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1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站哪里、又该说些什么话,皆是规矩。

温子甫记了好几张纸,拿回来,不止是自己念诵,还一遍遍与桂老夫人和曹氏强调。

桂老夫人被他念得头痛:“你还说你媳妇儿沉不住气、瞎操心,要老婆子说,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温子甫笑道:“母亲,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桂老夫人道,“老婆子经历过的婚仪,又不止这一回。”

温子甫不认同。

老夫人是娶过儿媳、嫁过孙女,作为侯府夫人,以前也去许多公候伯府之中观礼,可与皇家结亲,这就是头一回。

再说了,以宾客身份吃过皇家喜酒,与以新妇娘家长辈参与六礼,亦不相同。

温子甫想再与老夫人说一说,边上,曹氏面上不动声色,暗悄悄地拧了他一把。

温大人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转头,对上笑盈盈的曹氏,他嘴边的话还是咽下去了。

桂老夫人只当没有发现他们的眼神官司,挥了挥手,道:“老婆子要歇着了。”

温子甫只要与曹氏一块退了出来。

出了正屋,温子甫压着声音问曹氏:“夫人怎么不让我继续说?”

“说什么?”曹氏道,“老夫人思路活络,老爷说一遍,她就能记得住,你反反复复说,倒像是信不过老夫人一般……”

温子甫一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是,母亲在大事上从未出过差池。”

而且,老夫人在当日的规矩相对简单,就他这个主婚人,最为复杂。

温子甫背着手,暗诵着章程,摇头晃脑回房去了。

曹氏落后几步,朝天翻了个白眼。

呵!

天真的男人!

老夫人那是憋着火呢,就温子甫傻乎乎的,还一遍一遍给老夫人讲章程。

桂老夫人以风风光光把温宴嫁给皇子为至高目标,不嫌礼重,也不嫌繁复。

结果,不告太庙,不设大乐,正副使领旨时没有文武官朝贺。

那就意味着,正副使出奉天殿往他们宅子来时,沿途只有简单仪仗,却无大乐跟随。

这得少了多少风光?

怎么能吸引全程百姓的追随瞩目?

若是以皇子娶正妃的仪仗来,老夫人怕是能把章程倒背如流。

现在?

现在老夫人受伤了,难过了,失望了,偏还有个看不透的儿子,在边上当哇哇叫的青蛙。

正屋里吹了灯。

桂老夫人辗转反侧。

半晌,终是叹了一口气。

罢了,霍以骁的身份,这婚仪原就没有那么容易。

可再不上不下,也比嫁其他公候伯府的公子来得体面得多。

要一争高下、比个颜面,除非是嫁给亲王世子,否则,已然是顶天了。

何况,四公子以后会变成四皇子,再往后,就是亲王。

她得往前看。

桂老夫人想通了,再一个翻身,闭着眼睡了。

很快,便是秋闱结束的那一日。

胡嬷嬷起了个大早,亲自去挑了一块猪板油回来,拎给了乌嬷嬷。

“这块板油可真润!”乌嬷嬷赞道。

“不错吧?”胡嬷嬷得意极了,“我跟你一块把馅儿揉出来,等下蒸热腾腾的水晶油包。”

温宴前几天就与乌嬷嬷说好了,要带着水晶油包去贡院外头。

胡嬷嬷听说是霍大公子点名要的,十分上心。

两家结亲哩。

霍大公子与自家准姑爷兄弟情厚,别说是几个油包了,便是要一桌子的临安宴席,她都给乌嬷嬷打下手,备得妥妥当当。

这是自家姑娘的颜面。

胡嬷嬷劲儿足,手腕用力,搓得飞快。

猪板油、白糖、芝麻混在一块,筋膜被分离出,越搓越是细腻。

搓得了之后,添上红绿丝,包入面团之中,上锅一蒸,香气扑鼻。

宅子不大,浓郁的香气往院内钻,温慧深吸了一口气,翘首盼着吃个热乎的。

曹氏笑她“狗鼻子”,自家养了一只猫,还有一只天天想着逗猫的狗。

温慧半点不生气,还学了两声狗叫,把曹氏弄得哭笑不得。

曹氏今儿心平了许多。

温辞要出考场了,反正答得好好坏坏,都已经是定局了,她没有像临考时紧张。

她也不打算去接,免得又叫桂老夫人说她“定不下心”。

水晶油包一出笼,温宴便提着去了贡院。

贡院外头,已经伫立了不少人了,都是翘首盼着。

霍以骁也来了,瞧见温宴的马车,撩了帘子上来。

没有候多久,霍以暄出来了。

他似是考得不错,脚步轻快,到了跟前,伸手道:“烧鸡呢?水晶油包呢?嚼了几天干粮,可饿死我了!”

温宴笑着就把油包递了过去。

霍以暄道了声谢,一口咬了,松软的外皮下,喷香的芝麻猪油馅儿涌出,一吸,舌尖都是甜的。

“活过来了。”霍以暄叹道。

温辞也出来了,他倒是不怎么饿,但家里备了油包,他也尝了一口。

两个考生,一面吃,一面谈一谈考题。

两家府里都有人等着,很快也就散了。

回到霍家时,两只烤鸡已经上桌,霍以呈和霍以谙备了酒,说着不醉不归。

霍以暄摩拳擦掌,撕鸡腿!

兄弟四人,除了霍以骁,其余几个酒量都一般。

让人把喝醉的霍以呈与霍以谙送回了房,霍以骁把霍以暄安顿到了床上,自己搬了把椅子,就坐在一旁。

隐雷不知其意,催了两回,见霍以骁没有回去歇着的想法,也就不催了。

霍以骁睁着眼,守到了天亮。

他伸手探了探霍以暄的鼻息。

温热且平缓。

暄仔睡得很好。

第338章 激动得睡不着

踩着曦光,霍以骁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让隐雷打了盆井水。

秋日的井水,比体温凉些。

霍以骁不怕冷,绞了帕子擦脸,反倒觉得精神奕奕。

因着要上朝,霍以骁看着时辰要出门,才刚走到书房外,就见隔壁院子,霍以暄打着哈欠,也出来了。

毕竟是个勤奋苦读的书生,霍以暄习惯了早起,哪怕昨晚上喝多了,清晨也自然而然地睁了眼。

且不论还没有出成绩,秋闱也只有科举的半途,前头还有春闱、殿试,霍以暄的书生路远没有走完,饶是昨儿才出考场,今日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醒了,就起来。

活动活动筋骨,开始一天的功课。

霍以暄看到了霍以骁,他定睛看了两眼,而后皱了皱眉头。

“骁爷,”霍以暄道,“昨儿没睡?”

就霍以骁的年纪,哪怕一夜不眠,脸上也不会有什么疲态,更别说什么眼下发青了。

可霍以暄太熟悉霍以骁了。

尤其是,他见识过先前霍以骁整宿整宿睡不着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看着是很精神,体力精力都跟得上,但和作息正常时比起来,还是会有不同。

霍以暄很难把这种不同表述出来,但就是有这么一个感觉。

听暄仔这么一问,霍以骁挑了挑眉。

霍以暄同样习惯了他问五句、只答一句,犹自琢磨答案。

下一瞬,一手做拳,直击另一手掌心,他想到了。

“呦,纳采问名是今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