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永不超生
护院去抓怀疏寒,但不知为何明明人在眼前,过去抓人时他又在一丈之外,总也碰不到人。
怀疏寒心中还惦记着在医馆的丫头,走过去要抓凌汐,忽然一道金光闪过,细看原来是季瑞裕身上带了符箓。
他脸色蓦地变了,也不再去管凌汐转身之际身影就在门外。
“夫人......”一名护院开口,“这是有武功?”
“他身法太诡异了。”
“刚才有一道金光。”另一名护院道:“夫人就跑了。”
院子里乱成一团,此时凌汐被芝兰搀扶起来,她身上伤痕累累,脸也破相。
芝兰立即着身边丫鬟叫大夫过来。
大夫匆匆过来,为她号脉,确定她只是身上的皮肉伤,并未伤及胎儿,便去开了药方和药膏。
季瑞裕让芝兰好生照顾昏迷的凌汐便离开。
他心中疑窦重重,便吩咐身边侍从:“你派人日夜盯着疏影苑,有一点不对劲立即禀报。”
“是。”
怀疏寒到医馆时丫头已经醒了,怀疏寒接了她出来,却不敢让她再回王府。
“我之前与你说的宁绯的庄子可记得?”
丫头自然记得,点了点头,疑惑着打手语:那是宁公子的。
怀疏寒怕她不肯接收庄子,道:“宁绯托我转告你,让你过去住,帮他照看庄子。啊!丫头愣了愣:可是我要照顾公子。
“你身上有伤暂时不要照顾我,先去宁绯的庄子养伤,待伤好了再回来。”
丫头闻言着急打着手语:可是公子一个人。
“不必担心我,你先照顾好自己,此事便这么说定了。”
怀疏寒不容丫头拒绝,直接带着丫头去了宁绯的庄子。
一来丫头离开王府也不必担心被欺负;二来他总算将宁绯留给丫头的都交还她了。丫头扯着他袖子极为不舍,但怀疏寒保证每日会过来看她,丫头这次放幵。
他还要回王府,凌汐是他抽的,无论如何都要给季侯琰一个解释。
若季侯琰心中担心王妃,总归是把他抽一顿回来。
怀疏寒回去承担此时,孰料就在王府门外碰到了一直等着他的常进。
“夫人,王爷命属下在此等您。”
“季侯琰人呢?”
对于怀疏寒直呼其名常进习以为常,他道:“王爷去看王妃了。”
怀疏寒颔首:“那走吧。”
他一脚跨入王府,又被常进叫住:“王爷留下话,夫人若是回府直接回疏影苑,王妃那边自有王爷处理。”
怀疏寒有些意外,只听常进又道:“王爷让夫人不必再管她。”
虽不知季侯琰的目的,但怀疏寒不想见凌汐,也就不过去了。
常进自怀疏寒回来便着人去通禀季侯琰,因此怀疏寒前脚刚回来疏影苑,后脚季侯琰就来了。
季侯琰将怀疏寒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定他身上没有受半点的伤。
怀疏寒见他又是掀自己衣服,又是扯着自己转圈,拧眉道:“你干什么?”
“我看看身上有没有伤。”
怀疏寒静默了下,道:“我是鬼,想伤我也要符箓才可以。”
季侯琰闻言一拍脑门:“我忘记了。”他总是将怀疏寒当成了人,自然担心他哪里磕了碰了。
怀疏寒心中五味杂陈,“我没受伤。”顿了顿,又问:“凌汐如何说的?”
季侯琰抬着他下颚,不禁笑道:“她说夫人如狼似虎,要至她于死地,还说夫人运鞭如神,差点把她肚子里孩子抽没了。”
“她这是夸我还是告我的状?”
季侯琰揽着他的腰:“那夫人与为夫解释一下,为何突然大动肝火需要亲自动手抽了凌汐?”
怀疏寒并未注意到腰间的手,淡淡道:“她找抽吧。”
季侯闷笑一声,他自然知道怀疏寒的性子,他并非是忍气吞声的人,只是有些事未触碰他底线他不会去计较,显然凌汐是做了什么触怒到了怀疏寒,才会让他将人抽一顿。
不过凌汐那边说时声泪俱下,一口一个怀疏寒要害她,还要抽死她和孩子,季侯琰显然不会因她几句话就相信她了。相反,怀疏寒清风云淡四个字更具说服力。
估计她是找抽吧。
但怀疏寒还是认真解释了一下:“她打了丫头一顿,礼尚往来,我自要还她。”
季侯琰安抚道:“夫人莫气,为夫替你教训她。”
“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何了?”
“孩子没事。”季侯琰担心怀疏寒因为孩子的事与他闹别扭,连忙补救:“夫人,昨晚为夫在椅子里坐了一晚。”
怀疏寒:“......”
