侧,对吴放歌说:“你先请坐,有事情可以先跟我说。”
吴放歌说:“不和你说,我要直接找主任谈。”
男子一笑说:“我认识你,你上过报纸的,现在在孙局那儿干的还好吗?”
吴放歌一听这男子主动示好,这事今天多半能成,就说:“啥啊,就点儿虚名儿,孙局人是好人,就是跟着他做事有点儿累。”
男子笑道:“干那行都不容易呀。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军,暂时在联合执法队负点责,你把你的事儿说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上点儿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