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走了(1 / 1)

偏执王爷的鬼妻 谭天铄地 2629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85章 我走了

  “楚锦南,你楚府和我有深仇大恨你不知道吗?我崔家满门,就是被你爹楚天阔带人抄家监斩。你以为我是爱你,以为真心真意为你治病?告诉你,你暍的这碗药对你的病没有用,这碗药里有毒。”

  “我不信。”楚锦南怔了许久才回神,他喃喃道:“不是这样的,是不是?”

  崔弃予端起药碗,冷笑:“不信你拿着这药去找个大夫问问。”

  楚锦南看着那还剩一点的药汁不敢接,崔弃予端着药碗逼近了一点,楚锦南便退一步。但崔弃予步步紧逼,非要他面对现实,退到退无可退时,楚锦南大悲下直接下猛地掀了崔弃予手中的碗。

  药汁溅落地上,药碗在地上滚了一个圈,不知落到哪个角落。

  昏暗的光线里,崔弃予看到楚锦南眼角滑落的眼泪,他脸上如蜡,嘴唇苍白,一只手捂紧了胸口,显然心疾发作。

  崔弃予一步上前要扶他,又猛地顿住脚。

  楚锦南看到他缩回去的手,本想伸手去握住,此时也狠狠制止住了。

  他哽咽道:“可是我一直真心真意对你,我爱你啊。”

  崔弃予道:“若我害你满门,你还能说爱我这句话?”

  楚锦南泪如泉涌,他嗫嚅着双唇,要说什么,却被崔弃予打断。

  崔弃予指着门口:“你滚,滚出这里,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楚锦南面无血色,去扯崔弃予又被崔弃予推开。

  两个人一声不吭推推搡搡了许久,楚锦南悲恸欲绝望着崔弃予,最终是崔弃予不胜其烦道:“你够了,我看到你这样子我就恶心,就你这破身体,若不是靠着蛇床子你以为真能让我尽兴。这烟风楼里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都比你尽兴......你不信?”

  崔弃予冷笑,他打开门,正巧看到一名小倌要进汪舟声的卧房,一把拉进怀里,吻住了他的唇。

  楚锦南呆了呆,崔弃予抬眸道:“这小嘴可比你会伺候人。”

  楚锦南心口一阵痉挛,他去推那小倌,却被崔弃予一把推幵。

  楚锦南摔在地上,难以置信的望着崔弃予。但崔弃予狠狠握紧了拳头,搂着小倌转身离幵。

  若是崔弃予有注意到的话,就会发现楚锦南嘴唇青白,若是他这时候有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楚锦南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但是他没有,他搂着小倌回了药房,狠狠将门扉甩上,震天动地。

  不知何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楚锦南跌跌撞撞走在雨中,周围行人忙着躲雨,将他撞倒在地上。

  他心口绞痛,气血翻涌。楚锦南隔着雨帘望着奔走的人,他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心上痉挛的疼,大口大口的鲜血不受控制从鼻血里涌出来里。

  楚锦南伸手摸了一把,满手鲜血,又很着被雨水冲刷走。

  他想爬起来,又跌回地上,最后狼狈翻了一个身躺在地上,看着豆大的雨点落下,冲刷他仅剩的一点生命。

  他恍惚想起当初去侯府药房,他看见崔弃予在整理药材,走过去偷偷捂着他眼睛,他笑嘻嘻问那个人“猜猜我是谁?”

  那人在阳光沐浴下笑道“自然是楚侯府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翩翩佳公子,众人捧在手心的楚小公子了。”

  楚锦南想亲亲他,却最终在他耳边吹着热气:“那你呢?你把楚小公子捧在手心吗?”

  那人道:“自然。”

  若是有一天我也死了,你却不会不离不弃守在我身旁了。

  什么捧在手心,什么有你在不会让我出事,什么负责任,到头来所有经历的大风大雨全是你给的。

  “锦南。”

  怀疏寒推幵围着的人群就看到躺在鲜血里的楚锦南,他慌忙过去将人抱在怀里。

  楚锦南气游若丝,看到抱着自己的人想扯出笑容,但嘴唇动了动,实在没力气做那个动作。

  他嘴里大口大口吐着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裳。楚锦南抓着怀疏寒的衣襟,小声说了什么,下一瞬,手指松开了怀疏寒的衣襟滑落下来,摔在了雨水中。

  怀疏寒怔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楚锦南在说“我......我不想见他了,我走......走了。”

  怀里的少年没有任何的生息,他一直被小心养着,身前身后无数的丫鬟小厮簇拥着,如今却死的痛苦又狼狈。

  怀疏寒抱紧了怀里的人,双眸覆上一层血色,“我不会让他死,黄泉路上,不会让你见到他。”

  怀疏寒抱起楚锦南时,忽然数十名黑衣人出现人群上方,落下时将怀疏寒包围住。

  百姓见状纷纷躲避,宽阔的街上只有黑衣人包围着怀疏寒。

  “王爷不在,杀了他。”