季侯琰讨好着:“为夫腰还疼着,椅子太硬,夫人可得为为夫搽药。”
怀疏寒到底还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各种花样他都在怀疏寒身上试过。不论是卧房,还是庭院,亦或书房,都留有他们的身影。
怀疏寒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道:“你不是在她那里就寝。”
季侯琰理直气壮的:“那我也没说要与她同床共枕,她又没夫人温香软玉抱着舒服。”
怀疏寒:“......”骗子。
季侯琰要他搽药不过是说笑,但他昨夜确实在凌汐那边看了一夜的书,并未与她同床共枕。
季侯琰昨日答应下来本就是心中有郁结,想看看怀疏寒吃味。不管今日怀疏寒为了谁抽了凌汐一顿,总归他抽凌汐心中肯定是有本王的。
另一边,一直暗中盯梢的侍从将此事禀报了季瑞裕。
“他当真如此说?”
“千真万确,属下亲耳听到,怀夫人亲口说的,他是鬼,说要伤他只能是符箓。”
季瑞裕摸了一下自己身上佩戴的符箓,这是他回来时去寺里祈祷来的。
“他若是真是鬼,季侯琰倒是胆大包天了。”季瑞裕想到什么,笑了一声:“他连鬼都敢睡。”
他忽然想到什么,道:“你去将苏忆叫过来。”
“是。”
下属下去,很快又带着苏忆过来。
自季侯琰娶了王妃之后苏忆便安分不少。一来他苏家不敢与镇国公府斗,二来自有王妃对付怀疏寒,他坐山观虎斗便是。
被季瑞裕叫过来时苏忆还不知是为了何事,听他问起季侯琰有一幅画时,苏忆想了半晌才想起傅蔺曾告诉过他此事。
“不错,花公公曾说王爷手中确实有一幅画,那画中少年与怀疏寒一模一样。”
说到此事苏忆依旧晈牙切齿。
季瑞裕心中有了盘算,问:“你可知此画在何处?”
“不知。”苏忆疑惑道:“裕爷为何问起此事?”
季瑞裕也不瞒他,何况苏忆此人见不惯怀疏寒好,若是他能找到那幅画必然是好的。
“爷自是想看看那幅画,那怀疏寒说自己是鬼,也不知是真是假。”
苏忆错愕,道:“他亲口所说?”
季瑞裕颔首,便见苏忆神色不定,随即便说不适离幵。
季瑞裕正缺个人打探,若苏忆能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对他是莫大助益。
这次苏忆没有打草惊蛇,也不会草率直接去找怀疏寒,无凭无据,若他只是人,平白惹季侯琰厌。
他利用自己在府里的人脉关系打听那幅画的事,倒也打探出王爷的卧房里有一间密室,而有下人在清明节时看到王爷提着祭品去了卧室。
同时苏忆得知王爷夜夜宿在疏影苑,并未回主院。
这般,他便趁着天黑一个人摸进了主院。
他要找到那幅画,他直觉那幅画一定与怀疏寒有关。
苏忆不敢点灯,在黑暗中摸索,总算找到机关一一书架上的一棵红珊瑚。
苏忆摆动了它,挂着一幅山水画的墙壁应声而动,随即出现了一间密室。
苏忆心潮澎湃,他走进密室,这间密室不大,但摆了椅子和供桌,供桌上摆着祭品,而供桌后挂着一副画像。
画里少年白衣翩翩,眉目清癯精致,一双琉璃眸缀着万丈光芒,一点朱唇,嘴角一抹盎然笑意。
不是别人,是怀疏寒。
而密室中间却放着一具白骨。
苏忆吓了一跳,但转念一想脸色就变了。这里挂着一幅画,又放着尸骨,还能是谁的?
那个怀疏寒当真死了?
苏忆走到供桌前,将画像拿下来卷起,悄悄离幵。
他回到自己的厢房,在灯火下打开画卷,看着画上的人又嫉又恨。
若是这个人真是怀疏寒,那王爷未免也太在意他了,不仅祭拜他,连他的尸骨也留在密室中不肯入殓。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做到入此。
想到这里,苏忆视线落到旁边的灯火上,心中一动。
烧了这画像,让他再不能祭拜。
苏忆拿着画像就要靠近烛火,忽然被人按着手。
“你干什么?”苏忆不虞。
季瑞裕拿走他手中的画:“这可不是简单的画像,这是幅人皮画。”
“什么?”苏忆闻言一慌,当即便撒手,只觉得一阵恶心。
季瑞裕摸着画纸:“这触手柔滑细腻,又保存了这么久完好无损,看来我那大哥很在意这幅画。”
“你想拿着这画做什么?”
季瑞裕笑了笑:“先留着,那怀疏寒还要再试探试探,若他真是鬼,便将他打的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