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观靖王印堂发黑......若不是身边有鬼怪
无论他去何处都会被季侯琰找到。他恨极了季侯琰,他也要打开陵墓。他要慢慢慢慢吸了季侯琰所有血,吸光他的阳气,增加自己法力。
楚盛昀没有打一声招呼先回京了。
不出数日,派来的官员抵至义仓城上任,季侯琰才启程回京。
路上,季侯琰正翻着一本书籍,手边茶烟袅袅,不时抬眸看一眼沉默不语的怀疏寒。
二人间的气氛僵滞,季侯琰翻了一页,先打破沉默:“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你选了盛昀,他这次就回不了京了。”
怀疏寒在闭目养神,闻言依旧是一动不动。季侯琰心狠手辣,他说楚盛昀回不了京就一定回不了京。“王爷,苏公子说后面马车颠簸,想坐前面的马车。”常进在马车外问了一声。
季侯琰把手中的书丢给怀疏寒,枕着自己手臂:“要么滚去坐船,要么骑马,让他选一个。”
“是。”常进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此时怀疏寒看清那书籍上《春/宫图》三个字,羞愤剜了一眼季侯琰。
“把这里姿势都记住。”
回应季侯琰的是怀疏寒把书从车窗扔到外面去。
“本王这里还有一箱。”季侯琰拍了拍自己身边一堆的书籍:“回京路途遥远,用来消磨时间正好。”
回到京城时季侯琰把一本书里的姿势都试了一遍,下马车之时精神奕奕,反倒不像被怀疏寒吸血的人,像他把怀疏寒阴气给吸走一样。
花公公得知他回府,准备了接风宴。
怀疏寒回疏影苑时翠竹依旧没有好脸色,倒是宁緋自来熟一样坐在他屋里磕着瓜子,凉飕飕的道:“活着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这次跑去找侯爷可得死外面了。”
怀疏寒径自越过他,视若无睹。
宁绯跟个背后灵一样跟着他,一手抓一把瓜子,一手拿着瓜子磕:“看见翠竹要吃了你的脸色没有,你那天逃跑王爷可是险些把翠竹弄死,她被打了一顿,前天伤刚好......”
他眼尖发现怀疏寒脖子上露出的红印子,郁闷的一把将手中的瓜子都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咬着,等反应过来呸呸呸吐的一地都是。
宁绯擦着自己的嘴,一抬头就见怀疏寒盯着自己,那眼神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
宁绯正要发作,翠竹把一盆水直接摔盆架上,水花四溅。
“衰鬼,以色侍人,还去勾引侯爷,真有脸回来。”
“我看你是嫌舌头太长了,要不要我给你剪了。”宁绯撸起袖子拿剪刀。
翠竹脸色当即就变了,当时墨轩死的模样犹在眼前,却又不甘心骂了一句:“都是男宠。”
她愤恨摔门而去,宁绯见她走了,这才放下剪刀:“这丫鬟没了如意震着,都翻天了,真当自己是大丫鬟了。”一转头,怀疏寒还盯着自己:“看着我干什么?你别感谢我。说到底你这人只有我能骂,我还没骂够,哪轮得到一个丫鬟抢我前头。”
怀疏寒双眸晦暗不明看着他,在宁绯准备讥笑的时候走到盆架前洗了脸和手。
宁緋望着他背影,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腰。
真细!两只手都能握住。
“你想死。”怀疏寒一扭身从宁绯手中挣脱,猛的卡住他的脖子,将他撞至桌上。
宁緋感觉就是被他撞飞,一股阴气环绕,脊背上一阵寒凉。
“我他妈就量一下你的腰。”宁绯说的吃力,双脚乱踹,用力去掰脖子上的手。
怀疏寒狐疑了一下,最终相信他的话,松开手。宁绯直接滑到地上,捂着脖子一阵猛咳,指着怀疏寒:“我终于知道书砚墨轩怎么干不过你了,你身怀武功早说。”
“别碰我。”怀疏寒退了一步:“滚出去。”
他就像一只猫,当有一天领地被侵犯终于目露凶光,龇着牙一爪子挠上去。
“不就碰了你一下,至于要人命。”宁绯仰着头看他。
他和怀疏寒相似的不多,宁绯相对比怀疏寒更玲珑几分,也没有怀疏寒疏离冷淡。
“你这样哪里好了?王爷是眼瞎了要你了。”
宁緋忿忿不平,难道那个眼瞎王爷就吃怀疏寒这一套?
回应宁绯的是他被怀疏寒丟出去了。
宁绯坐在门口气的郁结,又来这一套。不过这次他爬不了窗户,怀疏寒把窗户都关了。
“大白天的关什么窗户。”
下一刻,身后的门被打开,怀疏寒倚着门框:“季侯琰有什么好”
这一问直接将宁绯问傻了,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想到王爷有什么好的地方。半晌后,他一手握拳敲在手掌上:“我知道,他有钱。”
“他给你们的足够你们吃一辈子了。”
“那他也好,至少肯给我银子。”
怀疏寒冷笑:“他下作无耻,禽兽不如,不择手段,龌龊不堪,无情无义。这种人怎么还活着?”
