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胡嬷嬷问。

岁娘道:“姑娘歇午觉,明儿一大早要起来包汤圆,厨房里的猪板油不够润,乌妈妈说这两天没有采买到好的,我就想去街上转转。”

“姑娘一大早要包汤圆?”胡嬷嬷一头雾水。

“是,”岁娘笑道,“骁、霍家公子想吃,姑娘就说干脆自己包。”

胡嬷嬷的眼睛发光。

她就说,三姑娘就是三姑娘,机灵、聪明,会抓机会!

“我儿媳妇今早上说要熬猪油,我等下取来送到熙园去,你备好芝麻、白糖,保准又香又润。”胡嬷嬷一拍胸脯。

岁娘道:“真是巧了,我替姑娘谢谢妈妈。”

“哪儿的话,”胡嬷嬷的眼睛眯成了缝,“一块猪板油而已。”

都是侯府的人,你不出力,我不出力,只靠三姑娘一人,得等到猴年马月?

你也出力,我也出力,大伙儿一道使劲儿,早早地把好事儿定下来!

侯府也是她胡嬷嬷的家,齐心协力怎么能少了她!

下午时,温宴刚醒,胡嬷嬷就提着她的猪板油来了。

“三姑娘,”胡嬷嬷格外积极,“您看看,不错吧?”

睡眼惺忪的温宴愣了愣,缓缓道:“……妈妈真是太热情了。”

第79章 又香又甜

温宴亲手准备了芝麻猪油馅。

黑芝麻是厨房里新炒的,香气扑鼻,参入白糖,她拿前回捣药用的药杵细细致致地敲,彻底捣碎了,再把胡嬷嬷的猪板油加进去,反复揉至细腻。

胡嬷嬷闻着馅儿的香气,轻声问道:“三姑娘,糖有些多,会不会太甜了些?他们北方人,不爱这么甜的吧?”

“没事儿,他吃的甜。”温宴答道。

霍以骁喜欢甜口,这是温宴上辈子观察出来的。

甚至,霍以骁吃的比温宴都甜。

只是这些喜好,霍以骁都不会明说,倒也不是他觉得嗜甜不够爷们、怕叫人笑话,而是在勾心斗角中过得久了,久到不会主动去表达自己的喜恶。

咸口、辣口、或是清淡的,他也一样用,和吃甜口时并无不同。

也就是温宴耐心琢磨他心思,了解他的性情,才从中窥见了一丝区别。

因而上一回,温宴送早饭去驿馆,食盒里的也多是甜的。

胡嬷嬷一听,脸上全是笑容。

她们三姑娘就是靠得住,那位霍公子的喜好,摸得清清楚楚。

也是,意中人呢,可不得放在心上嘛!

室外天冷,揉好的馅儿放一会儿就能冻上了。

岁娘拿了馅儿出去,抬头就见跟着劳七媳妇做事的一小丫鬟迈了进来。

“来找胡妈妈?”岁娘笑着问,“二夫人那儿寻她?”

小丫鬟摇头,道:“我是来给胡妈妈送东西的。”

胡嬷嬷闻声出来,从小丫鬟手里接过一小白瓷盒,转身又回到次间。

“劳七媳妇做的糖桂花,都是今年新鲜的,”胡嬷嬷打开盖子,给温宴闻,“香、不腻,老夫人都夸。”

温宴扑哧笑出了声:“妈妈可真仔细,什么都替我想周全了。”

得了夸赞,胡嬷嬷高兴极了:“不晓得姑娘在京城有没有吃过猪油皮子?”

