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2 章(1 / 1)

姑娘她戏多嘴甜 玖拾陆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9天前

这要是自己儿子,他可能会暴跳如雷。

身体是根本,作息不能乱。

夜里无法安睡,定然是白天睡过了,要么就是白日太闲。

他会盯着霍以暄早起,会给他布置大量的功课,再不行,扔去马场练骑射,练到精疲力尽,他就不信夜里还睡不着。

可面对霍以骁,霍怀定不能那样。

霍以骁这一年,作息很是不好。

有时候大半夜没有睡意,有时候坐在那儿,眼睛一闭就睡着了。

霍太妃让太医看过,给开了些宁神静心的方子,但对霍以骁没有用处。

说白了,他这个是心病。

心里存着事儿。

心病需得心药医。

霍以骁的心结在皇上那里,他们谁都帮不上忙。

说什么设身处地,这事情根本没法设身处地,他们谁都不是霍以骁。

冬日的天亮得晚。

城门外,上早朝的官员们陆续赶到,天色还是阴沉沉的。

宫门开了,霍以骁与霍怀定道别,转身往习渊殿去。

香缘寺里,和尚们做早课,钟声一片,惊起飞鸟。

两个小和尚去请留宿的香客们起身,推开一间厢房们,见客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

“施主,”小和尚上前,“仇施主?”

仇羡的胸口起伏着。

小和尚对视一眼,猜他应是睡相不好,夜里滚下了床,便决定把人挪回床上去。

一个抬肩膀,一个抬腿,才把人架起来,仇羡就醒了。

他仿佛还未从昨夜的惊梦里脱身,“啊——”的大叫起来。

小和尚们吓了一跳,手一松,把仇羡摔回了地上。

第135章 弱点

温宴睡到下午才起身,坐在罗汉床上,小口用着甜粥。

黄嬷嬷轻声与她说着状况。

上午时,温慧来寻过她两回,知道她一直未起,很是惊讶。

黄嬷嬷推说温宴夜里没歇好,温慧遗憾地离开了。

岁娘在一旁小声笑:“西跨院就是这点好,咱们夜里出去了一回,却是谁也不晓得。”

温宴听了也笑。

黄嬷嬷又问:“今儿夜里,姑娘还出去吗?”

温宴摇了摇头:“不去了,出了些变故,我琢磨着明日直接去仇羡家中。”

黄嬷嬷还没有听温宴和岁娘说事情经过,这会儿听说黑檀儿直接把仇羡吓晕了,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几人都想寻黑檀儿,可惜不知道那黑猫又跑哪儿溜达去了。

温宴在家养了一天精神,第二天上午,坐着轿子往仇家去。

也是赶巧,仇家院子外头,温宴遇上了仇羡。

仇羡看起来精神不济,眼下有些青,见温宴从轿子上下来,他疑惑地看着她。

温宴从黄嬷嬷手中接过了一只食盒,道:“我想来看看仇姐姐。”

仇羡下意识地皱眉,他想拒绝,可念头一转,还是挂上了笑容,对温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阿苒知道你这么惦着她,她一定很高兴。”仇羡道。

温宴浅浅笑了笑。

进了前厅,她突然间开口:“是仇姐姐给我托梦了。”

仇羡的身子一僵。

“托梦”两字冰冷冷地插在了他的心上。

他尽量让自己的神态自然一些,问:“是什么样的梦?”

温宴叹息了一声,语气真挚:“那日在船舱里,我和仇姐姐聊了很多京城事情。

我虽祖籍临安,但生在京城、长在京城,京中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我都知道些。

仇姐姐说她以前一直在袁州生活,后来这几年,兄妹一道走过很多地方,只京城是匆匆小住,不曾细致游览。

我们本来约好了,待到了京中,我给她当向导。

可惜……”

仇羡的心思一直在“梦”上,温宴与他说其他的,他听不进去。

偏偏,句句与仇苒有关,仇羡又不能打断,只能逼自己静下心来。

越逼,越乱。

哪怕仇羡在神情上极力掩饰,温宴还是看穿了他的急躁。

论演戏,仇羡还是太嫩了。

别说与前世温宴相处过的、霍太妃那样的厉害人物比了,便是桂老夫人,都是一个天一个地。

这也难怪。

风格不同。

桂老夫人心里门清,面上端着。

而仇羡,他是张扬的,他恨不能把所有做过的事情都昭告天下,然后哈哈大笑“我说的就是个故事”,衙门没有证据,他全身而退。

若有一天,仇羡真的把一切都付梓话本,满天下传扬,温宴都不会奇怪。

仇羡端不住,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稳。

因此,温宴只要往他的“弱点”上打,仇羡就乱了。

温宴提了提手上的食盒,语调不疾不徐的:“仇姐姐不在了,我们一块去京郊各处观景的心愿是不能实现了。

当时还提过不少好吃的点心,姐姐很有兴趣尝一尝。

她昨夜托梦给我,叫我别忘了。

我早上醒来,赶紧让人去买了,给姐姐送来。”

“原来如此,”仇羡依旧笑着,“让温姑娘费心了。”

仇苒的牌位摆在偏厅里。

冯嬷嬷闻讯过来,给温宴请了安,又伺候了香火。

温宴拜了拜,让冯嬷嬷把点心供上,转过身来,问仇羡道:“仇姐姐给公子托过梦吗?”

仇羡的脸刷的白了。

他前脚刚刚稳住的心神,这一刻,又是倏然间被温宴的话给冲得七零八落。

像是临摹一幅画,接连画错三处,很让人心烦,却不是最可怕的,最烦的是,第一处错了,认真改回来,第二处又错了,再耐着心思补救,以为总算能收工了,然后发现了第三处……

仇羡收在袖口里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道:“不曾。”

温宴佯装讶异,道:“我听叔父说,公子想寻个寺庙给姐姐点往生灯,不知道……”

仇羡抿着唇没有说话。

冯嬷嬷道:“已经点了,前天寻的香缘寺,念了三天两夜,爷刚刚才回来呢。”

“原来是这样,”温宴笑了笑,“香缘寺很灵的,仇姐姐应是先入我梦说点心了,这两天一定也会给公子和冯嬷嬷托梦的。”

冯嬷嬷的眼眶红了红,道:“那我得好好等着,我还有好多话要跟我们姑娘说呢。”

仇羡站在一旁,听温宴和冯嬷嬷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的烦躁越发难耐了。

他梦到过仇苒了。

甚至,他说不清那是不是一个梦。

他没有见到仇苒的脸,但他听见了声音,语调起伏,一模一样。

这世界上,除了仇苒,还能有谁呢?

仇苒问了他那么多为什么,甚至搬出了于嬷嬷,他急于去屏风后找仇苒,却没料到,桌子底下有那么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

一回忆起那双眼睛,仇羡就背后直冒白毛汗。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的眼睛!

还是,仇苒被他烧成了灰,就靠那么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如果说,那只是他的一场噩梦,那他白天在屏风后闻到的玉兰花香又是怎么一回事?

天知道他闻到花香时,连浑身摔在地上的痛都顾不上了。

昨日白天,他一直跟大师们在一起,大师赞他心诚,只有仇羡自己知道,他不愿意一个人待在厢房里。

夜里,他还寻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