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去路(1 / 1)

一心向道后,全是修罗场 不知芙锦 1762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第76章 去路

  这一天,孤峰上的异象惊动了很多人,内外门弟子,纷纷出来驻足观望,看着几道流光朝着那边飞去,这阵势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本观临沂也想去看看情况,但是孤峰乃长天剑派禁地,掌门说过,除有罚之人外,皆不能涉足。

  狂风呼啸,周围的灵木被刮的东倒西歪,四溢的灵力中夹杂着几声若有似无的低吼,那是寒冰魂池中怨魂发出的声音,像是在挽留着什么,落在耳朵里,带着渗人的寒意。

  成霜和唐远山分别端坐于时渊的前后,为其护法,纯厚的修为碰撞发出粼粼波光。

  原本唐远山是在闭关,感觉到孤峰这边的动静,也飞身而出赶了过来。

  此时,时渊面色惨白,境界的波动让额间的剑纹若隐若现。

  周身的修为还在不断的溢出。

  舒源在一边背靠着一棵老树,右手捂着心口,嘴角还有一抹红色,他目光微沉的看着前方的三人。

  这紫金雷云的雷电,果然不同凡响,只是细小雷电汇聚而成的大雷,他都受不住,被打的心神不稳,若是完整的雷云打在身上,怕是魂魄都能被敲散了。

  可怜他师弟还在里面呆了那么久。

  ‘退境’非常棘手,如若是在长天剑派以外,怕是已成定局。

  几人在孤峰上待了一整天,直到时渊的境界在渡劫期边缘堪堪平稳下来,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此次虽然凶险,但多亏舒源帮他挡了那击雷电,不然即使成霜和唐远山来的再快,也没用,他的境界至少会跌落到合体中期。

  周围的灵压趋于稳定,额间搭落几缕碎发,剑纹再次隐匿,时渊睁开眼,脸色依旧苍白,但至少境界稳住了。

  他缓缓站起身,和往常一样,对着几人行了礼,但仔细一看,身形还是有些不稳,寒冰魂池带来的痛苦,即使他再强大,也无法掩盖。

  或许是许久没有说话,他的声音略微嘶哑:“多谢诸位师兄。”

  唐远山点了点头,冷冽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成霜沉着脸没说话,深邃的双眼看着时渊,泛着红的衣衫,苍白如纸的脸色,紊乱的修为,还有他方才打探到一片狼藉的丹田……苍老的眼底深处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一丝心疼。

  到底还是他的师弟。

  他语气微缓:“罪罚已领,或许你该废除这师徒之契。”

  舒源一愣,诧异的目光在成霜和时渊之间来回看了一圈。

  时渊垂眸,沉稳的脸上倒是多了一分固执:“多谢师兄,但我此生,只有这一个徒弟。”

  成霜神色一厉:“你——!”

  一旁的舒源见状,赶紧忍住痛站了起来,挂着和事老一样的笑容走到成霜身边拉住他:“师兄莫急,师弟此番还有伤在身,你先让他回雪峰休养休养,有事以后再说也不迟,对吧。”

  说着侧过身,对时渊使了使眼色,摆手:“师弟先回去啊。”

  时渊点了点头,消失在了原地。

  看人走远了,一会儿,舒源回过头,目光灼灼的盯着成霜好奇的问:“师弟此次受罚和他小徒弟有关?”

  成霜瞥了一眼时渊消失的方向,心中的火气又上来了,听见旁边的询问声,脸色更是难看,他白了舒源一眼:“你养你的伤吧,闲事莫管。”

  说完一甩衣袖,也消失在了原地。

  舒源眯了眯眼,看着前方,眼里是笃定的意味,话却是对着身后的唐远山道:“看他们的反应,肯定没跑了,你说对吧,老四。”

  耳边一片寂静,没有回应。

  舒源回过头,可此时周围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唐远山的影子。

  雪峰之上

  皓雪纷纷,四周寂静空旷,松木凉亭裹了一身白装,脚下石子路也积了厚厚一层,时渊站在庭院之中,明明到了他这个修为,雪地之上是不会留下痕迹的,但是现在,却深深陷下去了一层。

  抬头看着横匾上的宿林,他知道自己想见的人就在里面,走上阶梯,站在门口。

  一阵子过去,孤寂的背影站在原地,却迟迟没有推开门,马上要见到对方,他却突然有些踌躇。

  他身上的毒虽然解了,却有些损耗,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醒过来。

  明明自己才从魂池出来,心境大损,已是一片惨淡,心里想的,却始终是另外一个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一身,还有身上若有似无的血腥味,皱起眉头,似乎有些厌恶,下一刻抬手一挥,衣衫变幻,恰如平时的模样,除了唇色有些发白以外,倒是看不出来。

  抬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摆设不多,看着有些冷清,绕过屏风,银靴蓦的停住,偌大的房间里,却是空无一人。

  ……

  宴林背靠着雪芽,双臂枕在脑后,看着周围极速倒退的云海,散落的金光,就这么暂时忘掉一切,倒是十分惬意。

  自从当了徒弟,他已经许久没回浩然仙府了,不知道他爹爹现在怎么样。

  他的好哥哥,是否已经得到了他想要得。

  正当他想的出神,雪芽突然杀住了车,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去路。

  宴林站起身,前方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弟这是要去哪里?”

  安瑾年穿着一身长天剑派的银纹剑装,脚下踩着残念,脸上还是那般浅笑盈盈,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温和的看不出一点真实情绪。

  宴林在记忆里待的太久,心境已然沉稳了许多,但是对着他,却很难保持淡漠。

  他不像时渊,或许只是单一的杀身之仇。

  这个人,他曾真心以待,视之为好友,一颗单纯的心思全给了他,而他却把那颗心连同权权信任一并撕碎摧毁,甚至导演了自己的死。

  他很想报复这个人,却拿不准最好的报复方式。

  怎样才能让这个冷漠的人,体会自己当初的绝望与愤恨呢?

  见宴林没有说话,他一个闪身到雪芽身上,二人距离拉进,一股极淡的香味窜进鼻腔。

  “师弟还没回答我,怎么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