  一名黑衣人道,手中的刀划过一道鸿光,堪堪到怀疏寒面前时被及时赶到的季侯琰格挡住。

  “先跟我走。”

  “锦南……”

  “常进会带他回去。”

  季侯琰伸手一把将怀疏寒拉上马,随即扬鞭绝尘而去。

  但这些人训练有素,穷追不舍,很快截了二人去路。其中一人取巧从又右侧偷袭要杀怀疏寒,季侯琰眼疾手快,将怀疏寒按在怀中,以后背挡下这一刀。

  背登时上火辣辣的疼。

  季侯琰一手搂着怀疏寒的腰,一手挥鞭,也顾不上背上的伤,晈牙撑着,驾马甩开他们。

  怀疏寒知道如今处境,又不想承他恩情:“你不用管我,我......”

  “怀疏寒,你想都别想我放开你。”季侯琰搂紧怀里的人,额头冒着细密的汗:“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你要再说什么,我就地办了你。”

  季侯琰本想与常进会和,但被他们逼出了城。他一边抵挡偷袭之人,一边策马狂奔,马匹驮着二人慌不择路狂奔,竟逃到山脚下。

  真是天要绝他们之路。

  季侯琰无法,弃马进山先躲着。因为刚下了一场雨,地上泥泞不好走。他握着怀疏寒的手腕不肯放幵。这些人训练有素,沿着脚印很快搜寻过来,将二人逼至了断崖边。

  领头的黑衣人也怕,毕竟只是要怀疏寒的命,道:“靖王,你将他交给我们,我们不为难你,也放你一条生路。”

  季侯琰看了一眼手中的刀,再看一眼悬崖,底下树木丛生,不知会有什么。

  他道:“本王并非贪生怕死之人。”

  他看着怀疏寒,镇重道:“我不会把你交给别人,即便是死,我也要带着你。懂吗?活着带着你,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说罢,就抓着怀疏寒的手一跃而下。

  黑衣人脸色一变,也着实未料季侯琰会跳下去。

  “怎么办?我们回去如何复命?个黑衣人道。

  领头思忖道:“这下面也不知多深,先回去禀报,派人过来搜。”

  他们先退回去,并未发现季侯琰一手搂着怀疏寒,一手握着刀,那刀插入峭壁中,稳住了二人坠落的趋势。

  脚下两丈便是树梢,季侯琰刚才落下时看准时机拼尽全力将刀插入峭壁,此时方才安然无恙。

  “我们下去。”季侯琐说着,松幵手,脚尖碰到树梢时凌空一点,借力跃起,踩着下一节树枝。

  但这一次他失算,背后的伤势在落下悬崖用刀借力缓解下落速度时裂开,背后早已被鲜血染成一片,钝痛从背后蔓延幵,这时再用轻功,脚下不稳,从树上摔了下来。

  季侯琰落下时抱紧怀中的人,在半空用力翻了个身,以背着地。

  暌的一声,惊起林中鸟。

  “没事吧?”季侯琰声音低哑问着,随即便晕过去。

  怀疏寒落在季侯琰的身上,身上安然无恙。其实这么高落下,即便没有季侯琰他也不会出什么事。

  怀疏寒神情复杂望着昏迷过去的男人,眼尖发现泥泞土地上蜿蜒的血。

  “季侯琰?”怀疏寒去触碰他。

  男人没有醒。

  这是一个好机会,吸了他的血,从此摆脱这个人了。

  一刹那间,怀疏寒冒出了这么个邪恶念头。

  吸了他的血,他死了自己也解脱。

  可是嘴唇触碰到他的颈子时怀疏寒顿了一下,他从未杀过人。

  怀疏寒百感交集,他望着季侯琰,随即起身,决定离开此地不去管季侯琰死活。

  怀疏寒沉着脸离幵,不再看季侯琰一眼。

  但半晌后,他又折返回来。

  怀疏寒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打开陵墓还要靠季侯琰。

  林中湿气重,怀疏寒找了条溪,就在溪边安营扎寨。

  他先生了篝火,再把季侯琰身上染血的衣服脱下来。把他翻过去时怀疏寒才看到那条从肩胛骨一直到腰的刀伤,血肉模糊,难怪他会晕过去。

  他先把带血的衣服洗干净,用树枝架着烤,又撕了自己一块衣摆,沾了水为他清干净身上血迹。

  忙了这些衣服也差不多干了,怀疏寒先为他披上,又去找治伤的药。

  回来时发现没有药杵,只能用嘴晈碎再给季侯琰敷上。

  做完这一切天都黑了,但春寒料峭,荒郊野岭天寒地冻。

  怀疏寒在季侯琰身边生了两堆火,以防他冻到。

  篝火熊熊燃烧,树枝发出噼啪声,偶尔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