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7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眼。

她就知道丈夫是这么想的。

以常理来看,这些想法都是对的。

长途跋涉,又都是妇孺,冬天行船也怕遇上冰冻,学子念书也从来都不是死读书……

可这不是有桂老夫人在嘛!

远香近臭。

香是不可能香的,哪怕一个住到天边去,也香不起来。

但臭……

老夫人今儿当安氏不存在,不等于开春时还当安氏不存在。

对上温子甫,曹氏自有一套直白明了、省心省力的说辞:“所有人都在京里,老爷是要让三叔一个人过年了?”

温子甫一愣。

“三叔大半时间都在明州,孤家寡人,好在还有同僚,时不时吃个酒,”曹氏继续道,“年节里,三叔总不能还在明州待着吧?回了临安,府里空荡荡的,大过年的,谁有空与他应酬?老爷设身处地想一想,换作是你,这个年能过?”

温子甫的脸沉了下来。

过不了!

有妻有儿有女,却得过个孤零零的年……

日子都没法过了!

曹氏太懂应酬的那一套了,继续添了把火:“便是找到人一块聚了,说来说去无非也就是儿子念书、女儿嫁人,要么是孙子如何了,老爷让三叔说什么?”

温子甫的脸黑成了锅底。

珉哥儿的学业是还可以,但远不到吹嘘时候,何况孩子还不在身边。

鸢姐儿和离归家,虽然定安侯府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质疑,反而十分赞同这个选择,但外头的人、尤其是些老迂腐,不可能有什么好话。

温子览去赴宴,只能喝个闷酒。

“三弟的酒量不怎么样……”温子甫喃喃。

曹氏对胡嬷嬷好一阵歪嘴。

就老爷这酒量,好意思笑话三叔。

分明是半斤八两!

前回两兄弟喝得抱头痛哭的样子,曹氏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不管怎样,这番理由显然是足够了的。

安氏他们得早些返程,温子甫现在深以为然。

翌日,温子甫休沐,寻桂老夫人说这事儿,也说通了。

老夫人不可能不心疼儿子,让温子览孤零零过年,她也舍不得。

早饭后,温子甫去了千步廊。

礼部衙门里,杜泓和两位侍郎商量了一番。

四公子想早办,女方现在也要早办,那他们何必做恶人,干脆早办早了,还能安安心心过个年。

霍以骁亲自去了趟常宁宫。

“娘娘前回说要等温宴的弟弟,”霍以骁道,“现在人都到了,我看十一月二十八,挺好的。”

霍太妃哭笑不得,嗔了霍以骁一眼。

能不好吗?

这都二十了。

得亏前期办得紧,准备得都差不多了,最后再赶一赶,都能办妥。

正日子定下,往后皆是按部就班。

温宴的陪嫁册子送到了礼部。

高录珧看了一眼,没有什么不合适的东西,想就这么顺着呈给常宁宫,却被霍以骁叫住了。

霍以骁压着声,与高录珧说了几句。

高录珧听得脑壳发胀,问:“四公子,真这么跟娘娘说?”

“高大人照说就行,”霍以骁道,“娘娘问起来,就说是我说的。”

高录珧能怎么办?

他只能点头。

常宁宫里,齐嬷嬷把册子捧给了霍太妃过目。

列单子,自是越好的东西在越前头。

霍太妃一眼就看到了,蓝釉反口石榴花瓶一对、象牙雕镂空并蒂莲方盒一只、花开富贵插屏一座,三样东西,上下挨着。

这些,实在有些眼熟。

没有当着高录珧的面直接说透,霍太妃以目光询问齐嬷嬷。

齐嬷嬷一回忆,点了头,指着另三样,给太妃娘娘比了个手势,意思是,皇上那儿的东西。

霍太妃按了按眉心。

高录珧心里透亮,垂着头,道:“四公子说,有几样东西是他给温姑娘撑场面的,因为温姑娘父母和夏家的东西,都在库房里。”

这个库房,当然是国库了。

霍太妃:“……”

平西侯通敌的案子,皇上办归办了,也办得很不高兴。

没有哪个皇帝,办这种明知道有问题却没有办法的案子时,能毫不在意的。

霍以骁此举,与其说是给温宴撑场面,不如说,是想替温宴讨东西。

翻案要证据,开国库并不需要。

高兴了赏他们夫妻些东西,让他们随便挑几样,理和礼都全了。

想法倒是挺好。

第356章 别扭

十一月二十四。

二更天起,京城下起了鹅毛大雪,一直飘到了天亮。

跟它比起来,前些时日的那几场雪,压根就不够看了。

一夜之间,银装素裹。

霍以骁近几夜都宿在霍家大宅。

离新房近,方便他从衙门回来之后,抽空去看一看进展。

前两日,新房已经收拾出来了,又因着气候剧烈,没有留下什么味道,可以直接搬进去。

霍以骁出门上朝。

出门早,他也是心血来潮,经过新房便进去看了一圈。

园子里积了雪,还挺好看。

邢妈妈已经搬来看顾宅子了,豪迈地给霍以骁一指:“回头把红绸挂上、红双喜贴起来,青砖白雪配上那抓眼睛的红色,漂亮又喜庆。待温姑娘进门,更加红火了。”

霍以骁笑了声,赞同邢妈妈的说法。

就像是池子里的鲤鱼似的,红色就是画龙点睛之笔。

待上了朝,金銮殿里,一众老大人们禀事、议政,掰扯着没个结果。

皇上似是耐心不足,挥手道:“你们回去辩,辩出个结果来,明日上朝在议。”

吴公公喊了“退朝”。

官员们鱼贯退出去,霍以骁跟着朱桓出了大殿,外头候着个小内侍,冲他施了一礼。

霍以骁转道去了御书房。

大案上堆着厚厚的奏折,皇上刚坐下,端着茶盏抿着。

待霍以骁行礼,皇上示意他边上坐下。

“离亲迎没有几天了。”皇上轻咳了一声。

虽然,从章程上,是把奉天殿训诫一类的给去处了,正日子时,霍以骁也不入宫来,但真一点不说,皇上又不自在。

哪有儿子成亲,做父亲的却一句提点的话都不讲的道理?

即便都是照本宣科、依着旧例来,该说的还是要说。

提前几天,就在御书房。

没有那么繁文缛节,就只说几句话而已。

当父亲的让步了,做儿子的也让两步。

霍以骁的确没有跟皇上顶着来,左耳进右耳出的事儿,再有分歧,头痛的是霍太妃。

皇上起了个头,说了两句,又觉得这些固定的训诫没有意思,便停了下来。

他按了按太阳穴,道:“朕知道,若不是出身不可选,你不想做朕的儿子,但,起码,媳妇儿是你自己选的,你好好待她。”

边上,吴公公正端着茶壶要添茶,一听皇上这话,心就往下一沉。

理是这么个理,但由皇上与四公子开口……

像扎针似的。

皇上这是关心则乱,想说的话太多,结果挑了个最不恰当的切入口。

果不其然,吴公公看到霍以骁蹙眉。

霍以骁垂着眼。

出身是不可选,他就是有这么一个爹。

与其说是不愿做皇上的儿子,不如说,不愿意做皇上和一个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