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0295 大换血~
月紫衣闻言,不着痕迹地轻轻扯起了唇角,赫连忘忧这是在关心他么?
呵呵,想不到,这个冷情冷心的家伙,居然还会关心自己……
虽然月紫衣现在是艺高人胆大,但是赫连忘忧愿意陪他走一趟,他这心里还是小小地触动了一下。
一行三人,穿过天圣宫那雕梁画栋的长廊,跨过那精雕细琢的汉白玉桥,不多时,便到了司徒静的揽月阁。
因为有着司徒南的悬丝金水续命,司徒静的情况虽然不妙,但好歹好吊着一口气。
如今,月紫衣站在司徒静的床头,看着那一张已经不成人形的脸,险些就要不敢认她。这张脸,两个眼窝深陷,眼眶黑乎乎的,嘴唇更是暴起了白皮,脱水严重。
这还是之前,他在帝皇谷见到的那个水嫩嫩、钟灵毓秀的娇蛮少女么?
月紫衣心底轻轻一叹,对司徒静的处境竟是生出了几分同情。这少女的性子虽是刁蛮了一些,但谁让人家是天圣宫宫主的掌上明珠呢?即便是刁蛮,她那权势通天的老爹,也会想尽办法来救她!
心思平静之后,月紫衣缓缓走到了司徒静的跟前,手掌一抖,一根银丝从他袍袖间探出,落在了司徒静的手腕上。
悬丝诊脉?
司徒南略略吃了一惊,他已经尽量高估了月紫衣的实力,但是貌似,月紫衣的表现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月紫衣两指搭在银丝的这头,轻轻按动银丝,随着银丝的起起伏伏,月紫衣的神色也变得从未有过的凝重。
良久良久,就在司徒南快要等待不下去的时候,月紫衣终于抽回了银丝,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令爱中毒颇深,需要换血。”
换血?!司徒南张大了嘴巴,瞬间风中凌乱,“神医,换血会不会太危险?”
月紫衣轻轻勾着唇角,淡淡出声,“她现在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了,体内的每个细胞都已经坏死,若不将脏血换出来,她很快就会变成一具人干……”
听月紫衣说出这等话,司徒南沉默了。换血,这可是一个大工程,这可让他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的血呢?
就在司徒南为难之际,月紫衣却是慢悠悠又说话了,“人与人之间的血细胞是各不相同的,不同人之间的血液也会相互排斥,若想救她,必须要她至亲人的血。”
至亲人的血?司徒南再次变了变脸色,若不是赫连忘忧非常肯定此人能够救阿静,他险些就要以为这人是别有用心,故意要来害他了!至亲之人,阿静的至亲之人,除了自己还能有谁?!
“司徒宫主?你可还有其他的子女?”月紫衣一脸地单纯,轻声问道。
司徒南满头黑线,嘴角抽了抽,“不瞒阁下说,我膝下,只有这一女。”司徒南的声音里满满地都是无奈。若要救阿静,必须要用自己的血,可是,若这月神宫主对自己心存歹意,天圣宫岂非要遭殃?
似乎是意识到了司徒南的顾虑,赫连忘忧微微一剔唇角,缓声道,“宫主不必担心,我的这位朋友是一位非常讲信誉的人,他既然已经答应了要救阿静,必定不会耍什么花招。”
司徒南眼神微微闪烁,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喟然一声长叹,“我这膝下,只有这一女,如今阿静有难,我这做父亲的,总不至于见死不救。”
月紫衣闻言,唇角几不可察地露出一丝淡笑,“司徒宫主还真是一位好父亲。”
司徒南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意,“为了阿静,我就算是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月紫衣轻轻扯了扯唇角,垂下眼帘,“既然司徒宫主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咱们这边进行换血?”
司徒南沉默了片晌,随即缓缓点头,“好。”
语毕,司徒南走到门口,吩咐下人准备进行相应的工具,而月紫衣却是饶有兴味地开始打量司徒静床边悬挂的悬丝金水。这悬丝金水,他之前倒是听说过,听说这玩意只要一滴就能活死人、肉白骨,没想到,这司徒南倒是大方,直接没日没夜地给自己的女儿当葡萄糖用上了……果然还是有个土豪爹,滋润啊!就算是要死了,土豪爹都能给她拽回来!
片刻之间,下人们已是准备好了一干的净盆、床,等等器物。
司徒南深深吸了一口气,躺在那床上,眼神微微一深,落在月紫衣身上,“可以开始了。”
月紫衣轻轻颔首,手指轻轻摩挲着指肚,“好。”
一字落下,月紫衣手掌一抖,一道道银光闪过,月紫衣的跟前便出现了一排排的银色刀具。这些刀具全是纯银打造,一看就不是凡品。
赫连忘忧静静打量着眼前的刀具,这月紫衣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以前,他只知道月紫衣在炼药一途造诣颇深,没想到,他还懂得“刀工”。呵呵,看来,小墨墨认下的这个便宜师傅,倒也不简单呢!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当司徒南看到月紫衣这一套工具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次,他是真得遇到超级炼药师了。
月紫衣亮出工具,修长的指节缓缓划过那锃亮的刀具,就好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终于,当他的手掌划到最后一柄工具的时候,他的手停了下来。
刷刷,月紫衣出手如电,将这柄锋锐而细长的尖刀握在手里,然后随手一扬,一道银光乍现,行云流水一般划过司徒南的手腕,一道血柱随即喷涌而出。
月紫衣手起掌落,灵力包裹着血柱化为一道血色的线,直直灌向司徒静!
就在那血柱即将临近司徒静的刹那,月紫衣又是一挥手,司徒静那近乎透明的手腕,也被月紫衣割破了一个口子,散发着腥臭的黑色血液喷涌而去。
月紫衣身形不动,却是飞起一脚,将一个净盆踢到了司徒静床边,污血就那么准确无误地落进了那净盆之内。
银色的净盆,黑色的血液,液体的晕轮一圈圈荡漾开去,黑得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