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收好，放了回去，斟酌了一下，道：“丞相救驾有功，重重有赏。”
陆立岂能不明白陛下想什么，他脸上堆着笑：“是，陛下。”
楚宴陵没有说话，只闭上眼睛，那梦魇好像就要席卷而来。
远在山高之处，一个男人握着手中的玉晶石，查看画面中的人。
第103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若有人认出，便可知道，画面里正是楚宴陵与秦聆衣。
玉晶石的主人捏着碎片，一袭黑袍，凉凉道：“原来这已经是第一百二十八次了。”
“主人，要继续拖下去吗？”黑暗中，一人走出，若凤羽他们在此，定能认出，此人便是投靠了齐国的 秦十七。
十七面容俊俏，却神色僵硬，眼神空洞，宛如一个机器。
“第一百二十八次，次次失忆洗掉记忆重来，他们不烦，我还嫌烦了。”玉晶石的主人眸中阴鸷闪过。
十七机械地回道：“这次带着记忆。”
“啊，对，是那个系统程序做的弊，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啊，没事，我已经在尝试入侵了。”玉晶石的主 人有点不耐烦。
十七道：“主人打算怎么办？”
“还没想好。”他说：“不过我次次都要被楚宴陵针对，也该让他尝尝苦楚才行。”
十七点点头，神色僵硬，面无表情。
凉风习习，那玉晶石控着梦，似又消逝。
往后的几日，楚宴陵一直给秦聆衣封赏，试图无限期地修补两人之间碎裂的信任度。
但都于事无补。
就在此时，边关噩耗突然传来。
齐国开始反军，攻向暮城，在所有人没有反应的时候，将暮城拿下，人间炼狱，一片惨淡。
坏消息传来楚国。
云城立即请缨作战，前方暮城边关击退齐国。
本次齐国发难反攻，是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连破三城。
云城立即前往作战。
楚宴陵握着手中的奏折，眸色阴沉且冷戾。
跪着的几个大臣不敢发声，任由陛下将奏折一个一个扔到他们的头上。
‘”衮。”
几个大臣如获大赦，连忙滚了。
“在这关键时刻，他们不想出兵，竟想和谈。”楚宴陵实在是不理解一群榆木脑子的想法，但这些大臣 背景旁枝末节太过于复杂，暂时不能动。
陆立笑着劝慰陛下。
楚宴陵放下了奏折，想了想，说道：“出宫，去丞相府。”
第104章 愿以江山为聘，做我的皇后
丞相府内。
秦聆衣在书房内，一遍一遍的检查着公文。
午夜阳光正好，枝头鸟儿鸣叫，阳光洒进窗户，照在了那完美的侧颜上。
“陛下……”
下人刚想行礼便被楚宴陵“嘘”了 一声。
那下人心里了然，便兀自做活去了。
楚宴陵一袭黑色鎏金长袍，身长玉立，站在阳光下，一双眼静静地望著书房里的人。
秦聆衣刚想批公文，却感觉到一道强烈的目光盯着自己，转过头，微微一愣。
他起身，整理好衣裳，朝外走去，欲要行礼：“臣拜见__”
楚宴陵拉住他的手，低声说：“不用，以后你都不用行礼。”
“这不合规矩，臣已将权利悉数归还陛下，便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无礼。”秦聆衣说道。
“聆衣，你还真是......”楚宴陵心下无奈至极。
“陛下此时来丞相府，有何要事？ ”秦聆衣公事公办。
楚宴陵便兀自进了书房内，边走边说道：“那群蠢货，竟然愚蠢胆小到想要和齐国和谈。如今楚国是必 裸之局，他们此时提出，是想要气死朕。”
秦聆衣想了想，眸色微深，说道：“朝中蛀虫甚多，亦有别国探子混入其中，陛下可需要臣进行暗中铲
除。”
“这些臣子背景过深，想要动他们，怕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楚宴陵缓缓拿起书房内的一本书，打开随 意的翻阅。
秦聆衣神色如常：“陛下，臣可以......”
话未说完，楚宴陵便笑着打断：“聆衣，你还是想做那个恶人么？”
“臣不做，便无人去做了。”秦聆衣缓缓说道。
“朕不愿。”楚宴陵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疼痛再次传来，他低声道：“你做的够多了。”
“陛下是楚国的君主，身负楚国的未来，你不能有任何的污名。”秦聆衣深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一 点，所以，民心所向很重要。
作为帝王，他必须是将国家大事放在首要，以身作则，带领所有楚国人民走向海晏河清，只有这样，天 下才能真正一统，才能实现真正的盛世。
“聆衣，朕已经有污名了。”楚宴陵拿起秦聆衣所批示的公文，到处摸摸，边说：“一年前，你宗院假死 之后，裕亲王便来了。”
秦聆衣蹙眉：“他不应该早死了吗？”
“是啊，早就该死了。”楚宴陵知道，前世的裕亲王是没有出现的。他笑道，“只不过，他回来了，并且
第104章 愿以江山为聘，做我的皇后 告诉了我所有的真相。”
秦聆衣微微一怔，望着楚宴陵的脸，一直以来瞒着的事情，竟然被他知道了。这也太失败了...
“陛下，你是皇室正统的血脉。”秦聆衣说道。
这下轮到楚宴陵惊讶了，随后轻笑：“聆衣，你何必骗我。”
“我说是，就是。”秦聆衣语气淡然。
楚宴陵望进了秦聆衣的眼底，那双眼睛只有一片风轻云淡，好似说的的确是真的。
那坚定的神色，像极了当年不顾一切也要扶持他做楚国帝王的样子。
“那段时间，朕的血脉被群臣诟病，百姓亦在议论纷纷。”楚宴陵说，“所以，朕贯彻了最血腥的手段， 让天下人闭了嘴。”
秦聆衣想，怪不得他没听到过这类的传言。
所以，自他醒来，天下人皆道楚帝性情不定，喜怒无常，便是因此而来。
暴君吗？秦聆衣神色微凛：“陛下，若要天下真正一统，民心一统，陛下在民众心中的声望必须很
古 ”
问。
楚宴陵自然知道他要说什么，轻笑道：“聆衣，你放心。”
秦聆衣便缓缓停了嘴。他自然放心，从未怀疑过，前世他走后，楚宴陵做得多好。
但......他的任务为何而失败？
秦聆衣眼底迷茫，为何记不得了。
“聆衣，朝中的那些蛀虫交给朕吧。你不用再为此将自己摆在风口浪尖上。”楚宴陵缓缓说道，眼底里 冗杂着各种复杂情绪，低声道，“我会心疼。”
“臣身为楚国丞相，为君主解忧，是臣分内之事。”秦聆衣想了想，又说，“臣不是瓷娃娃，陛下不必心
疼。”
楚宴陵眼底里有无数道复杂的情绪闪过，心中的情绪快要将他窒息：“可我无法接受，过去对你的所作 所为，我......”
“陛下不必自责。”秦聆衣淡然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陛下与我，也算扯平。”
楚宴陵回过神来，缓缓转过头，望着他风轻云淡的脸，声音微哑：“聆衣，你真的想让过去的一切都放 下？”
秦聆衣暗叹一口气：“陛下，说正事吧。”
“这就是正事。”楚宴陵紧紧望着他。
秦聆衣亦望了回去：“陛下，信任这种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粘不回去了。”
楚宴陵呼吸微微一窒。
他一直以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