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漠北内乱
“兄长!怎么回事?分明前些天只是微恙,怎么今日吐血吐得这般严重?”漠北皇宫内,阿彩蹲守在贺达的床头,急切地为他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小妹,你知道的,我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这次,哥哥怕是熬不过去了。”
贺达紧紧握住阿彩的一只手,温和笑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的疲惫,那涧蓝色的眸子隐隐倒映着闪烁的烛火,似乎轻轻刮一阵风便会被吹灭。
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他心里一清二楚。只是这毒在年幼时便幵始慢慢侵蚀他的身体,早已药石无医。“你本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快快乐乐地跟着自己喜欢的人,过平淡、却惬意的一生。”贺达苦笑道。
“对不起,是哥哥太自私,实在没有办法了......”“不是的,我从来没有怪过哥哥。”阿彩的眼里噙着泪,强忍着没有嚎啕大哭。
无论前路如何,她都没有后悔过回到漠北,她看到他的哥哥一个人承担了太多太多......“阿彩,答应我,守护好这里。”贺达坚定道。他早已悄悄拟旨,死后由阿彩继位。可各部蠢蠢欲动,都盼着自己早些死,将这位置空出来......往后的路,只得靠她自己了。
“好。”阿彩颤抖着,紧紧握住哥哥的手。
却握不住流逝的生命。
那个夜晚,贺达的手从她手中滑脱,那双涧蓝色清澈的眸子,永远地被覆了起来。
三月深春,玉兰的香气溢满了整个御花园。
当年他和夏翌初见时,便在这株玉兰树下,后来他在御花园种满了白玉兰。算起来,已经快两年了。
他找了快两年......而那个人,至今杳无音信。
这还是南文卿第一次嫌弃自己的江山太大了。
“林尚德,你说他会回来吗?”南文卿背着手,抬头凝望着一树雪白的花冠。似乎一转头,便能看见那个人站在身侧,一袭水绿长袍,款款若春风。“陛下,来者犹可追。”自夏翌走后,林尚德都未见陛下说过什么话。
依旧是日复一日的早朝、议事,接着便是在御书房坐一整天。
偶尔会问一句:“有消息没?”
所有人都认为夏翌已经死了。
除了陛下。
“对了,阿瑶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南文卿装作没听见林尚德的话。
“孟将军前些天传来消息,漠北贺达逝世,登基的新帝是个女子,各部不服,这段时间漠北内部纷争不休。不过尚书台那边见并未牵扯到大南,想来不是什么要紧事,加之至今未设丞相,便未呈报上来。”林尚德答道。
“哦?那你怎么知道的?”南文卿笑道。
林尚德尴尬地挠了挠头:“啊这......不小心瞄到了。”
幸亏南文卿也无心追究他私自窥探奏章 的罪过,只叹气道:“这个新帝,恐怕是位故人。”
“故人?”林尚德好奇道。
“就看阿瑶她......如何取舍了。”南文卿点头,却没有说更多。
自那日后,南文卿让孟奕瑶回边关,不经诏不得入王城。
似乎那个人不回来,他们之间的隔阂便永远不会消除。
阿瑶这些年来也一直在暗中帮助寻找封枝雪的解药,看见自己派去监视她的影卫,也什么都没说。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怨不得她。
夏翌想做的事情,哪怕是阿瑶不同意、不参与,结果也会是一样,甚至更糟。
要是真的让他找到了那个混蛋,一定要将他的腿打断,锁在宫里去忏悔一辈子。
“传旨,这些天让孟将军进宫一趟。”南文卿吩咐道。
“诺。”林尚德应道。
“前些天呈上来的奏章 说漠北派遣来使,估计今明两日内便可到王城。阿,新帝刚践祚,漠北便派来使,关键在于,此人据说是摩柯尔的心腹,这摩柯尔从前便在漠北与贺达分庭抗礼。此次派使者来我大南,恐怕没这么简单。”南文卿摩挲着手中的玉兰花瓣,眉间闪过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