宁绯:“......”
被怀疏寒在宁绯面前骂得体无完肤的季侯琰接风宴没用直接进了宫面圣。
到了殿外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脊背挺的笔直,面前放着虎符,那是号令三军的兵符。
季侯琰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候在殿外的公公,便见他摇了摇头,示意季侯琰莫出声。
当今圣上正在和国师商讨祭天事宜,得知季侯琰已到殿外,便让公公宣他进殿。
季侯琰见了圣上,将之后处斩赵林思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具体的他在义仓城便已经写了奏折上奏了。
圣上见他平叛有功,赏了不少金银珠宝,便又说起祭天的事。
这眼看就要到正月了,祭天祭祖,驱邪必不可少;各国使臣贺年献贡也要接待。
说到这接待使臣的事,圣上见季侯琰在此,笑道:“前些日瑞裕进宫,朕正说到接待使臣的事,他便接了这差事。”
“皇上,此事一直是由礼部官员接待。”
圣上道:“这次礼部协助瑞裕,还有这皇商上贡,商贾进贡,也都交由瑞裕记录在册。”
季侯琰的脸色极为不好,但圣上金口玉言,他只能听从。
等他心事重重出来时,瞿修庭还跪在殿外,雪地里挺拔的身影有几分僵硬,他抬头看了一眼季侯琰,薄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线条,条理分明的五官都是倔强。
圣上身边的陈公公伸了请的手势,离了御书房远了些,陈公公才道:“瞿将军想娶一名男子。”
“娶男子在本朝不是没有发生过,不至于让瞿修庭将虎符也交出来。”
陈公公压低了声音道:“王爷这段时日不在京城不清楚,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了。这瞿将军要娶个平常男子也罢了,但他要娶的是个男娼,未免落人口实,这才上交虎符,准备辞官。圣上不肯答应他辞官,也不肯答应他娶一个男娼。他就在殿外跪着,已经一天一夜了。”
“为了一个男娼?”季侯琰觉得诧异,这瞿修庭与他_同上过战场,是个不怕死的人,平时也不好相与,怎么就看上一个男娼了?
陈公公早就将此事摸个通透了:“此人以往侍奉将军左右,后来被赶出去,流落到了男倌里,被将军给发现了。”
陈公公觉得惋惜:“这就愿意为了他放弃大好前程。”
季侯琰都觉得不可思议,以往也不见瞿修庭提过这么一个人。
把人送到宫门口,陈公公便不再说,行了礼回去再看看那瞿修庭。
季侯琰正等着常进驱马车而来,一时又想到殿外那抹身影,忽然就被国师叫住了。
这位国师穿着一身道袍,仙风道骨。他懂得阴阳之道,八卦天象,又德才兼备,逢祭天祭祖,争战幵疆,圣上都要找他来算一卦。因他卜算灵验,被封为了国师。
只是不知这国师此时找自己所为何事?
“靖王。”
“国师。”
季侯琰虽然不信鬼神,但对这位已是耳顺之年的国师还是颇为敬重的。
“靖王去义仓城平叛有功,可喜可贺。”
季侯琰没想到国师寒暄了起来。
国师与季侯琰并肩而立:“靖王近来可好?”
“一切安好。”
国师微微颌首:“靖王最近身边可有什么新人?”
“国师想说什么?”季侯琰听过这位国师极神,虽没有上得天庭下得阴间的本事,但能与神通言传达神的指令,又有辨鬼识妖之能,只稍一眼,是人是鬼皆逃不掉。
国师道:“我观靖王印堂发黑,脖子上有青黑印记,久之不散。若不是身边有鬼怪便是此次平叛杀孽之重。当然,靖王龙血凤体,自然是鬼神不侵,但靖王还是要多加注意。”
“嗯?”季侯琰可听出了国师的意思指自己若不是撞见鬼邪之物,便是杀戮太重。
国师拿出了一块玉佩:“这是幵过光祈过神,王爷佩戴身上,身上的青黑印记也能消失,可保您阳气不散。即便有遇见什么污秽之物,也不能伤王爷分毫。”
虽然季侯琰不信鬼神,但他还是收下来了。
告辞了国师,季侯琰便坐马车回府。车上他看着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麒麟玉佩,思索再三,将之佩戴在身上。
午时,马车停在王府。
季侯琰下车之时便见门外不少商贾排着队。
“怎么回事?”
常进过去一问,很快回来禀报:“是听说裕爷记录贡品送进宫一事,一个个都过来巴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