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不是心疾

　　慕容霓裳很无辜：“可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才想问问的。”

　　“我拒绝回答。”赫连云铮冷笑，“总之能告诉你的时候我会全部说出来，就不劳你一点一点抠了。”

　　慕容霓裳叹口气：“好吧，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只不过是为你担心……啊对了！你说你的双眼之所以会发红是因为有点小毛病，什么毛病？”

　　“我说过了，心疾。”赫连云铮回答，“以前我心疾发作的时候，双眼就会发红，所以……”

　　“不可能！”慕容霓裳肯定地摇头，“心疾发作绝不会导致双眼发红的症状，绝对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赫连云铮愣了一下，“可我自六岁那年开始发病，基本上都会伴随着双眼发红，母妃说就是心疾导致的。”

　　“她懂个屁。”慕容霓裳对温贤妃半点好感都没有，骂得那叫一个干净麻利快，“她又不是大夫……”

　　“太医也这么说。”赫连云铮搬出专业人士，“他们说可能就是这么回事。”

　　“那木灵子呢？”慕容霓裳反问，“他也这么说？”

　　“那倒没有。”赫连云铮摇头，“他替我检查过之后说，没听说过心疾会导致双眼发红，但他没听说过不代表没有，所以不予置评。”

　　慕容霓裳点头：“总算有个态度比较严谨的。那么现在，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心疾不会导致双眼发红，温贤妃这样说，要么是因为她完全不懂，要么是因为她明明知道不是，却故意这样说。”

　　赫连云铮皱眉：“这是什么意思？她骗我？”

　　“我没说。”慕容霓裳摇头，“我只是提供一些可能，但无论如何，不是因为心疾，我敢用人头担保。”

　　“就你人头多是不是？”赫连云铮赏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到了今时今日，我若还不相信你，岂不是自己找死？”

　　慕容霓裳却皱了眉：“可问题是，我也看不出究竟怎么回事，只能确定不是生病。”

　　电子芯片显示，赫连云铮的身体没有器质性的病变，就算有，应该也不会双眼冒红光。

　　几人彼此对视，不知怎的心中均掠过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对了！”慕容霓裳又想起一事，“你背后那条金龙，总是会与双眼发红一起出现吗？”

　　“不是。”赫连云铮摇头，“双眼发红已经出现很多次，但金龙是第二次出现。”

　　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慕容霓裳挠头：“金龙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赫连云铮依然摇头，“好像除了雪儿，没有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而且每次发作，都是雪儿帮我恢复冷静。”

　　“雪儿……”慕容霓裳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我总觉得它不是一只灵宠那么简单，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太……我不知道怎么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赫连云铮回答，“当初之所以把它捡回家，就是觉得它的眼睛很特别，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后来发现它知道的比任何人都多，只可惜不会说话。”

　　慕容霓裳想了想，接着问道：“那你双眼发红的时候就会理智全失，六亲不认，还是金龙出现的时候？或者两者一起出现才会这样？”

　　“双眼发红。”赫连云铮回答，“我只有在情绪过分激动，或者受刺激比较大的时候才会眼冒红光，然后理智全失，见人就杀。至于金龙，从来没有单独出现过。”

　　慕容霓裳越发抓耳挠腮，只好胡乱猜测：“难道是你练功时走火入魔，但你自己不知道？”

　　赫连云铮噗的笑了出来：“怎么可能，好歹是紫星，有没有走火入魔还能不知道？”

　　慕容霓裳只好又叹了口气：“如果天穹还在就好了，可以问问他——当然，如果这是天机，他也不会说。”

　　向二人辞行之后，天穹立刻趁着夜色离开了，想必要办的事很急。

　　“既然不是生病，那就先不管了。”赫连云铮握住她的手，温声安慰，“事情虽然暂时解决，却还有许多善后问题要处理，我们先回去再说。”

　　幸好此次虽然闹得动静不小，但除了大内密探和部分御林军，并不曾造成太大的伤亡，更不曾危及百姓。因为赫连云铮的周密安排，湛王府上下更是不曾受到丝毫伤害，令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深谋远虑。

　　当然，这正是赫连云铿坚决要除掉他的原因之一。身为帝王，身边却有一个如此厉害的对手虎视眈眈，谁他妈睡得着？！

　　不久之后，赫连云铿便就此事做出了最终裁决：段淑妃私制龙袍，已经犯了死罪，赐七尺白绫，留她个全尸，以示皇恩浩荡。赫连玉泽恶意设局，诬陷他人谋反不说，为了一己私利，更秘密杀害了西陵洛一家五口，虽身为皇子，却死罪难饶，赐毒酒一杯，立即执行！

　　“反正已是废人，死了就死了！”赫连云铿负手站在窗前，眼中没有泪水，只有滔天的恨意和杀气，“不过十七弟，这笔账朕会记在你的头上，总有一天，朕会替玉泽报这个仇！你给朕等着！”

　　消息传到湛王府，赫连云铮只是冷笑：皇上，你这次还真是大手笔，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杀了？

　　当慕容霓裳得知这个结果，却只觉得惋惜：先前还存着几分侥幸，希望西陵洛的家人能留下性命，如今只能望洋兴叹了。没办法，就像他们说的，如果这是追随鹰王必须付出的代价，他们选择接受，而且不会后悔。

　　那么，赫连云铮的异状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接下来的第一要务就是寻找五味草药，好配制玉美人的解药的，却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只好先收拾残局，过几天再说。

　　不过尽管赫连云铿与赫连云铮双方都不希望知道内情的人太多，这件事还是渐渐传了出去，尤其是慕容霓裳大展神威、大破鹰王谋逆之案一事，更是迅速穿得沸沸扬扬，越传越玄，到了后来，简直把她说成了仙女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