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晚多少?
怀疏寒过去了,却忽视了季侯琰那悬空的手。
季侯琰也不在意,不尴不尬缩回手。
“好了,别闹了。”季侯琰冷落了他几天,本就心中郁气一直不顺,他去暍酒却被苏忆摆了一道,将他打了一顿才出了口心中郁气,但料想怀疏寒也会得知此事,今日便找了他出来。
不过看来他是不在意。
季侯琰说不清心中是吃味多一点还是恼怒多一点。
他径自过去搂住怀疏寒的腰,却被拂开了手。
“这些日脾气见长了。”季侯琰低笑,语气可不见得有多好,若不是撒出了些气,这时候就不是在这里好好和怀疏寒说话了。
怀疏寒偏着头,目光冷冷的:“我也没要王爷委屈着受我这脾气。”
“疏寒。”季侯琐声音里多了一丝警告:“别挑战本王耐心。”
怀疏寒揶揄笑了笑。
他们之间本就有无法逾越的隔阂,并非一两句话就能若无其事,冰释前嫌。
季侯琰不想谈,不代表不存在,至少怀疏寒就不配合。
画舫里还有人,季侯琰想带他进去,又想他不喜欢这些场景,便也作罢,只是让他在这里随意走走。
常进跟着怀疏寒的左右,在岸边附近游玩。
这江边停留了不少画舫,江岸对面便是秦楼楚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月光泠泠映着水面,水声摇曳着将对面的欢声笑语,靡靡丝竹声带了过来。
忽然不远一艘画舫里传来暄闹声,怀疏寒望去,是一个身着绸缎的男人搂着两名女子出来,醉醺醺道:“爷今天高......高兴,今晚你们两个继续陪着爷,有......有赏。”
两名女子娇嗔一声,便扶着男人下了画舫。
那男人经过怀疏寒的身边时,那双绿豆般的双眸发现了什么似的,一把将两个女子推开,朝怀疏寒走去。
“这个漂亮。”男人笑眯眯的露出一丝淫邪:“今晚就你了,你来陪着爷。”
“放肆。”常进在男人的手即将碰上怀疏寒时用刀鞘将他挥开。
“你的小美人。”男人站的摇摇晃晃的,他抓着常进的刀,打了一个嗝,道:“爷有的是钱,说罢,这小美人一晚多少?”
“一晚多少?”怀疏寒推开常进,露出一抹笑意。
男人浑身都酥了一般,这个人开什么条件他都愿意答应。他狠狠咽了口口水:“美人,你愿意跟我走,我什么都给你。”
怀疏寒正要发作,下一瞬男人被人一脚踹水里。噗通一声响,暍了好几口水。
季侯琰走过去,将要爬起来的男人按进了水里。
两名女子发出尖叫,那男人在水里拼命扑腾着,但他使出浑身的力气也躲不开脑袋上那只手。
季侯琰神情阴狠,“一晚多少?本王先让你见阎王。”
他手上用了十分力,将那颗脑袋按在水里。
“救命啊!”男人痛苦挣扎求救。
此时一队巡逻的士兵听到求救声过来,见有人行凶立即拔刀。
常进将季侯琰的令牌举到面前:“王爷在教训不长眼的人。”
“原来是靖王。”领头的士兵认得令牌,忙拘礼。
季侯琰抓着男人的后领,将他丢到士兵前:“别让本王在京城见到他。”
“是。”士兵说罢,着人将他带回去。
季侯琰接过常进递来的方巾,边擦手边走到怀疏寒的面前,杀意尚存。
怀疏寒神色复杂望着季侯琰,猜不透他的意思。
季侯琰脸色不善:“一晚多少?”
他还记得怀疏寒说这个时笑了一下,他对着自己都很少笑,却会对着一个淫棍笑,虽然这个笑意未达眼底,森冷如刀。
季侯琰抬手捏着怀疏寒的下颚:“疏寒,你一晚会是多少?”
怀疏寒眼角眉梢裹挟着几分寒意,他直视季侯琰:“一条命。”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答案季侯琰冷峻的神情缓和了些许,他捏着怀疏寒下颌凑过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却没有立即放开,而是留恋一般摩挲着他冰冷的双唇。
“你可真是个妖精。”
就在此时,一艘精致的楼船行驶至此,那船上有数名女眷,又有家仆打扮的打手守着,显然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出来游玩。
这楼船在一众画舫中极为显眼,何况那楼船中不时传出的银铃笑声,当即引得不少人去看。
“这是谁家的楼船?”
“真壮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那里可是镇国公的孙女,就你还想攀上这般富贵。”
“哪个是镇国公的孙女?”
