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发作的诱因

　　“很难接受？”水镜渊淡淡地挑了挑唇，“可你知不知道这是你的杰作？这个人的脑袋是被你揪下来的。”

　　慕容霓裳愣了一下，然后嗖的蹦了起来：“你说什么？！胡说！”

　　“是不是胡说，问问鹰王就知道了。”水镜渊的神情十分平静，“就算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他？”

　　看出他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慕容霓裳心中掠过了一抹慌乱，不由一把抓住了赫连云铮的手：“鹰王，是不是真的？”

　　赫连云铮唇线一凝，到底还是点了点头：“是。”

　　慕容霓裳一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不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天哪，她居然杀人了！而且还那么残忍的把人家的脑袋揪了下来！如果这个人真的十恶不赦倒还罢了，万一他只是一个无辜的路人，那她的罪过岂不是就大了吗？理应给他偿命才行！

　　赫连云铮摇了摇头，早已盯紧了水镜渊：“我想这件事情只有他才解释清楚，是吗？”

　　水镜渊当然不会否认：“没错，我之所以一路跟来，就是为了向你们解释这件事情。本来我以为可以阻止，没想到还是来晚了一步。都怪我常年生活在海底，实在太不习惯用双腿走路，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

　　慕容霓裳咬了咬牙：“说重点。”

　　谁要管你会不会用双腿走路，我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知道她现在心神大乱，水镜渊并不计较她的态度太过恶劣，接着便点了点头：“稍安勿躁。其实你们应该知道的，因为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霓裳是人鱼族人，她的体内有我们人鱼族的邪性。这种邪性一旦发作开来，就会有一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我不相信！你胡说！”慕容霓裳咬牙，用力摇了摇头，“这根本就是你的谎言，你是为了拆散我跟鹰王才故意这么说的，我体内没有邪性！根本就没有什么邪性！”

　　水镜渊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会这么说，但这的确是事实。方才你虽然什么都不知道，鹰王却目睹了整个过程，他可以证明我不是胡说。”

　　赫连云铮冷冷地看着他：“没错，我是目睹了整个过程，但我怎么知道霓裳这所谓的邪性不是你强加上去的？”

　　水镜渊叹了口气：“让你们相信我说的都是实话就那么难吗？幸好我早有准备。”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递了过来：“你们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他显然的确早有准备，所以随着小册子一起递过来的还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用它来照明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彼此对视一眼，赫连云铮伸手接过了小册子，慕容霓裳则将夜明珠拿在了手中，才发现这本册子是人鱼族的一本上古典籍，因为年代久远，原本雪白的纸张已经泛着明显的黄色，不少边边角角也有了明显的破损。

　　册子里面记载的是人鱼族的一些上古资料，从人鱼族出现开始记起，非常详细。这本册子是第一册 ，所以记载的都是一些最原始的东西。当然对两人来说其他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其中一条说人鱼族体内带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邪性，无论男女老少都不可避免。只不过这种邪性一般情况下会蛰伏在体内，有的可能终生都不会发作，跟正常人完全一样。可一旦发作开来，就会双眼发紫，到处破坏，见人就杀。若不及时将其阻止，他会一直杀到力竭而死。

　　慕容霓裳拿着夜明珠的手不由一哆嗦，几乎将它掉在地上：什么？原来、原来是真的？这么说她真的是人鱼族的后裔？但若是如此，那就应该说明她的父母其中一方或者两人也都是人鱼族的后裔才对！天哪！这玩笑开大了吧？

　　当然，是人鱼族后裔也没什么了不起，并不能阻止她跟赫连云铮在一起，可问题是为什么她体内的邪性会突然之间发作？

　　“就算是这样，为什么之前霓裳体内的邪性从来没有发作过？”赫连云铮与她心意相通，立刻问出了这个问题。

　　水镜渊淡淡地笑笑：“那是因为之前，没有发作的诱因。”

　　赫连云铮神情冰冷：“诱因？你别告诉我，诱因就是你。”

　　水镜渊有些意外：“你猜到了？”

　　“很难猜吗？”赫连云铮冷笑，“遇见你之前，霓裳从来没有发作过。”

　　水镜渊抿唇，继而淡然一笑：“我听得出来，鹰王还是认为我在胡说。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服我，就别怪我怀疑你。”

　　“我明白。”水镜渊点了点头，“其实准确地说，这个诱因并不是我，而是人鱼族的栖息地。那是人鱼族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即便人鱼族已经消失千百年，祖先的精气仍然没有消散。那种精气看不见摸不到，却具有极为强大的力量，霓裳骤然进入，难免极不适应，体内的邪性才会因为受到猛烈的冲击而发作。”

　　慕容霓裳皱眉：“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那里？你若直接将我们送上岸，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水镜渊摇头：“我不能，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已经等了你好多年。”

　　得，又回到这个地方了。

　　慕容霓裳顿了顿，接着开口：“既然我适应不了，万一邪性发作伤了你……”

　　“那不会。”水镜渊微笑摇头，“你是因为一直生活在人间，突然进入我们的栖息地，当然会不适应。只要时间一长，适应期一过，就什么事都没了。”

　　慕容霓裳上下看他一眼：“那你体内……”

　　“也有邪性。”水镜渊点头，“只不过我从小在海底出生、长大，我体内的邪性就算会发作，也绝不会是让你发作的这个诱因。”

　　慕容霓裳眼眸闪烁：“既然我不适应你们的栖息地，回到人间不就没事了？”

　　“有事，事情还很大。”水镜渊耐心地解释，“如果你体内的邪性没有被这个诱因激发，或许永远都不会发作。但是现在即便你回到人间，仍然会不定时、毫无预兆地邪性大发，就像刚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