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1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骁夫妇,大抵是霍大人要问,那他就再多说几句。

宋秩与邝诉相交,自然研究过这商人的发家史。

邝诉能有今日,他背后靠着的是沈家。

这倒不是宋秩污他,而是,邝诉与他的往来,本身就带着几分目的。

邝诉曾试探着与宋秩提过,让他顺从沈家,如此才能在官途上更进一步。

宋秩珍惜自己的乌纱帽,他在归德府当头头当得挺开心的,根本不愿意掺合皇上与沈家之间的那点儿事,就当没听懂,含糊应付了。

这状况,宋秩这些年一直咽在肚子里,也就是沈家倒了,他现在能够说出来了。

信上还写了,邝诉前几个月把家眷都迁到了京郊,因为他老母病了,京郊一镇子里有个擅长医治这病的老大夫,他无法把人请去归德府,干脆一家都搬来。

看完后,温宴把信折好,收到信封里。

邝诉的主子是沈家,那他娶盏儿的因由就不得不让人多思量思量了。

温宴思量了一番,寻了邢嬷嬷商议。

两人敲定了说辞,当日下午,邢妈妈和阿贵一块,往邝诉住的镇子里去。

小镇子这地方,找人相对容易些。

阿贵一个生脸人,进了几家医馆,自诉家中老娘岁数大了,缠绵病榻,打听是否有出名的老大夫,银子都好说。

连问了几个坐堂大夫,把人家弄得莫名其妙,纷纷道:“小哥既不心疼银子,做什么在镇子里找大夫?京城分明就在眼前了,要好大夫,往京城里去呀。”

阿贵万分腼腆:“乡野里许有高人。”

一个老大夫险些把茶水笑喷出来:“乡野里确实有高人,但我们这镇子,不乡也不野,高人要么进京赚大银子,要么就云游远乡,根本不会在这么个不远不近的地方。”

阿贵连连称是,禀了邢妈妈。

邢妈妈心里有数了,寻了个茶楼,向人打听新迁来的商人。

小二好客,消息也多,知道邝诉这人,给邢妈妈指了宅子位子。

邢妈妈没有耽搁,直接寻上门去,说找府中女主人。

主家做买卖,门房上的自然也就练就了一双好眼睛,且绝不会随意得罪人。

他一看,这老妇人虽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但谈吐不凡,半新不旧的衣裳料子也不是寻常人家用得起的,便丝毫不怠慢,往里头报了。

很快,便有人引了邢妈妈进去宅子,入了花厅。

邢妈妈落座,接过茶水,抿了一口,候了不多时,就听见脚步声传来,她循声望去,看到了一对主仆。

虽是十余年未见了,但邢妈妈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位女主人,确确实实是盏儿。

盏儿当然也认得邢嬷嬷。

这么一张凶煞脸,想忘也忘不掉。

“妈妈怎得来了?”盏儿奇道。

邢妈妈佯装不清楚当年盏儿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只是道:“我来镇子里办点儿事,正好听人说起搬来了个叫‘邝诉’的商人,我就想,会不会就是你丈夫。

姓邝的少,重名的就更少了,果不其然,真就是你。

你当年出府之后就再没有回去过了,前阵子老太太回忆从前,还提到你了。

既是在这儿住下了,离京城也不远,你得空时就往府里走一趟,给老太太问个安吧。”

盏儿坐在主位上,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她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绞着帕子。

紧张、不安,还不自知。

邢妈妈看得很清楚,又道:“我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合适?放出府了,按说也与府里没有关系了,你现在亦是个正儿八经的太太……”

“哪里的话,”盏儿忙道,“若没有府里的妈妈们救下我,让我认字、教我做事,老太太又指点了我几年,我哪儿能有今日的造化。”

“人呐,就是不能忘本,”邢妈妈道,“你是个好孩子。”

盏儿笑了笑。

邢妈妈又问:“说起来,你们原是在归德府吧,怎的搬来了这里?”

盏儿道:“我婆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大好,这儿有大夫能看她的病……”

“上了年纪就是这样,”邢妈妈叹道,“大夫怎么说?我也是老婆子一个了,若大夫好,我也让他诊一诊。”

“瞧妈妈说的,镇子里的大夫再是灵通,也比不得府里供奉着给老太太、夫人们看诊的大夫……”盏儿推着。

邢妈妈道:“那也是给主子们请脉的,我一个伺候人的,哪里能行。”

来来回回,具是家常。

也就是这些家常,让邢妈妈能更好得观察盏儿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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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摸清楚状况后,她起身告辞。

盏儿虚留了几句,见邢妈妈果真要走了,暗暗送了一口气,一路送她离开。

出了花厅,眼瞧见大门了,邢妈妈突然顿住了脚步。

她微微抬眼,看着远处山影:“那是西山吧?”

盏儿点头。

“当初妈妈们是在西山上把你接回来的吧?”邢妈妈道,“这儿上西山方便,你得空了还能去菩萨跟前多拜一拜,西山庙宇多,灵验,给你家老太太也求一求康健。”

盏儿的脸色唰的白了。

第632章 商人的用途

帕子再一次被攥紧了。

盏儿的心突突直跳,可她看邢妈妈,妈妈却是看着西山方向,根本没有来注意她。

她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冷静些:“妈妈说得对,若得空了,我是该去拜一拜的。”

等送走了邢妈妈,盏儿的心跳依旧没有平复。

她弄不明白,好端端的,邢妈妈怎么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这么些年,自打出府之后,她根本没有想过,还会与府里的人有碰面的时候。

回到屋里,她愣愣坐了半个时辰,直到邝诉回来,才恍然回神。

邝诉一面更衣,一面问道:“听说今儿有客人寻来,是个富贵人家的妈妈?”

盏儿道:“是霍家那儿老太太跟前的妈妈。”

“霍家?”邝诉皱起了眉头,“她怎么会登门?”

“我也不知道,”盏儿道,“说是来镇子里办事,听说我们搬来了,就来看看我。”

邝诉问:“就这样?没有说旁的?”

“就这样,”盏儿不想生事,自不提那什么西山不西山的,道,“老爷不要多想,嬷嬷哪里想得到那些。”

邝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也是。

霍家不知道他邝诉是给沈家办事的。

盏儿当年替主子做事,更是神不知鬼不觉。

那霍家嬷嬷登门,大抵真是机缘巧合。

眼下,沈家没有了,他得小心,却不能草木皆兵,比起担心一个嬷嬷,不如把主子交代的事情用心办妥。

“我明儿得出远门。”邝诉道。

“去哪儿?去多久?”盏儿问。

“去做买卖,”邝诉道,“你只管好好看着宅子,若有事儿要你办,我会写信回来。”

见盏儿迟疑,邝诉又补充一句:“能要你做的,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儿,顶多是往静慈庵里送个信。”

盏儿应了一声。

等邝诉出去了,她垂着头坐在绣墩上。

邢妈妈的到来把所有从前事儿一股脑儿都从她心底深处翻了出来,弄得她又慌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