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0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脚边落了封遗书。”

一面说着,惠妃一面把那张信笺交到霍太妃手中。

温宴就在边上,看得完全。

皇后落笔很沉,几处起落都有墨点,信上说她日夜思念朱钰,丧子之痛太重,她实在无力承担,选择追随儿子而去。

作为一国之母,她的选择对不起天下,有什么罪责皆是她一人承担,还望皇上莫要怪罪她的家人。

字字恳切、句句泣血。

温宴看完后就移开了视线。

要不是她上辈子就与俞皇后打过交道,她恐怕就真被这封信里的“真情实感”给骗了。

俞皇后在皇上与沈家之间唯唯诺诺,这不假,但能在这样的局面下稳住平衡、还敢和儿子一块谋划私运铁器,这样的女人,丧子再痛,也不是她自杀的理由。

真没点儿手段、本事,能在闺中哄住冯婕妤,能在这后宫里让冯婕妤咬牙切齿恨上这么多年?

俞皇后选择死,是因为她没有活路了。

挡皇上的路的人,沈家便是前车之鉴。

皇上前些年还有顾忌,做事讲究平稳、要体面,现在,枷锁一道道解开,他行事容易许多。

以温宴看来,俞皇后的位子不怎么稳当了,皇上没有动她,一是考虑到后宫平稳,需要个中宫坐着,二是,废后也要个由头,兹事体大,不能手起刀落。

却也是迟早的事。

与其等着皇上废她,或者让她“郁郁而终”,倒不如一根白绫,留个烂摊子,地底下看场戏。

唱戏的人纷纷登台。

许德妃脚步匆匆赶到,她心急火燎的,没有注意到霍太妃与惠妃,只问中宫伺候的宫人:“你们都是瞎了聋了吗?一个个都干的什么事儿!”

嬷嬷眼尖,看到了那厢身影,低声提醒她。

许德妃这才看到人,赶忙又与霍太妃行礼:“臣妾实在是又急又乱……”

霍太妃摆了摆手,示意她缓缓,转头看向宫人们。

申嬷嬷痛哭着上前,跪地磕头:“是奴婢们没有伺候好娘娘……

自打殿下去了,娘娘太伤心了,太医开了调理方子,却也治不了心病。

娘娘夜不能寐,白日里也只能小睡一会儿,先前说困了要睡,就让奴婢们都退了。

娘娘歇得浅,怕吵着娘娘,我们都退得远,没有听见内殿动静。

等估摸着娘娘该醒了、需人伺候了,再去一看,娘娘已经、已经吊在梁上了呀!”

温宴听申嬷嬷哭诉着来龙去脉,心知,作为俞皇后的心腹,申嬷嬷定然知道皇后的打算,如此这么哭,不过是唱戏而已。

霍太妃听她说完,让温宴扶着,进去看俞皇后。

太医前一步赶到,与霍太妃摇了摇头:“皇后娘娘殁了。”

“皇上那儿报了吗?”霍太妃问。

申嬷嬷点头:“报了。”

霍太妃合掌念了句佛号,出了寝殿,在正殿里暂且坐一会儿。

她这个年纪,吃不消长久站着。

这时候,冯婕妤也到了,听闻皇后咽气了,她压根没有兴趣再去看一眼。

反倒是,她对上了温宴的视线,勾了勾唇。

温宴收回目光,柔声与霍太妃道:“乱成这样,也没口茶水用,娘娘,我去小厨房备一些。”

霍太妃应了。

温宴从殿内出来,往小厨房去,行到半途,绕开了些,寻了个背角,等冯婕妤。

冯婕妤很快来了。

“寻我何事?”冯婕妤问。

温宴道:“皇后娘娘的死,我想请教您。”

“想她死的人多得是,但谁也没敢动手,在有完全的把握之前,后宫无人敢动她,皇上也不会,前朝刚经波折,后宫就乱,这是添事儿,皇上哪有那工夫呀?”冯婕妤答得很实在,“也就是她自己会挂上去了。

也是,失了儿子,失了柳家,原本示好的如恩荣伯府等也都一并退去,皇后娘娘没有能打的牌了,她的牌只有她自己。

浑身便是有万般解数都使不出来,也就唯有此路了。”

说完,冯婕妤哼笑一声,满满都是嘲讽。

谁想得到呢?

不过二十几年,她们表姐妹之间的关系,翻了又翻。

到最后,她活着,皇后投缳。

得势时万般皆容易,心想事成,自己不动手,多得是人鞍前马后。

失势了,往常能使的所有手段全是云烟,往别人身上动刀子?只怕刀子没出鞘,就被人卖了。

可不就只剩下捅自己一刀了吗?

尤其是,捅了自己,血腥味引来的恶狼们,厮杀成一团。

死了也拉几个垫背的!

“我要是她,”冯婕妤自嘲着道,“我大概也挂上去了,也就这条路有点儿意思。”

第710章 不是时候

入秋后,日头下还有那么点暖意,避开了日照,在阴影处,风吹在身上,就有点凉了。

冯婕妤拢了拢被风吹着的额头,道:“往后,就更热闹了。”

温宴颔首。

俞皇后病中,后宫里就搅和起来了。

此刻凤位空虚,可不得更使把劲儿。

略一思量,温宴道:“虽然皇后娘娘是自尽,但多少也损了皇家颜面。”

一国之母,自己往梁上挂,哪怕“情有可原”,也不够体面。

俞皇后倒想体面,可她没有那个时间和机会,没法病怏怏个一两年才走。

大约是铁了心跟温宴做一条绳上的蚂蚱,冯婕妤今日说话格外直接、爽快:“你前回问原皇子妃,那位是皇上不想她死,硬生生又养了两年,皇后就不同了,沈家留下来的眼中钉……”

“话是这么说,皇上也不希望皇后是这么走的,”温宴顺着接了一句,话锋一转,“是了,那位皇子妃被送走静养,您知道是送去了哪个庄子上?”

冯婕妤凤眼一挑,睨着温宴。

她倏地想起前回和白嬷嬷说的话了。

温宴好端端问郁皇子妃,真的是为了诚心做买卖、随意挑个落定吗?

说不好,五五之数。

可若是,四公子夫妇真的动了心思,想从嫡母身上做文章,对他们锦华宫反倒是好事。

上了这条船,谁不希望船更大、更华美、更能吃得住风浪呢?

“城南郊王家岭梅庄,早年间先帝爷赏给皇上的庄子,”冯婕妤答道,“最初是赏梅的,皇子妃休养,我们这些人全不能去打搅,再后来,皇子妃在那里头走的,皇上伤心,我们也不敢提去那里赏梅。”

却也不仅仅是因为皇上。

沈家扶了俞氏,冯婕妤在府里、宫中与这位继室唇舌交锋也就算了,生出花样去梅庄,就是把沈家一直想淡化、磨灭的郁皇子妃一遍遍提起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她吃饱了撑着呢。

温宴得了答案。

她就是为此进宫的,虽说局面完全在预想之外,但结果达成了。

“太妃娘娘还等着我奉茶,我先去小厨房了。”温宴道。

冯婕妤笑了声,转身回正殿方向。

白嬷嬷上来扶着她。

冯婕妤低声道:“我真想看看,他们小夫妻会捣鼓出什么名堂来,有点儿意思。”

温宴备好茶水,回到太妃跟前,替她添了一盏。

娘娘刚端起茶盏,外头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