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们将朕当做什么(1 / 1)

陛下三观跟着五官跑 咸鱼本鱼 169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60章 你们将朕当做什么

  “陛下,陛下勿要”“滚开!”南文卿将身前阻拦自己的狱卒踹开,也顾不得什么贤君的形象,急匆匆往那座牢房走去。

  锁链依旧系在木门上,四周都是木粧的裂痕......他并没有撬锁逃走,而是直接将门给踢开了。

  南文卿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走近寻找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如果是光明正大地将门踢开,这里这么多狱卒,必然会有所行动,自己不应该这个时候才收到消息。

  这样想来,应是有同谋在此之前便将狱卒都打晕了。

  可是夜里宫禁守卫森严,他又会从何处离开?

  “陛下,孟将军今日一早从南城门赶来,说,说....”南文卿正想着,听一个小侍卫又跌跌撞撞跑进来,支支吾吾不明所以,又满眼的惊恐。

  “说什么?”南文卿静下心来沉声道。

  “说在南城门,发现了丞相的,的......尸体。”

  “你说......尸体?”南文卿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忙撑住身侧的木粧借力站稳。

  他怎么会死,他这么聪明怎么会死?

  “朕不信,不信......带朕去南城门!”南文卿颤抖道。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有多狼狈。

  众人哪见过素来端庄的陛下如此失态过,被吓得不轻,生怕他精神失常就一个下令诛谁九族,连滚带爬地跑起来带路。

  南城门距此处不算太远,等到时,只见孟奕瑶守在城门口,那厚厚的白雪堆里,似乎正压着......一个人。

  孟奕瑶已经将雪清理开了不少,鲜红的血渍已经没有了温度,却因雪水迟迟没有干涸,大片大片从雪堆里往外渗,那人的身上还插着几支箭羽。

  “陛下......”孟奕瑶看着双目空洞的南文卿呆滞在一旁,轻声唤道。

  “他是,谁?”南文卿踉踉跄跄地走进,方看清那已被染成红褐色的囚衣。

  “夏翌越狱,欲从南城门逃走,被当值的数名侍卫发现......中箭身亡。”孟奕瑶蹙眉道。

  南文卿讷讷地蹲下身,想要去触碰那尸体,却被孟奕瑶一把抓住:“陛下请冷静点,您是大南的皇帝,便该做您该做的事情。”

  “朕要......看看他的脸。”南文卿声音颤抖道。

  孟奕瑶遵旨去翻转尸体,许是雪下得太紧风声太急,她并未注意到小皇帝的另一只手正抓着尸体的一处,“撕拉__”扯开了一块布料。

  尸体翻转过来,正是那张他最最熟悉的脸,精致又温柔,好像三月的春风。只是早已没了血色,嘴角边还有干涸的血,十分渗人。

  但在他眼里,怎样都是好看的。

  南文卿没有说什么,只是攥着手,死死盯着这具尸体。

  “将他葬了吧。”良久,南文卿道,也听不出情绪来。

  孟奕瑶对他平静的反应有些惊愕,旋即听见南文卿冷冷道:“你随我来御书房。孟奕瑶蹙眉,她自诩尸体已经没有什么纰漏,玉山的易容术也极少有人知道。

  “阿瑶你知道吗?先皇曾经同朕闲聊时,谈到了一个很有趣的经历。”回御书房的路上,南文卿忽然幵口道。

  “臣愿闻其详。”孟奕瑶跟着身后道。

  “漠北从前的二皇子贺风出使大南,曾扮作先皇模样,在大南皇宫招摇撞骗,没成想被先皇捉了个正着。”南文卿顿了顿,又叹道:“当时可把漠北使团吓得不轻。然先皇并未治罪,反而找其习得这易容之术。”

  孟奕瑶心里一惊,自然听出了南文卿另有所指。

  “陛下......”进了御书房,温暖的室内敞亮开阔,往里走,正是小皇帝处理政事的龙椅,身侧的几个瓷瓶里,装着数十幅卷轴......而御案上,正摊放着一卷丹青,是那人的眉眼如画。

  “昨日南城门,约是侍卫都被撤下,只有你和他两个人吧?”南文卿轻轻摩挲着画卷,问道。

  孟奕瑶心里一紧,“噗通__”跪下。

  小皇帝难道不应该失去理智抱着夏翌的尸体痛哭吗?

  怎么理智得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朕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的易容术做得不错,只可愔......漏算了而已。”南文卿却并没有透露究竟是如何看出来的,见孟奕瑶没有说话,又道:“朕只是想知道,你和他是什么时候合谋到一起去的?是在......上元节之前对吗?”

  从当时孟奕瑶闯进来救驾时他便觉得奇怪,她从来不喜参加这种宴酬,这么多年,倒还是见她第一次在上元节出现在了王城内,又这么巧地阻止了夏翌谋逆。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朕?”南文卿沉声道。

  孟奕瑶看着小皇帝故作镇静的模样,索性心里一横,快刀斩乱麻道:“想必丞相,有他自己的苦衷。”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要这样做?”仿佛最后的堤防轰然崩塌,南文卿忽然吼道。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不告诉朕!”瞧见小皇帝似乎被自己一句话激得失去了理智,孟奕瑶也没开口,就听见他一个劲地喃喃着“凭什么......”“晔一一!”南文卿气急,将身侧的玉杯向地上砸去,碎片散落一地,却一块也没落到孟奕瑶身上。

  孟亦瑶跪在地上,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看着小皇帝发泄。

  他却连发个脾气,都总是克制着自己。

  “你,夏翌,父皇......你们每一个人都说是为了朕,都说有自己的苦衷,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来问问......问问朕的感受。”

  “你们究竟将朕当做什么?是值得信赖的朋友?是一心一意服侍的君王?还是只能为了大南而生的傀儡!”

  南文卿无力地抽泣着,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力过:“朕也有心啊,朕也有喜欢的人......”“凭什么不告诉我,凭什么自作主张,凭什么......”南文卿瘫倒在御案旁,抽泣得不成样子。

  凭什么......要一声不吭地丢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