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醋,阮家人挂在嘴边的那些话,足够叫桂老夫人气的了。

阮陈氏怎么拐弯抹角,或是直来直去地骂温鸢,桂老夫人不管,但阮陈氏看她的热闹,骂侯府空壳子,这不行。

为了匾额,她努力养生健体,想多活两年,有错吗?

她难道要赶紧两脚一蹬把匾额蹬裂了才对得起天、对得起地?

笑话!

她吃阮家的大米了吗?

上一个骂她老不死的,宝贝孙子今天跪在衙门里等着判刑呢。

“好好在家住着,不受那等委屈!”桂老夫人道,“和离的事儿,等你父亲回来,祖母跟她说。”

温鸢应下,听从老夫人的意思,回去照顾安氏。

曹氏亦赶紧退了出来。

老夫人正在气头上,她可不想触霉头。

温宴也想走,被桂老夫人留住了。

“宴姐儿陪祖母说说话,”桂老夫人握住了温宴的手,“祖母心里烦呀。”

温宴只好道:“您说。”

“你那时候不在府里,你不知道,为了这门亲事,老婆子丢了不少面子,”桂老夫人叹了声,“侯府姑娘与知府儿子,低嫁,都在背后笑话,可有什么办法呢,传到头了呀。

阮家也觉得我们到头了,一副他们娶鸢姐儿,是鸢姐儿高攀的样子。

老婆子真是打落了牙齿,血往肚子里吞。”

温宴道:“那便和离,正好顺了他们心意。”

桂老夫人道:“现在怕是不容易!”

“为什么呀?”温宴眨了眨眼睛,一脸讶异。

桂老夫人看着温宴,轻哼了两声。

为什么?

温宴这脑袋瓜子,能不知道为什么?

小丫头就在这儿跟她装!

戏比她都多!

第66章 断头路(圈子贡献8000+)

桂老夫人调整了一下背后的引枕,慢悠悠着道:“这说来,话可就长了。”

这小丫头要装傻,她就短话长说,跟尼姑念经似的,说上三刻钟半时辰的,看看是她急,还是小丫头急。

这么想着,老夫人清了清嗓子,眼皮子一抬,视线落在几子上的茶壶上。

温宴见此,岂会不知道桂老夫人的意思。

在乖巧倒茶和熟视无睹之间,温宴稍稍想了想,还是选了前者。

甭管祖孙两个内心里亲不亲,桂老夫人总是挨了那一匕首。

年纪这么大了,平白流了那么多血。

虽说是装疯卖傻了,但伤是实实在在的伤。

温宴是晚辈,做什么跟个伤患争高低。

一碗茶的事儿,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温宴端了茶盏给桂老夫人。

老夫人接过来,缓缓用了,热水下肚,先前叫阮家人激起来的怒气平复了些。

不念经是不可能的,看在热茶的份上,她少念一刻钟吧。

“鸢姐儿跟阮家说亲时,你们在京里还好好的。”桂老夫人叹道。

阮执为官,阮孟骋要走仕途,只是阮家没有根基,想开道就要寻些路子。

这亲事,最初是阮家更热络些。

桂老夫人当时亦有犹豫。

毕竟是长孙女,老夫人前几年挑挑拣拣的,眼看着温鸢年纪到了,再挑下去也没有满意的,她便答应与阮家议亲。

阮家着急娶儿媳妇,动作飞快,亲事就此定下。

却不曾想,温家长房在京中出事了。

夏家和温子谅等人先后入狱,有人活着出来了,有人折在里头,罗织了无数罪名,砍头的砍头,流放的流放。

定安侯府明面上没有受牵连,但他们最后的官场倚仗,夏太傅与温子谅翁婿,倒了。

阮家想娶温鸢,图的就是这条路,结果这路成了断头路。

偏偏,案子止在京中,温家二房、三房一切照旧,阮家若退亲,就是“趋利而忘义”的小人行径。

不想娶了,也还得娶。

于是,这亲事从桂老夫人不满意阮家,变成了阮家不满意温鸢了。

定安侯府自认低嫁,阮家却视作温鸢高攀。

老夫人为了亲事按部就班办妥当,亦做了不少让步。

阮孟骋已经是矮子里拔出来的高个了,再拖下去,不止温鸢难,后头几个孙女也跟着难。

“老婆子就是受了他们家的气,先前才一心一意想和顺平伯府做成亲家。”桂老夫人道。

温宴眨了眨眼睛,随着老夫人的讲述,该皱眉皱眉,该气愤气愤。

唱戏嘛,总得投入些,不然桂老夫人发挥得多不带劲儿啊。

至于最后一句,温宴也没有往心里去。

她先前从温慧那儿听来的,和老夫人现在讲的,因果就反了。

不管有没有阮家,桂老夫人本来都一心一意要和伯府结亲。

最多是阮家的存在,更坚定了老夫人的念头。

“他们阮家,就是这么的功利!”桂老夫人道,“他们现在盯上谁了,宴姐儿这会儿总该明白了吧?”

温宴看着老夫人,在桂老夫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殷殷与切切。

像极了宫中女官给公主们讲课时的样子。

公主们各有喜好,课业上亦有高下,有时候,有人懂了,有人还懵着,女官们反复讲解都无法领悟。

这时候就需要伴读们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这一篇章给过了,免得耽搁其他公主们。

至于真不懂的那几位,待放了课,自个儿给公主慢慢说去。

成安公主聪慧,很少有想不明白的,温宴向来轻松,但这并不影响她熟悉这样的眼神。

几乎是下意识的,温宴就点了点头:“明白了。”

桂老夫人如释重负一般笑了笑:“宴姐儿真是聪明孩子。”

她年纪大了,又是伤重刚愈,长篇大论,累着自己了。

温宴一时不慎中了招,只能接了话,替桂老夫人分析状况。

“阮家先前是存了休妻的心思,”温宴道,“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理头。”

定安侯府出事,显然是个好由头。

若坐实了安氏刺伤桂老夫人,阮家把温鸢休回来,也不会惹什么闲话。

温鸢回家住了有一阵了,阮家从头到尾没有露面过,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婆媳失和能解释的了。

只是没有想到,案子破了。

霍怀定不止抓了动手的猎户,也没有放过买凶的季究。

同时官场人,阮执打听一下,就能知道顺平伯夫人骂了些什么。

阮家未必清楚霍怀定那胆大妄为的侄儿就是传闻里的四公子,但温宴与霍大人侄儿走的近,这是铁板钉钉的。

断头路眼看着要重新开挖修缮了,阮执可不就立刻带着阮孟骋登门了嘛。

“可惜大姐看透了他们家的为人,那阮孟骋平素对大姐又呼来喝去惯了,到我们府里来求和,他都没有端正态度,”温宴摇了摇头,“难怪胡妈妈都看不下去,要赶人了。”

“亏得鸢姐儿拎得清,”桂老夫人道,“若是个糊涂的,老婆子替她出面周旋,都怕她不知好歹。怎么说也是做过夫妻的,鸢姐儿不可能毫无波澜,你空闲时多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男女之事,老夫人一辈子见得多、听得多。

前脚气得要拔刀子,后脚又蜜里调油的,多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