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2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子甫与李三揭。

两人都注意到了门前的青年。

李三揭眯着眼睛看了看:“老弟,这后生怪眼熟的。”

“是眼熟,”温子甫也打量了一阵,“好像是我们隔壁昌远伯家的小十二。”

青年挠了挠头。

他今天不止是遇了故猫,还遇了家中长辈们的故人了。

“是晚辈,昌远伯府的小十二,”青年拱手行礼,“两位大人,好久不见了。”

青年名叫韩谊。

温子甫管他叫昌远伯府的小十二,但韩谊其实是昌远伯府的表公子。

昌远伯府上太缺香火了,为了招来子弟兴旺,不止是大孙子被昌远伯从“一”排成了“十一”,出嫁的女儿得的儿子、也就是韩谊,也在外祖家得了排序,为“十二”。

这事儿,在临安城里的勋贵之家里,各个都晓得,是茶余饭后的乐子一桩。

昌远伯并不介意被人说笑,香火鼎盛最是要紧,而姻亲诚意侯府韩家也不在意,旁人就更说不得什么了。

前些年,韩谊年纪小、功课不重,随着母亲回外祖家玩耍时,左邻右舍都见过。

再后来,他被孔大儒收为门下弟子,带着他游历讲学,一两年都回不到临安城。

昌平伯思念外孙,念叨过几次,温子甫自然也知道。

“随大儒来的京城?”温子甫一面把人领进门,一面问,“什么时候到的?可寻好了歇脚的地方?”

韩谊答道:“晚辈是一个人进京。

先生年事已高,去年就回临安颐养天年了,只交代晚辈继续走继续看。

先生有一封信要交给皇上,晚辈便一路北行,昨儿刚抵京,歇在前街客栈,等皇上传召。”

“哦,走走看看,长见识,挺好,”温子甫摸着胡子,与李三揭笑道,“还特地来拜访一趟,小十二真有心。”

韩谊一下子不好提猫了。

可不提,又不放心。

“府里是不是养了只黑猫?”韩谊见温子甫点头,又说了今儿街上事情,“还是得看好些,下次莫再撞着人了。”

温子甫听完直发愣,看向李三揭。

李三揭也有些懵,半晌问:“你说的撞人的猫,是‘轻骑都尉’?”

韩谊:?

什么轻骑都尉?

第689章 黑手

此刻,轻骑都尉黑檀儿正在厨房跟前,高高兴兴喝它的鱼汤。

满满一盆,鲜得不得了。

如此美味,谁能不喜欢呢?

韩谊来寻它,一脸不可思议。

他爱猫,也养猫,却是第一次听说,猫儿竟然能当官,还能升官!

这竟然不是话本子?

韩谊越想越是神奇,小声问它:“你既然这般厉害,刚才难道是故意撞那位夫人的?”

黑檀儿埋头喝汤,甩了下尾巴。

这是承认的意思。

韩谊瞪大了眼睛。

竟是故意的?

猫儿原来也会有坏心思!

不、不对,猫儿绝对不会有坏心,定然是那夫人有错在先,猫儿小惩大诫,定是如此了。

韩谊逗了猫,洗了手,后头来请,他便随着去给桂老夫人请安。

桂老夫人亦对韩谊的到来十分惊喜。

“听说小十二还帮了黑檀儿?”桂老夫人抚掌,“当真是缘分。”

韩谊也笑:“没想到这猫竟是府上的,前回在东明也遇着它,它也厉害,这么远都能去耍玩。”

桂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

“小十二,”桂老夫人沉声道,“前回之事,还请埋在心里,不要提及。”

韩谊的笑容微微一凝。

他爱好念书,对功名的追求并不上心,但他并非不懂朝野上的艰难。

那些弯弯绕绕,他无法体会得那么深刻,却也能品个端倪。

虽不知黑猫出现在东明牵扯了朝中哪一桩要事,但他既然无意掺和其中,又何必传扬出去惹麻烦呢?

他的重点在“猫”,旁人却会揪着“猫的主家”不放。

“晚辈知道了,”韩谊郑重点头,“您放心,这事儿不会再有旁人知晓了。”

桂老夫人道了声谢。

按下东明之事,桂老夫人才又问起了韩谊状况。

在京城待多久,有什么想游览的地方,之后又打算去哪里。

韩谊一一作答。

他跟着孔大儒久了,特别晓得怎么和老人家说话。

说到后来,韩谊提起了自己的喜好:“晚辈把路上遇见过的猫儿都画了下来,各种各样的都有,以后成册翻看,也颇有趣味。”

“老婆子的孙女也画猫,”桂老夫人乐了,“不止画猫,还给猫儿穿衣裳,哈哈!”

来了兴致,桂老夫人便让曹氏去问两姐妹拿猫儿画册来。

韩谊今儿算是大开眼界了。

画册上的,不止有猫,还有狗儿兔儿,一只只的,或是可爱,或是威风,穿着骑装、官服、襦裙,有意思极了。

“这只猫儿……”韩谊点着其中一页,“这猫真是好看。”

画上的猫,浑身雪白无暇,两只眼睛,一只碧绿、一只湖蓝,从画里看着他。

温慧道:“这是公主的猫,波斯进贡的,很是乖巧。”

韩谊颔首:“看着就乖巧。”

“还很漂亮,”温慧又道,“可太漂亮了。”

韩谊亦道:“雪一样的,肯定漂亮。”

“名叫白玉团。”

“好名字!”

黑檀儿跟着进来,闻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一个眼戳的碰上了另一个眼戳的。

白毛?漂亮?还乖巧?

分明是一只蠢猫!

黑檀儿听不下去了,甩了甩尾巴,跳出窗子、上了屋顶,一路跑回了大丰街。

它得告诉温宴去!

温宴正与霍以骁下棋。

棋过中盘,力已不支,硬撑着不肯中盘认输而已。

黑檀儿一回来,温宴寻了帮手,在猫儿“呜噜呜噜”的告状声中,让它的爪子把棋盘上的棋子都拨乱了。

“耍赖都还要寻个黑手。”霍以骁拆穿她。

黑檀儿看了眼自己的“黑手”,冲霍以骁龇牙。

翌日。

早朝后,皇上召见韩谊。

韩谊进了御书房,讲孔大儒的亲笔信交给了吴公公。

皇上打开火漆印,取出信纸看了一遍,问:“大儒身体如何?”

“先生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硬朗,去岁染了风寒,休养许久,大夫说,先生已经不能再像从前一般游历了,他需要静养。”韩谊答道。

皇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孔先生这个岁数,确实不能再跋山涉水了。”

又问了些孔大儒的状况,皇上复又问起诚意侯与昌远侯,韩谊一一作答。

答完了,吴公公送韩谊出御书房。

皇上手中把玩着信封。

他想,离他上一次见孔大儒,一晃眼,也快二十年了。

孔大儒是个很有智慧的人,收的这小弟子,皇上虽不曾考他学问,但看韩谊眼睛,就知这年轻人颇有灵性。

而孔大儒亦有很多忘年好友。

其中一个,是霍怀任。

那年,霍怀任夫妻因水情困于南方、无法返京之时,受了孔大儒不少帮助。

经历妻子难产、孩儿夭折,霍怀任在回京路上,从孔大儒手中接过了襁褓中的孩子,带回了霍家。

那个孩子就是霍以骁。

若不是孔大儒知道霍怀任妻儿出事了,当年,皇上对孩子的安排不会那么顺利。

交给霍家,是他当时最好、最放心的选择了。

皇上点了火折子,将信封连同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