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6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一个“孝”字,就能让皇上说出无处的话,来保住霍家。

而朱桓和霍以骁,真被追责,也不过是罚些不伤筋不动骨的。

名声受损,却不会罚到根基上。

这样的“好处”,对朱茂来说大抵是够了。

但对沈家,收益太低了。

即便革了霍怀定,革了温子甫,革了被牵扯进泄题里的官员,沈家能补上几个自己人?

尤其是,春闱的主考是赵太保。

收益低了,平白得罪赵太保及其学生们,不划算。

除非,能来一场大的。

跟平西侯府的案子一样,好处够多? 才值当。

“当初,若不是外祖父坚持替平西侯府奔走,沈家不一定能动他? ”温宴道? “除非是能把赵太保给摁死? 否则,沈家不会乱掺和。他们要动,就会动大的。”

霍以骁没有去细说温宴的后半句话? 他的心思落在前半句上。

“太傅当初……”霍以骁斟酌用词? 却发现,这话正说反说,都不怎么合适。

温宴支着脸庞? 笑盈盈的。

她知道霍以骁的意思。

“外祖父有他的坚持? ”温宴道? “他很固执。”

全力以赴、亦或是留住青山? 各人想法不同? 选择亦不同。

温宴想了想? 又道:“外祖父是个很傲气的人,我父亲也是,外祖父就是看他顺眼,才挑他做了东床。”

霍以骁与夏太傅也算熟悉。

小老头一个,整天乐呵呵的? 三公之中? 属他脾气最好。

而温宴的父亲? 霍以骁只是浅浅的印象。

那一位在翰林院做事? 不来习渊殿,倒是从别人嘴里听过他的名字。

先帝爷曾在金銮殿上夸赞过他的才华,夏太傅对他既是恩师、也是泰山? 别看翰林学士们的品级不高,但这是正儿八经的升迁路,在翰林历练几年,再外放镀金,之后再回京城,平步青云。

有泰山引路,不出大错,就是未来的东宫辅臣,熬到前头的人退了,三公三孤都极有机会。

美言许多,但更多人私下会议论的,还是他拒了永寿长公主之事。

先拒长公主,再拒沈皇后,连带着爵位传递也拒了。

这样的人,哪里不傲?

霍以骁看了温宴一眼,这一家子都傲,温宴也是。

因为,她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露着的是自豪。

晚饭后,霍以骁到底没有食言,做起了花灯。

竹条洗好,打磨,就放在屋子里,有炭盆在,慢慢也就干了。

温宴逗他:“怎么不是先去砍竹子?”

霍以骁道:“只做这一盏灯了?”

年年都有上元。

今年这盏,不过是先练练手而已。

毕竟,等京城里热闹起来,大抵就顾不上做灯了。

刚暄仔怎么说的来着?

迟了,也比不做强些。

温宴又取了些竹条来,她白天收拾了一些,最后留了一部分做戏。

霍以骁想象了一下花灯的样子,不疾不徐,折起了柳条。

猫儿戏球,从造型上来说,自比不上那些三四层的大花灯,但霍以骁原就不是这种手艺人,对他也有些难度。

越是投入,心就越是静谧。

白日里在在脑海中翻滚徘徊的事情,重新被拆分开,如手里这一根根竹条,变着角度,再次组合。

那些不甚清晰的事情,也一点一点有了轮廓。

待备好的竹条用完了,花灯初具雏形,余下的,等晚上晾着的竹条干了,才好继续。

霍以骁活动了一下手指,道:“明日,顺天府就差不多要开始安排起来了,到时候看看。”

“那个提议之人?”温宴问。

“覃柏,翰林院的一位侍讲学士,”霍以骁先前就确认过了,道,“丰平五十一年的进士,家境贫寒,听说当年也是举乡之力、进京赶考。大抵是苦出身,对这些事情特别感同身受。听了些话,突然起了想法,站出来说了。”

感情上共鸣也好,沽名钓誉也罢,这样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很正常。

就是看,那个给了他启发的,到底是何方人士了。

温宴朝博古架上趴着的黑檀儿招了招手。

黑檀儿舔了舔爪子,不情不愿地跳了下来。

“没让人大晚上就去,”温宴道,“你想去,我还不知道那覃学士住哪条胡同呢。”

黑檀儿喵了一声。

它不想去。

这几天夜里总在外面跑,它想热乎乎地睡个好觉。

翌日是小朝。

侍讲学士们都不用去。

翰林院衙门就在兵部衙门的东侧,众人到达之后,互相拱手问安。

“老覃啊,”有一人道,“听说昨儿就出了章程了,今日早朝,应是要讨论一番。”

覃柏道:“讨论好,早些准备起来,我看这天又冷了些,过几天可能会下雪。”

“京城不就是这样,”那人道,“二月都常常下雪。倒是你,怎么想起来说的,还是大朝会上,那么多人,换我,我可不敢。”

覃柏道:“我说的又不是什么坏事,胆子大些,也就说了。我春试那年,比今年还冷……”

第412章 请君入瓮,她也会

今儿的太阳出得比昨日早。

还没到下朝时候,东边已经隐隐有些曦光,大抵不用多久,日头就会跳出来,照亮京城。

一只黑猫趴在翰林院墙上,没精打采,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猫儿罢了,只要不咬人、不乱叫,也没有那个去管它。

有时候,官员没有吃完的早饭、自家的点心,也会拿出来逗猫,所以千步廊这儿从来不缺猫。

黑檀儿就这么趴着,听几位翰林说话。

覃柏还在回忆往昔。

“说来惭愧,我苦出身,自己出了头,就忘了曾经的苦,这么多年不曾给同样清贫的后生们谋福祉。

年节里忆苦思甜,越发觉得如此不行,参考的都是各地的举人,即便不中,也能排个号,地方衙门若是缺人了,亦能补上去。

若是冻出病、落下根,这么多年苦读全白费了,所以我就在朝会时提了。

其实,最苦的不是进京之后,是赴京途中。

朝廷幅员辽阔,离得近的,年后出发,偏远如蜀地、岭南,还有年前就启程的,一年最冷的时候都在路上。

我那年赶考时候,与我同行的考生,风寒入体,没有撑到京城。

待今年考完了,我还要上折子,建议各地衙门给考生补助,不能再让人折再路上了。

到时候? 还得请几位大人们帮忙,一道进言,好让这事儿落到实处。”

话说得诚恳? 亦有道理。

众人自是附和? 表示到时候会一并上书。

他们说得起劲? 此番匆忙提出,给礼部和顺天府添了麻烦,下一回提议之时? 也该准备些具体举措来探讨? 不能上下嘴皮子一动,等着别人挠头发。

黑檀儿听了两刻钟,颇有些无趣。

这些人? 尽说些春闱、赶考、扶持? 怎么就没有哪个机灵人问问? 覃柏年节里跟谁忆苦思甜呢!

太阳总算完全冒出来了。

黑檀儿眯了眯眼? 看到了从东边快步过来的李三揭。

它一下子精神起来。

机灵人少? 但拿着戏本会唱戏的人才? 不缺。

昨儿夜里,温宴没有让黑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