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4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来。

莫不是朱桓发现了什么?

可只说顺序,六部翻完了翻五寺,五寺之后再看其他的,这很寻常。

而且,闵郝不怕朱桓看。

文书上是有些手脚,但历年平稳增加,账目做得很平。

哪怕是皇上亲自过目,除非他已经盯上了某一处,仔细去挑剔、分析,才有可能看出些轮廓来。

以朱桓和霍以骁的阅历……

闵郝认为他们看不出来。

观政,其实是囫囵吞枣,朱桓是来学习的,不是来挑事的。

不带着没事找事的眼光看文书,不至于看出来。

那么,盘旋在心头的不安到底是什么呢?

闵郝抿了抿唇。

史嵩作为闵郝的左膀右臂,见上峰若有所思,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看到了朱桓与霍以骁的背影。

“大人,”史嵩道,“您不用担心,殿下许是有其他事情。”

闵郝没有说什么。

他胆子不小。

真是个胆小如鼠的,根本成不了事。

这么多年,没有出过差池,他心里还算有底。

后脖颈发凉,大抵是错觉吧……

御书房外,吴公公把朱桓请了进去,又快速看了一眼霍以骁。

难得。

以前四公子就是跟着殿下过来,除非皇上极力要求,否则四公子根本不愿意进去。

皇上颇有些意外,让两人免礼,问:“什么事情?”

“儿臣在户部观政有些时日了,有一些想法,想请父皇指点。”朱桓道。

皇上“哦”了一声。

朱桓不喜欢出风头,说话很克制。

先前皇上把几个儿子一块叫到跟前,问他们观政时的思考、领悟,朱桓答得中规中矩。

没想到,今儿却单独过来,还是一副要细说的样子。

皇上往后靠了靠,摆出一副要认真听的样子来。

朱桓开始讲述。

依着他和霍以骁商量好的那一番说辞,先从没有发现“问题”的地方说起,讲些看法,循序递进,然后……

然后拐到太常寺上。

“儿臣看不懂太常寺的开销,”朱桓道,“方大人上任之后,太常寺每年的银子比高方大人在任时增长许多。儿臣对太常寺运转的规则,只了解些皮毛,户部这么批了,应该是认同太常寺的开销的。”

皇上问道:“你们没有探讨出答案来?”

“探讨了几次,想不明白,”朱桓直白说完,从袖中取出折子,双手呈上,“不解之处,还请父皇解惑。”

皇上从吴公公手中接过了折子,打开来看。

上头列了一些明目与数字。

只单独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把它们并在一块,再琢磨琢磨……

皇上的眉头皱了起来。

第296章 你也知道你蠢

折子上列出来的条目,是霍以骁和朱桓认真挑选的。

抛开那些用来凑数、平账的内容,把最说不通的地方单独拎出来,直截了当地摆在一块。

这是霍怀定在江南时教霍以骁和霍以暄的。

那时候,他们在巡按的最后一站——明州府。

霍怀定带两人去了海边。

两兄弟是头一回看到海。

京城往东行,虽也能抵达海岸,但他们先前从未去过。

明州的海水别说幽蓝、清澈了,根本就是黄泥沙水,可那一望无际的辽阔海面,还是让人震撼。

冬日的海风吹得脸颊发痛,海浪滚滚而来,又滚滚退去。

在这无边的景致面前,感受到的,是生而为人的渺小。

正值退潮时,海水渐渐远了,露出来的滩涂越来越多。

霍怀定踩着泥,从滩涂上捡了不少贝壳、螃蟹,乐呵呵地装了一竹篓。

这些新鲜的食材,自是当晚就进了三人的肚子。

霍怀定吸了口贝肉,又抿了口酒,说:“水退了,底下有些什么,才一清二楚。”

霍以骁记住了霍怀定的话。

他和朱桓挤干了水,把最大、最肥的贝壳、螃蟹,直愣愣地端给了皇上。

皇上来回看了两遍,又开口问了几句,等朱桓一一作答之后,他把折子放到了一旁。

“去把方启川叫来,”皇上吩咐吴公公,待吴公公应声去了,他又跟朱桓与霍以骁道,“朕也看不懂这乌七八糟的,让方启川来给我们解惑!”

两人在一旁坐下,等候方启川。

皇上提笔批起了奏章。

霍以骁看他的神色,就知道皇上心情极差。

皇上岂会看不懂,分明是越看越气,气得要等方启川来给一个说法了。

另一厢,方启川已经回到了太常寺衙门。

刚坐下喝了两口茶,就听到外头通传,说是皇上召他去御书房。

方启川的茶盏差点砸在手里。

下朝时,他看见朱桓和霍以骁往后头去了,估摸着是去见皇上了。

莫非,四公子是见自己动作慢,等不及了,亲自上阵揪闵郝与葛胥了?

可这真不是他方启川不上心,而是实在没准备好一个弄死敌人、保全自己的两全之策。

方启川放下茶盏,急匆匆入宫。

引路的小内侍一问三不知,方启川进御书房时,额头上全是汗。

他躬身给皇上行礼,又给朱桓、霍以骁见礼,想趁机以眼神询问霍以骁,可察觉到皇上低沉的情绪,方启川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四公子到底是四公子。

人在御书房里,怡然自得,比三殿下都自在放松。

这是条大腿!

方启川在心里反反复复给自己鼓劲。

大腿抱得稳,就一定能够逢凶化吉、柳暗花明。

皇上抬了抬下颚。

吴公公会意,把朱桓递上来的折子交给了方启川。

方启川打开来一看一股子寒意从脚底板窜了上来,与身上的热气混在一块,差点就要忍不住哆嗦。

他看明白了这上面的内容,尤其是,不久前,在西花胡同,霍以骁明明白白给他说过,太常寺的开支问题极大。

这一项项的,不就是那些问题嘛。

方启川咬了咬后槽牙,没有吭声。

他听见皇上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却含了几分怒意。

“方大人,桓儿和以骁说看不懂你们太常寺花钱,朕也看不懂,你来讲讲。”

方启川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几个方案转得迅速。

毕竟,四公子把戏台都给他搭起来了,方启川哪里能不登台?

从折子后头抬起头来,方启川一脸茫然地看了眼皇上,又赶紧收回视线,作恭谨模样,嘴上道:“每年的各项具体数字,臣记不太清楚了,得把旧文书翻出来一项项对。

这折子上的,是三殿下在户部观政时抄录的吧?那按理是不会错的,就是这样的数字。

臣不太明白皇上的意思,这些数字,有哪里不合适吗?”

霍以骁上下打量方启川。

没看出来啊,方大人装傻,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皇上一时之间也没分明白方启川是真傻还是装傻,恼道:“这个花销,你跟朕说合适?你们太常寺是拿银子垫的墙根?”

这个时候,方启川才恰到好处地打了一个哆嗦。

“臣愚钝、臣惶恐,”方启川的声音都跟着哆嗦了,“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