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患。
收编宁州军,混编幽州和闾州军,将整个盘子打散了重新聚合,哪怕有人有异心也能及时补救,这对于各地驻军作战能力也能有所提升。
将士要动起来方才能有所进益。
殷承祉忙于军务,宁州政务自然就得丢开了,塞给了幽州州府钱进。
这对于钱进来说自然是大好事,可真正干起来却是要命,宁州虽然比幽州小许多,但一州的政务也不少,尤其是如今人心不稳,更需要各种安抚政策,钱进干了不到一个月就撂挑子了,不过也不完全是不负责任地撂,从宁州郡守中挑了三个人出来给四皇子,让他从中选出来干活。
这干活是真的干活,毕竟朝廷现在估计不会批宁州州府换人的要求,而且还担了不少风险,万一要是四皇子倒台了,这位仁兄辛辛苦苦一场最后还得被牵连丢小命。
不过富贵险中求,也还是有人愿意赌这一把。
殷承祉抽空见了三人,最终定下了一个,宁州高郡郡守方长安代理宁州州府之职,然后拉开了为其一个月的军事演习。
“娃娃每天都忙到疯了,一躺下就能睡着,吃的不是很用心,但是十五那小家伙一直盯着,也不会有问题……”圆球每个三天跑回来汇报一次。
冯殃回了幽州,还是住在了当年住的那个宅子里,天寒地冻下养起了花,当然,至今为止没养活过,还是锲而不舍地继续养,看起来似乎不问世事。
圆球觉得自家主人一定是在憋大招,所以跑的更加勤快而且毫无怨言,它就喜欢主人搞大事,“……演习开始有些刺头搞怪,都被一一收拾了,娃娃亲手收拾的,主人,你看到了那场景一定很骄傲,我们的娃娃现在一个人就能打一片了!身手厉害的简直就不像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娃娃,就是有时候有些卑鄙无耻,阴谋诡计的耍的人团团转,不过越来越厉害是真的……对了,娃娃最近开始变声了,跟鸭子叫一样,难听死了……”
冯殃一剪刀把手底下奄奄一息苦苦求存被折腾的叫不出名字的花株给剪了,彻底绝了活下去的希望,“知道了。”
圆球说了一大堆,就得到了这么三个字,有点儿为娃娃抱不平,“主人,你就不称赞几句?娃娃虽然长大了可也还是需要鼓励的,他啊……”
“三日前平地对战,差点失控造成伤亡。”冯殃睨了它一眼,“小球儿,护崽子倒是学的不错。”
圆球:“……”
不是,我没有,主人你别冤枉我!
“主人,那是因为……”
“不管因为什么,他身为统帅出了状况就得负责。”冯殃搁下了剪子,“告诉他,时间虽紧迫,可也不能胡来,否则便适得其反!”
圆球只得应道:“是,主人。”
“也的确很不错。”冯殃到底还是称赞了几句,“能用演习来消磨混编后的矛盾,培养默契,脑子的确长进不少。”
“那是!”圆球骄傲地道,随即又道:“都是主人教的好!要不是主人教出来的娃娃,哪里知道什么演习不演习的!”
“少聒噪多干活。”冯殃将擦手的热毛巾丢了过去,盖住了要继续聒噪不停的圆球。
圆球蒙着布也还是能说,跟八百年没聒噪过一样,“娃娃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儿矫情,到现在还叨念着不能和主人过年呢,他啊,主人都还没回来就说一定要和主人好好过一个年,没想到最后别说好好过了,连过都没得过,不过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过年也是真的不懂事,跟小娃娃想讨红包一样,真是的……”话停下来,半空悬的状态也迅速落在了地上,然后,装死。
须臾,阿三走了进来,“见过冯姑娘。”
“人到了?”冯殃问道。
“是。”
“让人稍等片刻。”冯殃继续说道。
阿三领命出去,对于在门口听到有声音这事并没有表示出任何的好奇心,在冯姑娘身边待的时间越长便越明白不好奇便是最大的生存之道。
十五那小子估计就是太好奇了才被弄走的,虽然跟在四殿下身边当个贴身大夫将来前程也必定不错。
可比起在四皇子身边当差,他觉得在冯姑娘身边挑战性会更强些。
“主人,你要见谁?”圆球从散着热气的毛巾中钻了出来,飞上半空好奇问道。
“想知道?”冯殃反问。
圆球立即道:“不,主人,小球不想知道,小球的汇报完毕了,这就回去守着娃娃,主人放心,有小球在,娃娃一定会快高长大,长成……啊——”
虽然是被丢出去了,可好怀念啊,主人已经很久很久没这么对过它了。
冯殃起身往待客的花厅走去,半刻钟后便见到在里面等候着的人。
崔怀。
125 可笑
崔怀并不意外冯殃会找他,相反,过了这么久才找他才是让他意外,不过细想一下如今四皇子已然掌控锦东,崔家于他而言其实也作用不大,最多会给他制造一些麻烦罢了,也还没到致命的地步,也无需这般迫不及待找他了。
“冯姑娘。”
不卑不亢,亦不惧怕。
对于一个在温室长大的贵公子,能这样的确很是了得,并不辱没了崔家的名声。
“看来崔大公子已然猜到我为何请你来了。”冯殃神色淡淡。
崔怀应道:“了然于心。”顿了顿又道,“其实姑娘也不必忧心,不说如今殿下已成气候,便是没有,崔家也不可能选择同归于尽。”
“哦?”冯殃挑眉应了一声。
崔怀自然明白对方不可能听他一句话便信,“崔家不愿自此泯灭于世。”
“崔大公子是个明白人。”冯殃笑了笑,“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我找你来并非为了警告你。”
崔怀一愣。
“我问过了人这几个月崔大公子所做的事。”冯殃继续道,“哪怕是那些所谓的信件出来之后,崔大公子都未曾懈怠过,兢兢业业地为了锦东费尽心血,可以说,锦东能如此顺利渡过这场危机,崔家功不可没。”
崔怀拱手,“谢姑娘赞赏,崔怀不过尽自己之力罢了,不敢当功不可没四个字。”
“你的弟弟也很不错。”冯殃又道。
崔怀心里咯噔一下,“舍弟年幼,脾气颇为急躁,行为难免有些偏颇,请冯姑娘莫要见怪。”
“我便是见怪又如何?”冯殃笑道,“还能怎么着他了?”
“冯姑娘……”崔怀神色一变,只是话却没机会说完。
冯殃道:“我对欺负一个小孩子没兴趣,崔公子大可放心。”
“谢冯姑娘。”崔怀并不完全放心,只是话必须这么说,“阿钰如今在闾州为家人守墓,崔怀定会看管好他,绝不会让他……”
“你便不恨?”冯殃又打断了他的话。
崔怀沉默地看着她。
冯殃也不着急。
好半晌,崔怀才打破沉默,语气苦涩地说道:“冯姑娘不是明知故问吗?”他苦笑一声,又继续道:“崔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