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无官无职我还跟着你干什么?
几个人看到怀疏寒面目,精雕细琢,精致的像个玉雕的人儿。
一个人露出猥亵的笑意:“大哥,这是个人,还是漂亮的少年,该不会是烟风楼跑出来的少年吧。”
“曹,我们这是赚了。”
“把他抓回去。”
怀疏寒面无表情看着他们,就像在看一具具尸体,正好,他身上有伤,就拿他们的阳气,他们的血来养伤。
这么想着,怀疏寒正要动手,忽然几支火把由远及近,举着火把的兵将窄小的巷子团团围住。随即季侯琰分开士兵,走了进来。
“把这些人眼睛舌头都挖了。”季侯琰语气浸透着森冷的怒意。
他在巷子外就听见这些人的话了,敢盯着怀疏寒看,还敢肖想,既然不想活就成全他们。
他随意的一句话决定了别人的生死,季侯琰也不在意,只是朝怀疏寒伸出手:“过来。”
怀疏寒偏着头,季侯琐永远是这样,在他一丈前朝他伸手,一副睥睨的态度,施舍一般。
怀疏寒露出一抹讥诮:“过去了然后呢?你想把我送去烟风楼不必劳师动众。”
“疏寒。”季侯琰几乎是暴怒。
怀疏寒毫不在意:“我可以自己走。”
他不想再被拖着过去,被丢在地上,被别人用嘲讽的,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怀疏寒几乎都想好了,反正逃了都会被抓回去,那他就去吸那些人的阳气,吸他们的血养伤。
他都这么盘算好了,忽然就被季侯琰推到墙上,随即一只手抵着他的肩,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一个热切,带着侵略的吻落下,将怀里的人吻到几乎喘不过气。
他身上的龙涎香极具侵略性,怀疏寒推拒了一下想到什么便松开手,他任凭季侯琰吮吸他的唇舌,柔软相触时,自己小心翼翼吸了一口他的阳气。
身上一股暖流涌上,全身像被抚慰了一般了。
半晌后,季侯琰为怀疏寒整理了墨发和衣服,看到他微肿的朱唇,眼眸变得深邃。他指尖在唇上流连了半会,才收回心神,指尖抚摸他脸颊边的伤:“还疼吗?”
怀疏寒不适的撇幵头,他不需要这种假惺惺的关怀。季侯琰的残忍他比谁都清楚。
但此时季侯琰不容他拒绝牵着他的手,怀疏寒有些抵触,但被季侯琰抓紧,他抗拒了一下便放弃了,也随他要将自己带去何处。
二人出了烟花之地,街上便冷清了许多,路上没有几个行人。
季侯琰牵着他,二人无话走了一段,季侯琰转头时看到怀疏寒一身单薄,便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他披上,四目相对,怀疏寒疏离的,冷淡的,没有半点的感激。
季侯琰忽然感到一丝无力,他拿怀疏寒无可奈何。
他眼角余光发现街角一个摊子,就带着他走过去。
卖面的是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看到季侯琰与怀疏寒过来热情招呼着两个人。
“两碗面。”季侯琰道。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上来,季侯琰拿了一双筷子递到怀疏寒的面前,怀疏寒没有接,但他也没有收回去,好似他不接自己就这么一直悬着手。
怀疏寒没什么胃口,但他还是接过来。
季侯琰又拿了一双筷子,就听怀疏寒道:“你想怎么样直接说,不用打一棒子给一颗糖,对我没用。”
他这边话刚落,忽然“啥”的一声,季侯琰身后不远的桌子被掀起。
怀疏寒抬头望去,是个身着红衣长得清隽的少年,脸上施了些粉黛,鬓边戴着一朵花,让他想起了那飞灰湮灭的艳鬼。
少年挑着眉,嘴角带着一抹盈盈笑意,甚至抬手扶了扶鬓间的花。
一个简单的动作,风情万种,有着极重的风尘味。
“看清楚,你看清楚,我跟他不一样,你别认错人了。”
“阿影。”瞿修庭手中还握着筷子,但面前的桌子已经翻在地,连那碗面都洒在了脚边。
宋影嗤笑:“将军,你都辞了官,无官无职我还跟着你干什么?你养的起我吗?你能每月给我金银珠宝?能给我做新衣服?还是能带我游山玩水?你辞了官什么都给不了我,我还跟着你干什么?跟着你吃苦?”
