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过来看看。”蒋思迪道:“我以为你早知道,你弟弟上午还来医院看望他呢。”
“我...我不知道,没、没人告诉我。”陆呦嗓音颤抖着,魂儿都被吓飞了。
“没事,那小子命硬,死不了。”蒋思迪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好好准备你的宣讲会,鹿风这牌子能不能打响名气,就看这一遭了。”
蒋思迪离开之后,陆呦全身瘫软地坐在花园回廊边,给蒋铎打了电话,不过没有接听。
蒋思迪不肯多说,她也不知道他究竟伤成什么样,心里焦急万分,索性给陆宁拨了个视频过去。
......
陆宁是过来探望母亲病情,偶然间发现蒋铎负伤,也送进了这家私人医院,所以过来探病的。
倒是不少人来探病,下属员工、警队同事、还有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亲戚.....
蒋铎一律不见,拒之门外,房间里只有一个护工,还有坐在轮椅上的蒋老爷子,像尊佛爷一样,守着他。
陆宁倒是放进去了,像个耗子一样探头探脑进了宽敞明亮的病房。
蒋铎躺在病床上,未着上衣,腹部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也是苍白如纸,不过好在神志清醒,轻描淡写地扫了他一眼。
“卧槽,蒋铎哥,你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了!”
他一开口,活泼的嗓门就让蒋老爷子眉头一皱,用女声电脑语音,敲道:“安-静。”
“啊,伯伯,抱歉抱歉!”陆宁连忙鞠躬道歉。
蒋铎嗓音无力,漫不经心问:“你姐让你来的。”
“你就知道我姐我姐,我就不能来看你吗?”
“我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有什么好看的。”
“伤成这样了,你还贫我呢。”陆宁担忧地问:“疼不疼啊,我听人说,你肠子都流出来了。”
蒋铎漫不经心道:“挨刀子而已,皮外伤。”
陆宁笑嘻嘻道:“我蒋铎哥是真硬汉。”
“当然。”
便是这时,陆宁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屏幕,说道:“是我姐,打视频过来了。”
蒋铎闻言,脑袋一歪,闭上了眼睛。
于是视频接过,陆呦看到的画面,就是陆宁扑在蒋铎怀中,哭天抢地――
“蒋铎哥,你醒醒哇!你不能就这么去了啊!你不能让蒋伯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
探望(就算喜欢的人在也不至于...)
陆呦知道蒋铎是在演。
能演, 说明这狗暂时还死不了。
但她心里还是像有猫儿在挠似的、刚背下来的稿子,这会儿又全忘了。
担忧几乎是控制不住的。
她低头给陆宁发了条语音消息:“你蒋铎哥情况到底怎么样,伤得多严重?”
陆宁大帅比:“啊, 姐,这边已经联系火葬场了。”
呦呦鹿鸣:“......”
陆宁大帅比:“真的,火葬场的车已经到医院门口了。”
呦呦鹿鸣:“你让他一路走好。”
*
陆呦放下手机, 心里越发烦躁。
如果蒋铎伤的严重,蒋思迪是不可能丢下他ICLO参加晚会, 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她烦闷地走进了大厅, 正好碰上了尚娴淑。
尚娴淑脸色似乎不太好,眼角微微有些泛红。
“娴姐,您怎么了?”
“没事。”尚娴淑苦笑地摆了摆手:“刚刚喝了点果子酒, 这会儿有点晕, 出来透透气。”
陆呦惦记着心事, 也没有寻根究底,陪她在廊外坐了会儿。
本来是想静静心,结果越发地心神不宁。
“企业展示宣讲已经开始了。”尚娴淑问陆呦:“你不去后台准备着么?”
陆呦沉吟片刻, 果断从手包里摸出了之前准备的稿子,递到了尚娴淑手边, 说道:“娴姐,今晚的品牌宣讲会,你上吧。”
“什么!”尚娴淑惊呆了:“我上...我怎么能上呢,我不行啊!”
“没关系, 上去介绍一下咱们品牌的风格理念就好了,很简单, 娴姐是见过大场面的,比我有经验。”
“可...可你呢?”
“我有点急事, 朋友生病了在医院,我得去看看。”
见陆呦这么着急,尚娴淑的八卦之魂倒是燃了起来:“男朋友啊?”
“是未婚夫。”陆呦也毫不讳言地说:“如果这次咱们鹿风赚不到钱,就要以身抵债的那种。”
尚娴淑见这小姑娘脸不红、心不跳的,顺嘴就说出“未婚夫”三个字,多半也都是玩笑来的,便说道:“你要走,好歹也等宣讲会结束了再去。”
“就是因为不知道情况,所以放心不下,不等了。”
她将发言稿交给了尚娴淑,话不多说,起身便离开了。
尚娴淑拿着那份发言稿,脑子空白了两下,回头望向雅座的位置,李泰丰和他的小情儿还在调情打趣。
刚刚她酒杯都已经端起来了,恨不得冲上去泼这对狗男女一个狗血淋头。
然而,最后关头,还是忍住了冲动,没有做这样的事。
如果她在ICLO的展会上拆穿了渣男贱女,自己丢脸事小,现场这么多媒体记者,闹大了肯定会连累鹿风。
尚娴淑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那份发言稿子,又看了看李泰丰和陶晴悠。
即便不想闹开了,但她也绝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
尚娴淑咬咬牙,从侍者托盘中接过了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径直朝着他们走了过去。
李泰丰看到自己的妻子也在现场,有些惊讶,连忙站起身:“你...你怎么在这儿啊?”
陶晴悠也连忙站起来,看看李泰丰的脸色,大概能够猜出眼前女人的身份。
“是...是李夫人啊。”
尚娴淑不愧是混太太圈出来的,睨了陶晴悠一眼,优雅而略带轻蔑地说:“不好意思,我不姓李,别人都叫我尚夫人。”
“尚...尚夫人,您好。”
陶晴悠能觉察出她居高临下的姿态,脸色稍稍有些难看。
不过转念一想,这女人虽然不似李泰丰口中的黄脸婆,但终究是没什么见识的全职太太罢了。
而她海归学历,在丰悦集团担任要职,在尚娴淑这种全职太太面前,多多少少还是存在着优越感的。
陶晴悠念及至此,从容一笑:“尚夫人您这是闲来无事、过来凑热闹呢,还是和我们李总伉俪情深,要跟过来照顾他呢。”
尚娴淑能听出来陶晴悠话语里、听出她对她的鄙薄之意,她冷冷道:“抱歉,我没这么闲,我来这里是有自己的事。”
“你能有什么事。”李泰丰面色不善,低声斥道:“还不快回去,太闲了就约你的小姐妹打麻将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他自然也担心尚娴淑在这里给他丢脸,更怕她闹起来,难以收场。
尚娴淑的手紧紧攥着发言稿,时至今日,她才终于明白,哪怕嫁入了豪门,哪怕衣食无忧,但她永远都是乞食者,永远都不配和这个男人站在一起、平等地对话。
她的青春、年轻时的美貌、还有生育的痛苦,换来的就是每个月按时领取的零花钱,换不回任何尊重!
尚娴淑眼神越发冷淡了。
便在这时,台上主持人念到了鹿风时装工作室,催促主创做好准备,属于鹿风的展示时间马上就要开始了。
四下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