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来这些女工吗?”
田管事心里一紧,忐忑的回道:“夫、夫人,安苗浇灌的活儿不重,这些女工做起来不比男工差,要的工钱还比男工少两成,奴才就招了她们。”
这话不假,招男工干安苗浇水的活儿,一天要三十工钱,女工的话二十四就够了。看起来没少多少,日积月累下就是一大笔了。
秦笑笑在心里算了一笔账,微微颔首继续往山上走。
几个管事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默许他们可以招女工,还是不满意他们自作主张。
一个姓丁的管事忍不住说道:“夫人,这十几个女工娘家靠不上,被夫家虐待了十几年多年,前阵子朝廷改了户婚律,她们脱了一层皮才把夫家休了,说起来也是可怜人。”
这下秦笑笑诧异了,难以置信:“她们都是把夫家休了的人?”
丁管事忙道:“确实如此,一开始只有两个,后来茶园收女工的事情不知怎么的传开了,陆陆续续就来了这么多。”
继续这样下去,以后来茶园做工的女子怕是会越来越多。
秦笑笑看着在茶园里穿梭,明明累的满头大汗却一刻也不敢停的女工们,由衷的佩服她们的勇气:“不错!”
她没想到自己做种植园的初衷,居然这么快就帮到了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很难说这些女人有勇气离开压榨他们的夫家,会不会跟她这里招女工有关。
田管事等人见状,暗暗松了口气。
到了茶园里,秦笑笑观察起茶树苗来。见大多数茶树苗有新叶萌出,仅少数有点发蔫,心里很是满意。
随后,她又观察起那些女工来。
如田管事所言,她们确实舍得下苦力,干起活儿来丝毫不比男工差。
来回忙碌的女工们猜到了秦笑笑的身份,一个个紧张不安起来,干活儿愈发卖力了。
她们除了一把子力气,并没有其他谋生的本事。要是茶园的东家嫌弃她们活儿干的不好,不再雇佣她们了,她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虽然之前被夫家逼迫过的生不如死,决定休离夫家的时候更是觉得饿死在外面,也比被他们欺负死的强。如今有活儿干有饭吃,谁不想好好活着啊。
秦笑笑看出了她们的紧张,笑了笑便离开了茶园,回到了山脚下的小宅子里。
田管事十分自觉,立即拿来了账本:“夫人,这是四个月来茶园的收支明细,请您过目。”
秦笑笑接过来看了一下,见账目仔细清晰,收支上并无出入,面露赞许:“田管事办事,我很放心。”
田管事心头一松,谦逊道:“夫人过奖了,这是奴才的本分。”
秦笑笑放下账本,指着两边的椅子说道:“坐下来说。”
四个管事恭顺的坐下来。
“能在短短大半年里弄好茶园,在座四位功不可没。”秦笑笑真心实意的夸道,这四个人办事的能力确实没得说:“我一向赏罚分明,只要交代的事情你们能够做好,不会亏待了你们。”
说罢,她看向溪桥。
溪桥拿出四个一模一样的钱袋,一人一个给了他们。
这是来之前就准备好的,每个钱袋里装有三两银子,顶的上他们一个月的月银了。
田管事等人惊喜万分,连忙站起来谢恩:“多谢夫人!”
秦笑笑摆了摆手,说起了另一件事:“你们招来的女工干活不错,只要不是偷懒耍滑之人,以后每日的工钱和男工一样。”
田管事等人面面相觑,还是田管事起身说道:“夫人,奴才认为能省则省,那些女工也并无意见。”
秦笑笑很欣赏他这份节流意识,笑道:“之前你也说过这些女工干活不比男工逊色,既然如此理应一视同仁,给予她们同等的酬劳。不过若是有人干活不老实,不管男女一律减工钱。”
田管事明白了她的意思,恭声应道:“夫人放心,奴才一定照办。”
秦笑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后续茶园的维护至少需要两个固定的人手,你们看一下雇佣的这些人中哪两个人最牢靠。若是他们愿意,就同他们签一份固定契约,每个月一两银子。”
田管事忙道:“人已经看好了,奴才会按照夫人的意思同他们签下契约。”
茶园后续的维护,无非是在固定时间里除草、灌溉、沤肥和防火,不需要每天几十个人待在里面。等到了该干活的的时候,再雇一批人来就行了。
防火的话,就需要这两个固定的人手白天黑夜的巡逻。眼下幼苗期还好,过几年茶树出茶了,就要提防起来,免得有人纵火烧林。
相比之下,明年的桑树园则需要大量的人手了。一方面要维护桑树园,一方面还要养蚕,这不是几个人能忙转的。
紧接着,秦笑笑就跟他们商量起桑树园的事。
她打算明年就把桑树园弄起来,如此少不得要派两个人往南方跑一趟,既要买矮桑树的种苗,还要寻几个擅长养蚕的老师傅,这两件都不是小事。
一番商量过后,最终决定由张管事和陶管事南下一趟。
南方路途遥远,很容易出现变故,秦笑笑没有给两位管事定下返程时限。只要他们能在保证自身安危的情况下把事情办妥,便是时间上耽误了她也不会责怪。
中午,秦笑笑三人来不及赶回京城,便在湖心别苑吃了顿饭。
湖心别苑跟她第一次来时没有两样,眼下正值繁花盛开,别苑里一派鸟语花香。要不是惦记着家里的两个小崽崽,她都想在这里住几天再回去。
回到府里,她先去了趟正殿。
护国公主关心了一下茶园的事,就打发她回房歇着。
没想到刚一踏进安意院的门,就听到两个小家伙扯着嗓子哭,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她以为出了什么事,快步跑进屋里。
“怎么回事?为何哭成了这样?”看到奶娘们神色焦急的抱着两个崽崽哄,秦笑笑上前查看起他们的情况。
明月在她回来之前就给他们检查过了,忙道:“两位小主子并不妥,可能是闹觉了。”
话音刚落,到了秦笑笑怀里的默默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声,在包被里动来动去,一只小手不安分的伸了出来。
约莫是哥哥不哭了,还在奶娘怀里的闹闹也止住了哭闹,两只小爪子都伸了出来。
秦笑笑不知道两个小家伙闹什么妖,只好坐下来一手一个抱在怀里:“怎么又不哭了?总不会是想我想哭了吧?”
说罢,她自己先笑了。
一个多月大的小崽崽,都不会认人呢,平时也是吃奶娘的奶居多,哪会想她想到哭。
她哪里知道奶娃娃不会认人,但是会分辨气味啊。就算奶娘和亲娘的奶混着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