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火,只语气不好的说道:“舅母不用担心,她不会磋磨我。”
孔嫂子面露担忧,摸着她的头说道:“梦梦,听舅母的话,莫要轻信那个女人的花言巧语,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尽心尽力对你好。以后你受了什么委屈,就来找舅舅舅母,舅舅舅母一定会为你做主!”
孟梦逆反情绪发作,拍开孔嫂子的手尖声说道:“自从娘怀了孩子,你们就说她这里不好那里不好,要不是你们这么说,我就不会跟她吵架,失手把她推到地上,让她就此讨厌我!”
孔嫂子脸色一变,厉声呵斥道:“我是你舅母,你怎能如此说话?若是姓周的真心疼你,岂会为你失手一推就记恨上?她对你虚情假意,你却处处维护,你这么做对得起为你死去的亲娘吗?”
孟梦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不能接受她根本没有被周宝儿真心疼爱过的事实。
孔嫂子眼底划过一丝得意,语气缓和下来:“梦梦,你是你娘唯一的孩子,只有舅舅舅母才会真心疼你,只要你好好听舅舅舅母的话,把你爹和爷奶哄住,就算那个女人生下男丁,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孟梦的脸色变来变去,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孔嫂子也没有在意,继续在她耳边说着挑拨离间的话。这副嘴脸,明显不是真心为孟梦打算,倒是在怂恿她与周宝儿腹中的孩子打擂台,争夺孟家的家财。
今日的天气依旧酷热难耐,加上来贺寿的人不少,各种嘈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不禁让人心生烦躁。于是小辈们给孟老太太祝寿献礼后就开席了,以便客人们吃完了好早早回家。
秦笑笑倒是没嫌热,她乖巧的坐在林秋娘身侧,面前的小碗里盛着各种美味佳肴。她眯着眼睛吃的欢快,很快就把肚皮吃撑了。
散席后,客人们很快就离开了。秦家一家三口也没有久留,同周宝儿和孟修然说了会儿话就返回小院儿,准备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回青山村。
原本下午就可以回去,只是外面实在太热了,恐怕没到家就要被晒晕在路上。秦山和林秋娘不怕晒,就怕秦笑笑中暑。
秦笑笑在家里待不住,闹着让秦山带她到后河里捉虾。秦山也热得慌,痛快的带她出去了。
按理说这大热的天儿,河面都晒烫了,鱼虾也会藏到深处,不可能在草丛里溜达,但是父女俩一下水,鱼啊虾啊跟没头苍蝇似的,直往他们怀里蹦。
这样的奇观,不仅招来了在河边纳凉的人们,也招来了角落里的猫猫们,惹得他们也下饺子似的往水里蹦,围着秦家父女捉起鱼虾来。
有人好奇的问秦山:“你们是不是往水里撒了东西?”
秦山摇了摇头,佯装不解:“估计是天气反常,把这些鱼虾闹懵了。管它呢,咱们赶紧捉,多捉点回去下酒是正经。”
其他人想不出个所以然,也只能接受秦山的说辞。像女人们早上到河边洗菜洗衣服啥的,也会有鱼虾争相往水面跳,想来这会儿就是让糟心的天气给闹的。
河里的鱼虾不少,个把时辰的工夫,秦山就捉了满满一桶,比昨天上午还要多。为防止鱼虾蹦出来,他还在上面盖了一圈水草,好歹没让它们被日头晒死。
“爹,咱们快回去吧,让娘把这些鱼虾炸的香香的!”秦笑笑乐坏了,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能把桶拎起来,只好把桶还给秦山。
“走,回家!”秦山拍了拍闺女的后脑勺,一手拎着桶一手牵着闺女开开心心的往回走。
走到巷子的拐角处,有几个老大娘坐在树下唠嗑。父女俩起先没在意,只是听着听着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那媳妇儿可怜呐,打小儿死了亲娘,好不容易在后娘的欺压下长大成人,偏生又让歹毒的后娘给卖了,真是造孽啊!”
“唉,可不是造孽,虽说卖的是前头桂花巷的孟家,但是孟家二郎是个瘸子,前头难产去的媳妇儿还留了个闺女,说起来也不是良配。”
“肯定不是良配啊,这要是良配,能纵容自个儿闺女把就要临盆的媳妇儿往地上推?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啊!”
“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这周氏能不能挺过来,我打孟家路过的时候,就看到好几个大夫进去了。”
“”
听到这里,秦山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几个大娘跟前急声问道:“你们说的事儿真是桂花巷孟家?那家的媳妇儿叫周宝儿,男的叫孟修然?”
秦山没少往小院跑,几个大娘也住在附近,对他有些印象,也知道他跟孟家熟识,一个个赶紧应道:“就是你认识的孟家,你还不知道他家出大事了?”
坏了!
秦山顾不得回应,拉着秦笑笑就往家里跑。
秦笑笑也知道出大事了,她人小腿短跑不快,急忙对秦山说道:“爹,你先回家,我自己走。”
秦山哪能放心,一把抱起闺女就往小院跑:“你周小姨出事了,咱们得赶紧过去!”
第275章 痛恨
秦山林秋娘带着秦笑笑急匆匆的赶到孟家,正逢孟老太太感激涕零的送杏芳馆的梅大夫出门。
梅大夫医术高超,之前救回了难产的赵草儿,也保住了秦桂花腹中的孩子,算是秦家的恩人。这几年里,林秋娘赵草儿有哪里不舒爽,也多是找她看病。
一来二去,就熟识了。
林秋娘心忧周宝儿,急忙追上去问道:“梅大夫,宝儿她咋样了?”
梅大夫没有说宽慰的话,实事求是道:“大人暂且无事,孩子是否能保住,要看这两天里能否止血。”
林秋娘脸色一白,想起了数年前她每次胎像不稳,大夫也说过这样的话,结果没有一次能保住。
秦笑笑似懂非懂,拉着她的手催促道:“娘,小姨没事了,咱们快进去看小姨吧!”
林秋娘回过神来,冲梅大夫点了点头,又与孟老太太说了一声,就带着秦笑笑进了孟家的大门,朝着周宝儿的房间快步走去。
秦山是男子,不能随母女俩一道看望周宝儿,就在正堂里候着,隐隐听到孟老爷子的斥责声和孟梦的嚎啕大哭声。
房间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鼻息间。周宝儿面色惨白的平躺在床上,泪水从紧闭的眼睛里溢出,顺着眼角落下来,隐没在深色的枕头里。
床的最里侧,躺着上午秦笑笑送的布老虎。布老虎黄色的肚皮上,多了一块掌心大小的暗红色。
“宝儿”孟修然跪立在床前,死死地握着周宝儿的手,脸上是深深的愧疚和自责。
“松手!”周宝儿猛地睁开眼,血红的眼里充满恨意,更多的是悔恨。
“宝儿!”孟修然几乎跪立不住,愧疚和自责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