瞿修庭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他手指抽搐一般,讷讷道:“可是我爱你。”
“说爱我的人很多,我也爱你,爱他们。你养我,你给我银子,你要听多少我都可以告诉你。”宋影眼角风情无限,他往那一站便能吸引无数的目光,但那些绝对不是什么好视线,可是他不介意。他道:“我不是岚风,你看清楚,我不会弹琴,我只会伺候人,我不是无欲无求,我要银子。”他哈哈笑了起来,只有自己懂的苦涩:“将军,你这句话表白错了人,岚风在边关,你应该去边关。”
“我不找他。”瞿修庭被刺到似的,眼眶通红:“你要我说多少遍才信?”
宋影笑了笑:“傻子才信你,我又不是傻子了。”
他又不是傻子了,还信这些虚情假意。
瞿修庭感到极大的无力,他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可是却对宋影束手无策。他见宋影头也不回的走了,顾不上别的,丢下银子追上去。
季侯琰之前听过圣上身边公公说到瞿修庭为了一个男娼辞官,想必就是那个少年。
季侯琰对瞿修庭唯唯诺诺不敢苟同:“喜欢就应该想尽办法不择手段留下人才是。”
“王爷恐怕不明白什么是爱,喜欢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的。”怀疏寒收回视线,忽然觉得自己和季侯琰说这个极为可笑,他懂什么?他身边那么多人,什么都不缺,即便想要也是习惯了不择手段去得到,他懂什么呢?
怀疏寒淡淡转移话锋:“那个少年很苦。他喜欢却不敢说,也不敢要。”
那老婆婆去收拾桌椅了,怀疏寒起身去帮忙,老婆婆连声道谢。
怀疏寒眉眼柔和了下来,他虽然不笑,表情变化虽细微,季侯琰也能一眼看出来。他呆了呆,直至怀疏寒转过来才回过神。
怀疏寒道:“现在呢?你到底想怎么样?”
季侯琰眉尾微微挑起:“跟我回府,就算上也只能本王一个人上你。”
“你......”怀疏寒已经认识到此人的厚颜无耻,即便在外头有些话也能旁若无人说出来。
季侯琰在桌子上放了几枚铜钱,老婆婆说感谢怀疏寒搬他抬桌椅,两碗面请二位。
但季侯琰执意把铜钱放下,搂着怀疏寒的腰回府。
今晚闹了一通,王府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怀疏寒好日子到头了,该被丢出去了。
佟景进来跟季侯琰养的少年一样,都在一个院子里。他一张与怀疏寒一模一样的脸,一直被其他的人排挤嘲讽,生得一样的脸,不同的命。
有人说得难听,王爷再喜欢听他的戏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去了疏影苑。
佟景不甘心,他使出浑身解数,始终不如怀疏寒的手段高明。如今听到王爷把他送到烟风楼,佟景都觉得自己好日子来了,院子里别的少年酸几句怀疏寒,也忍不住插嘴:“听说他傲的很,王爷送给他的他都看不上,我看这是欲擒故纵玩过头了,把自己玩进去了。”
一个说:“自从他来了,王爷就不来这里,真不知道他哪里好了,不会笑不说,目中无人,府里没几个喜欢他的。”
另一个附和:“王爷头几次觉得新鲜,这久了还不是厌烦了。”
有人问道:“那他走了,王爷该到这里,王爷会见谁?”
宁绯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把嘴里的瓜子皮吐出来,忍不住嗤笑:“我看你们就别操这个心了,就你们一个个的花枝招展的,知道的还是王爷养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男倌出来的,还真没一个能入得了王爷的眼
“宁绯。”第一个说话的少年急红了眼,他本来是跟着洛安的,奈何洛安失踪了,被人顶替了,这院子里就宁绯独宠,得了不少王爷的赏赐。本来以为来个冒牌的,宁绯可得和他打成一团,孰料宁绯倒和他走得近了。
少年酸道:“你倒是倒贴他啊,也没见着你落什么好了。你找他他还不理你,更别说还和你分享王爷。”
宁绯险些没把嘴里瓜子喷出来,他在这里久了,这些个人什么心思一目了然,也不会因为他们几句话就失了方寸。
他笑道:“别说我说话难听了,这辈子你们也就这样了,按我说王爷还就对他念念不忘,我劝你们省些力气,早谋后路。”
几个少年忽然笑了起来,不以为意:“你当自己是谁呢,难道王爷还能去烟风楼把他找回来,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宁绯啧啧摇着头,他看得一清二楚,也劝了这些人收心,听不听得进去便是这些人的事了。
就在此时,派去打探的仆人急匆匆跑回来,气喘盱盱道:“几位公子,疏影苑那位,又回来了。”
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