“哪一种?”温宴问。

“明州人的叫法,”胡嬷嬷解释道,“姑娘既然要做汤圆,那也一点不麻烦,汤圆水煮,皮子油炸。

包好的汤圆拿掌心按扁,油烧热,贴着锅边下去,炸到金黄,捞出来沥去油就是了。

一样的东西,两种口味。

若是水磨粉和多了,馅儿又不够,就不包馅儿了,只拿面皮压扁了炸,沾着糖吃,也是种趣味。

咱们府里,老夫人喜好清淡,平日就没有做过油炸的。”

温宴听着,觉得颇有道理。

京中也有炸元宵的吃法,只是她不喜那种,夏太傅又独独喜爱煮出来的,她也就没有拿汤圆去炸。

不过,汤圆都包好了,换种做法也确实不麻烦。

“我明儿都试试,”温宴笑道,“我自小在京城长大,对江南还不够熟悉,以后妈妈多与我说说?”

胡嬷嬷赶忙答应。

汤圆得吃个新鲜,放久了皮子会裂开。

温宴干脆起了个早,天未亮就带全了东西往驿馆去。

角门上的婆子才刚刚醒,看了眼天上的星子,道:“姑娘这么早啊。”

昨儿里头有人交代过,三姑娘早上要出门,婆子感叹了一句,便恭谨送人出去。

温宴到驿馆后,直奔厨房。

厨子正忙碌准备,借了她地方,让她随意发挥。

温宴包汤圆有经验,动作麻利地和面、揪剂子、分馅儿……

霍以暄的亲随来取水,一抬眼看到温宴,揉了揉眼睛,猛得掉转头冲了回去:“爷,温姑娘在下厨,就在驿馆厨房里。”

“……”霍以暄瞌睡全散了,跑到边上院子寻霍以骁。

霍以骁还睡着。

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皱着,被霍以暄吵醒了,坐起身来,不耐烦地看着他。

霍以暄咋舌:“温家那丫头来了,在厨房忙,你怎么还在睡啊?”

霍以骁一怔,哑声道:“温宴来了?”

“来了,”霍以暄道,“她在厨房做什么呢?我一会儿也来一点?”

霍以骁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下床穿好了衣服,随手束起长发,走过来把开着的门板一关,又自顾自梳洗去了。

霍以暄回头看了看门板,心说,骁爷什么时候还计较起关门了?

这位可是大冬天都爱开窗的。

等等……

屋子里怎么有点儿热?

霍以暄忙四周一看,角落那几个炭盆都点着,源源不断散发着热气,看状况是点了一夜了。

难怪霍以骁睡不踏实,这么热,他能睡舒坦了才怪!

果然,温宴是霍以骁叫来的,且他知道人家姑娘大清早就会来,所以才烧了一整晚。

刚还跟他装傻呢!

傻弟弟!

这点事情还妄想瞒过他?

就是不晓得温宴的手艺如何,他也没用早饭呢。

霍以骁从净室出来,给了霍以暄一个“你怎么还在这儿”的眼神,走出了屋子。

冬日的清晨,冷风迎面而来,吹散了身上的暖意。

雾气浓重,天地皆被笼罩,连墙边的草木都看不清晰,整个人都有种孤零零的感觉。

他直直往厨房方向走。

厨子们忙碌的声音传出来,随着距离,由轻渐重。

霍以骁在门边停下了脚步。

里头灯火通明,被雾气拢住的天地有了一个出口。

他看到了温宴。

她支了个比药罐大不了多少的锅子,热水烧得冒起了白气,她蹲在边上,拿勺子轻轻滑着。

似是听见了动静,温宴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她的眼睛里透着喜悦,就这么弯成了月牙,笑了起来。

几乎是一瞬间,霍以骁想起了那年的习渊殿,夏太傅也是这样,丝毫不顾形象,招呼了他一起,一老一少蹲在锅子旁,拿着勺子舀汤圆吃。

很甜、很香,热腾腾的,周身的寒意都远了。

一如现在,孤寂之感也在顷刻间散了。

整夜没有睡好的烦躁和不适,亦都淡了。

只余下期待,他想尝尝那汤圆的味道。

“来得正巧,”温宴取了碗,舀了一个出来,“先尝一口?”

霍以骁接了。

白玉一般的皮子软糯,咬开后,馅儿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