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厅。

等了半个时辰,季二姑娘才姗姗来迟。

温慧耐着性子与对方解释,换来“一句身子骨不适改日再聚”。

倒是小伯爷夫人深知此举怠慢,特特请她们姐妹去说了些场面话,没想到季究寻来,扔下一堆难听的话。

小伯爷夫人要脸,赶忙打圆场,说了季究几句。

哪知道伯夫人得了消息,让身边婆子赶来,护着孙儿不说,阴阳怪气地连桂老夫人都骂上了。

“两位姑娘回去问问老夫人,可是近来耳背了,怎的前回说得那么明白,还稀里糊涂的呢?”

“公主伴读也是从前事儿了,老夫人要待价而沽,可也别坐地起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再过几年,匾额没了,明珠都得砸手上,更何况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这么难听的话,温婧不敢说,全是温慧插进来复述的。

饶是桂老夫人讲究面子修养,叫这几句话一激,也险险绷不住。

骂她老糊涂,骂她坐地起价,骂她没几年就要死了!

“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桂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稳住情绪,“那老太婆就不是个良善人!慧姐儿啊,你这回知道祖母没有诓你了吧,祖母是真的尽力了,是他家不知道理!

罢了罢了,这样乌七八糟的人家,我们不稀罕!”

温慧忙不迭点头。

她从前对季究存的那些女儿心思,经过今天的打击,半点儿也不剩了。

前几年的客气全因好名声的夏太傅,夏家倒了,温家不值一提,顺平伯府的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温慧又怎么会继续傻乎乎地去追着顺平伯府不放呢?

想到今日被踩在地上的脸面,和前回桂老夫人的尊严,温慧又是气愤又是难过。

以至于她也忘了,这么些年,桂老夫人和曹氏是如何示意她与季家姑娘多走动、多往来的。

温慧看向温宴,见温宴脸上淡淡的,她不由奇怪:“阿宴你就不生气?”

温宴抿了抿唇:“气死了!”

虽然早知道顺平伯夫人刻薄、不讲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但真的骂到她脑袋上,怎么可能心平气和?

一如,她清楚自己断不可能砸在温府,而顺平伯府有这样的祖孙俩也逃不过三十年河西的命,但生气就是生气。

只不过前世宫中行走多了,习惯了不把怒意写在脸上罢了。

桂老夫人一手牵着温宴,一手牵着温慧:“定安侯府的匾额还挂着一天,老婆子就不信没法把孙女们嫁去好人家!”

曹氏怕老夫人情绪太激动,顺着安抚了一通,便带着温慧和温婧起身告退。

温宴也想走,叫桂老夫人留了。

曹氏快速扫了温宴一眼,等出了长寿堂,一肚子疑惑都泛了上来。

老夫人这是打的哪门子鸡血?

她知道桂老夫人气极了,更知道老夫人有“自知之明”。

他们温家已经日薄西山,顺平伯府已然是眼前最高的枝头了,要不然,桂老夫人这一年能回回拿热脸去贴伯夫人的冷屁股吗?

先前三房大姑娘出嫁,亲事就很普通,用老夫人的话说,她也没法子给大姑娘寻个好亲事。

今天桂老夫人放狠话,看着是被激的,但不像是信口开河。

桂老夫人哪里来的自信?

莫不是,其中有什么道道,是她还不知道的……

另一厢,桂老夫人打发了跟前所有人,只留了温宴,道:“宴姐儿你别听那些闲话,祖母定会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

温宴垂着眼,看着是三分温婉三分羞涩,但心里是长松了一口气——这步棋走对了。

桂老夫人是算得精,但她极要面子,接连在顺平伯府身上跌了两个大跟斗,她决计不会再生出把温宴嫁给季究的念头了。

更甚者,为了把伯夫人今日这几句话狠狠地打回去,她选的姻亲必须是一等一的。

临安城就这么大,比顺平伯府还厉害的人家,一来不多,二来与温家无望。

眼下,还有比霍以骁更好的、更有希望的选择吗?

温宴这么个不受她喜爱的孙女,成了打伯夫人脸而不可缺少之人,一下子就顺眼多了。

果不其然,桂老夫人柔声道:“两地路遥,宫中既然念着,逢年过节时,记得写信给霍太妃与公主,礼数不能少了。”

第8章 得长远看

以温宴此时状况,亲笔信想送达深宫,并非易事。

只是这话不能告诉桂老夫人。

温宴送不送、达不达,反正老夫人也不会知道,自是颔首应下。

当然,桂老夫人此举也不是简单地提醒温宴,她更想要一颗定心丸——温宴与霍以骁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就如温宴自己所言,已经在霍太妃心里记着,只等两年后议亲了。

桂老夫人等了会儿,只等来温宴点头,却没有进一步的说明,不由眯了眯眼睛。

她不信温宴没有听懂,这小丫头瞧着是柔顺乖巧,心里明白着呢。

要不然,能几句话就让温慧言听计从?

桂老夫人怪温宴不上道,只好把话挑明了说:“那一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仔细与祖母说说?”

“哪一位?”温宴佯装不懂,赶在桂老夫人点名道姓之前,她又恍然大悟般道,“祖母您是问公主啊。”

桂老夫人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不上不下,难受极了。

“您知道的,成安公主与我同年,”温宴说道,“公主降生的那年,皇上被先帝立为太子,皇上视公主为福瑞,很是宠爱。公主爱笑,性子很好,我与她相处五年,很是亲切。”

桂老夫人含笑听着,笑容里瞧不出一丝勉强:“那就好、那就好,再与祖母说说?”

温宴吊了老夫人胃口,也明白过犹不及,还是说了些桂老夫人想听的事情。

皇上的生母是韩选侍,在先帝丰平帝后宫之中极其普通,因而皇上出生之后,就被抱到霍太妃跟前抚养。

比起生母,皇上对霍太妃的感情更深。

丰平帝三十八年、四十一年,中宫沈皇后的两个儿子先后病故,只余一女,沈氏再无亲子,不得不在储位之争中支持其他皇子。

沈皇后选中的就是现在的皇上。

两人彼此助力,沈皇后助皇上成为储君、又登大宝,而皇上让沈氏一门更晋一步。

“我进宫的那一年,皇太后娘娘已然病重,皇上每个月的初一、十五会去给皇太后问安,我有一回听公主提起,说皇上与皇太后不知为何吵起来了,闹得很不愉快……

我还恰巧听见过两个老嬷嬷说话,提到皇上不喜中宫皇后和德妃娘娘,因着这两位都是当年皇上还未做太子之时,皇太后做主给挑的。

皇上和霍太妃的关系极好,不管是否忙碌,每三天定然会给太妃娘娘问安……”

温宴说得不疾不徐,也是给桂老夫人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