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6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母的身份,我还是不会改口。

我曾经以为的那一位,哪怕我把她的名字在金銮殿上喊出来,皇上都不会让我认她。

我对认其他的母亲没有兴趣,哪怕是嫡母,让我记在皇子妃名下,把身份过了明路,完全忽略生母,我也不愿意。

可是,我如今知道,我的母亲是郁皇子妃。

我能名正言顺地做她的儿子,也得把她从江陵接回来。”

朱桓“嗯”了一声。

这是人之常情。

做母亲的,为了儿子假死脱身、一路躲避追兵,最后还是付出了性命,成了一座孤坟,这么多年,除了孔大儒隔几年途径江陵时去整理整理,都没有任何供奉。

那么做儿子的,想把母亲认回来、接回来,能给她磕头、烧纸、祭扫,这是多么寻常的事情。

不愿意做的,才不配为人子。

别做人了!

世人都说皇家无亲情,可这点儿母子之情都不能体会,圣贤书读成了狼心狗肺,那也……

起码,朱桓知道自己不是那种人,也断断不想、不愿、不会成为那种人。

“得接回来,只是,”朱桓顿了一顿,“父皇想粉饰,你想掀开?”

见霍以骁颔首,朱桓又道:“父皇可不好说服。”

霍以骁道:“我能替她做的,仅此而已了。”

朱桓犹豫了一阵,还是问了:“那皇位呢?你刚才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问题,对朱桓而言,并不好开口。

只是,霍以骁如此开诚布公,他若藏着掖着,怎么样都说不过去。

霍以骁有些惊讶朱桓今日的“爽快”,道:“实话是,我兴趣不大,可我得为了阿宴、为了我以后的孩子去争。”

朱桓的心悬悬提起,又重重落下。

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其中道理,不用霍以骁多做解释,朱桓就能够明白。

嫡长子的身份是双刃剑,要么披荆斩棘爬上去,要么,就是个靶子。

“这也是我必须与殿下解释的缘由,”霍以骁叹道,“一旦我参与进来,殿下几乎没有胜算。”

很残酷的说法,却也极其现实,但霍以骁必须说。

霍以骁知道朱桓心思沉。

朱桓不会什么都付诸言语,但他想得很多。

思考不是坏事,怕就怕,钻了牛角尖,想歪了。

在霍以骁这里,认娘是第一位的,太子之位是不得不接手的附属。

如果能只认娘而不要其他,霍以骁心满意足,但其他人不会这么想,即便是朱桓,都不会接受这种说辞。

诚然,比起温宴的梦里,霍以骁和朱桓的状况变化了很多,但朱桓本身的性情里就有阴暗的部分。

朱桓坐在那把椅子上,一年、两年,他兴许不介意霍以骁这位先皇子妃嫡出的儿子,但十年、二十年呢?

朱桓身边的其他人,也会让他介意起来。

与其交出主动权,把事情落到那么一个不好收拾的局面,霍以骁宁可接下烫手山芋。

他需得把温宴的性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朱桓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一时半会儿的,理不出一个先后。

他无法保证自己将来肯定毫不在意,他自己都没有信心,又怎么去和霍以骁做一个约定?

人心最难破,看别人是,审视自己也是。

可是,他难道说,不想要皇位,又想求安全,那就别认娘了。

他凭什么去阻拦?

他说不出那种毫不讲理的话。

几个念头在心里盘旋,来来去去,最后,沉甸甸的。

烦躁之下,朱桓深吸了一口气,道:“今日母妃问过我,一直是她在推着我走,我自己到底想不想,要不要,我给她的答案是,我不知道。我现在也一样不知道,我自个儿都没想清楚,又如何让你如何如何……”

霍以骁失笑。

几句话,给说得这般拗口,可见朱桓的确是十分苦恼了。

他拿着汤勺,一人给续了半碗羊汤。

“不管如何,”霍以骁道,“得好好吃饭。”

第751 迷雾

朱桓接了碗。

奶白奶白的汤还是热的,让人喜欢的温度与香气沿着手掌和鼻息进去身体里,苦恼就被压下去了不少。

果然啊,喝口好滋味的热汤,就能舒坦很多。

得好好吃饭。

这话一点都没有错。

之后,两人暂时都放下了让人沉闷的话题,喝了汤,吃了几块羊肉。

诚家庄生意兴隆,他们本就是寻个地方说话,事情既然说了,也就不占着店家的雅间。

朱桓带着给唐昭仪的那一份,准备先行回宫。

“内情突然,”朱桓道,“我再多想想。”

霍以骁颔首。

这样的状况下,他们成了对手,朱桓自是得多想,哪有听完一点头,就心顺了呢?

朱桓行到唐昭仪宫外时,一丁点冰凉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抬手一看,似是落雪了。

唐昭仪没想到朱桓这时候还过来,又得知他送吃食过来,心中暖洋洋的。

“怎得想起去吃这个了?”唐昭仪问。

朱桓笑着道:“下衙时说起,馋了,就和以骁一块去了。”

唐昭仪对儿子的情绪十分敏锐,一面催人去把羊肉锅子盛出来摆桌,一面试探着问:“以骁与你说什么了?”

下意识的,朱桓想开口,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他该怎么和母妃说,霍以骁其实是郁皇子妃的儿子?

父皇费心隐瞒了所有人,以骁主动向他说明,那他能不能直咧咧与母妃说?

朱桓拿不定主意,闷声道:“说了些政务。”

唐昭仪的眉头微微一蹙。

她品出了朱桓在瞒着什么,可是,一想到儿子特意送来她喜欢吃的羊肉锅子,她就不太好继续追问了。

可能是朱桓还没有想好要如何说吧……

或许,她得给朱桓一点时间。

上午,朱桓已经说过“不知道”了。

这几年,她许是真的逼得太紧了。

“这羊肉汤闻着可太香了,”唐昭仪弯了弯唇,挤出笑容来,把话题带开,“来陪母妃一块用。”

朱桓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

另一厢,霍以骁也提了些羊肉锅子回大丰街,一份送去给暄仔,一份捎给了温宴。

黑檀儿喜欢奶白奶白的汤,却对羊肉用材很是不满,怎么看都没有鱼汤顺心。

温宴揉着黑檀儿的毛,笑着道:“我喝我的,你喝你的。”

暖汤、鲜肉,让人食指大动。

温宴听霍以骁说朱桓,不由笑道:“与三殿下说了,倒也挺好。”

霍以骁道:“他能理顺自是最好,若不能……”

那就很遗憾了。

在霍以骁看来,要说朱桓多么执着龙椅,其实也没有。

能让朱桓醉心的是丹青书法,前些年,在习渊殿里十分中庸的朱桓,与诚王谈论起书画来,全是道理。

朱桓只是习惯地顺从了唐昭仪的期待。

无可、无不可,那就做让母妃高兴的事情。

仅此而已。

如今,状况不同了,朱桓有他的迷茫,若唐昭仪坚持,那朱桓与霍以骁之间,定然是会生矛盾。

可霍以骁问心无愧。

他把状况都和朱桓说明白了,之后,只是个人选择的不同。

当然,朱桓向来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