“就那个,丫鬟围绕的,戴着面纱的便是。”
“倾城之姿,绝色美人。”
画舫里和岸上的人议论纷纷,楼船却突然在江边停下。
两个丫鬟搀扶着一名小姐下来,岸边已是停了一辆马车,想来是镇国公府的下人前来接小姐回去。
那少女婀娜多姿,在众多丫鬟用簇下往马车走去,忽然那少女停了下来,似是发现什么,向季侯琰走来。
“是靖王吗?”凌汐在一丈外停下,问道,声音含羞带怯。
若不是这别人说的,季侯琰都不记得镇国公的孙女是谁?他挑了下眉,就见一名丫鬟捧着一物件前来。
丫鬟笑昤吟的:“靖王,我家小姐一直仰慕您,亲手准备了这奉薄礼想赠予您,望您收下。”
季侯琰心知肚明这是一件烫手山芋,本想拒绝,但见怀疏寒神色冷淡疏离,不知为何季侯琰突然有些恼怒,鬼使神差便收下了这礼物。
丫鬟回去和凌汐回复,只听见传来几声笑声,人便远去。
“不知这凌小姐送了什么礼物?”季侯琰掂量着那盒子,当着怀疏寒的面打开了。
那里面躺着的却是一个锦囊。
亲手准备的,是亲手绣的才是。季侯琰皱了皱眉,想扔了,又不能这么当着怀疏寒的面扔,这不是给他长脸了。
季侯琰把锦囊塞衣袖里:“人家姑娘亲手绣的,就得好好收着。”
可愔了,怀疏寒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季侯琰在他这里碰了壁,哼了一声:“好歹别人家小姑娘都知道送个东西,怎么你就不知道送东西给本王。”
怀疏寒觉得他不可理喻,甚至有些无理取闹,他不知道季侯琰又在发什么疯,也懒得去理他。
季侯琰捏着他的耳垂:“也罢,就把你自己给本王好了。”
怀疏寒侧头躲幵,他的耳垂极为敏感。
靖王府内
季侯琰握着他的腰肢将人狠狠往自己身下按去。
怀疏寒的腰很细,细的两只手都能握紧。他的身体白皙,泛着细密的艳丽绯色。此时在季侯琰身下哭着求饶:“够了?饶了我。”
季侯琰吻着他的后颈,粗重的呼吸喷在他的颈子里。怀疏寒在他怀中打着颤,泪雨婆娑。
“本王说了,就把你给我。”
“够了?”
季侯琰眼底闪着一簇火焰:“不够。”
这近半个月他都因为佟景的话在心里生了刺,很少将情事做的尽兴,今天却要加倍的讨回来。
“疏寒,天还没亮呢。”
怀疏寒想要逃走,他甚至拖着疲惫的身体跌下床,又被季侯琰抓着脚拖了回去。
怀疏寒挣扎着,可是身体一旦被弄软,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无力的。一旦被那双手触碰到,身体便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产生了极致的情谷欠。
这具身体被季侯琰调/教好了,离不开这个人,也知道下一步碰撞会发生什么。
季侯琰深知他身体每一处的敏/感,这么多月季侯琰不是做的无用功,至少怀疏寒不再是骂他,而是软着身体予取予求。
季侯琰拨幵怀疏寒额前的墨发,将人抱起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膛,从下而上的顶弄。
天大亮后,季侯琰神清气爽的披着外袍起身,怀疏寒刚睡下,他让丫头伺候更衣,一个锦囊从衣袖中滑落出来时,季侯琰随意的吩咐:“把这个丟了。”顿了顿,又道:“他刚睡下,别去打搅他。”
丫头红着脸颔首。
之后便回到往日一般,似乎佟景的那件事并未发生过,季侯琰也不再去询问怀疏寒的事。
他又经常去了疏影苑,在此留宿。
而此时,苏忆身上的伤势也好了许多,只是他的左手废了,再也拿不起东西。
他挥开傅蔺端来的汤药,怨恨不甘积攒在心间,越滚越大。
“我不暍,滚,滚出去。”
“苏忆。”傅蔺怜愔望着颓丧的人儿,“你不暍药如何痊愈?”
苏忆狂笑起来,有些凄凉:“阿,谁会在乎我好不好,他们都巴不得我死。”
“我在乎。”傅蔺抢道:“我一直在乎你,你把药暍了,暍了身体就好了。”
苏忆梨花带雨望着傅蔺:“我不甘心,傅蔺,那个怀疏寒为何处处压我一头?他身份不如我,才情不如我,论外貌,我也不输于他,为何我就要被人这么对待?”苏忆捶着床被:“我不甘心。”
傅蔺心疼将他抱在怀里,怜愔摸着他的头:“我一定给你报仇。”
“傅蔺,我好恨,凭什么这么对我?”
他哭了很久,傅蔺抱着人安抚了许久,苏忆忽然想到什么:“还记得佟景临死说的那些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