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下来给本王,本王就饶了你的一条小命,如何?”
要她的舌头!还要她的双手!
双手!又是双手!
寒气在裴雪兮眸中凝结,她不可遏制地想起了孟国凤朝殿,那一天,碾石在她肚子上滚动,她的两只断手就在一旁,那两只曾经被她用来指天起誓的断手,丑陋得像是一张怪嘴,无情而冰冷地嘲笑她!
凤枭笑容邪魅,饶有兴味地看着裴雪兮:“不是说活着,总比死了的好吗?本王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活下去,你不该感到高兴吗?”
“高兴?”裴雪兮面无表情,“你就真的以为,本宫会永远都等着任你欺凌?我告诉你,你加诸在我身上的东西,我会百倍千倍万倍的还给你!等着!”
“本宫?”凤枭脸上的笑意逐渐收了起来,他冷冷地看着裴雪兮,裴雪兮方才的气势,让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他此生必定恨入骨髓、终生不忘的女人!
凤枭再一次掐住了裴雪兮的脖子:“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次,裴雪兮没有再给凤枭手上发力的机会,她双手连动,嘴里吐出一大串咒语。
凤枭只觉得脑海中突然受到重击,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凤枭心中一凛,正欲反击,却蓦的感觉一阵淡淡的幽香传入了他的鼻中,这股幽香,令他不自觉的想要多闻上一闻,也因此,他错失了反击的机会,凤枭沉沉地睡了过去。
裴雪兮看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凤枭,大口大口地喘气,她的脸上涌起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红,显然,对凤枭使用摄魂术,对她来说消耗颇大。
裴雪兮眼神一寒,右手劈掌,高高地举了起来,然而,眼角的余光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一旁的凤枭给她的玉佩之上,裴雪兮略一犹豫,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裴雪兮试着将凤枭扶到一旁,然而她却发现,凤枭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身,无论她怎么使力,就是推不开他。
裴雪兮:“……”
夜幕降临,裴雪兮偷偷溜回裴府,轻车熟路地摸回墨幽院。
一路上,裴雪兮忍不住抱怨,这个该死的凤枭!竟然把她当枕头抱着她睡了一个下午!害得她腰酸背痛腿抽筋!这笔账,她迟早讨回来!
裴雪兮回到屋子,正欲唤坠儿给她打盆水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却蓦的扑到了她的身边,张嘴就是大哭:“哇!兮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呜呜,姐姐被人抓走了!呜呜!”
坠儿被人抓走了?!
裴雪兮眼神一寒,蹲下身按住四小的肩膀:“四小,别哭,告诉姐姐,是什么人把坠儿带走的?”
裴雪兮的音调不重,但莫名地带这样一丝安抚人的力量,四小逐渐停了下来,只是轻轻地抽噎道:“兮姐姐,是大少爷,他带着姐姐去了老宅,呜呜,他还说兮姐姐若是不去救姐姐,他就把姐姐先奸后杀,然后拿去喂狗,呜呜……”
说到最后,四小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他不懂什么叫先奸后杀,但喂狗他还是知道的,他亲眼看到了大少爷的手下牵来的那条狗,比他的个子都大!
裴思楼!
裴雪兮眼神逐渐变得冷厉起来,又是大房家的人!
第二十五章 主仆失贞
裴思楼是裴心悠的亲哥哥,一向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不过对他的妹妹裴心悠却是关爱得紧,裴思楼以前并不会参与内宅之事,这一次,只怕是听了裴心悠的教唆,要对付她!
裴心悠,裴思楼,裴家大房,好得很!
裴雪兮没有带任何人,当然,她也无人可带,一个人摸进了裴家老宅。
其实说起来,裴家老宅才算是裴家人共同拥有的产业,而现在的裴府,其实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裴家老二裴向泉自掏腰包购买的房子。
裴府比裴家老宅要大得多,其中建筑也非裴家老宅可比,裴向泉为人忠孝,自然不忍自己住大豪宅而让老父裴峻厉住在破旧的老宅之中。
裴向泉提议让裴峻厉跟他他同住,裴峻厉自然不会不愿意,但裴峻厉这个人,专横独断,他认为裴家人不应该分开,应该全部住在一起,于是让裴向泉把大哥裴炎正,三弟裴行俨,四弟裴璐友也接来在裴府同住。
裴向泉拗不过裴峻厉,只能答应,而裴府也在裴峻厉的要求下挂上的是“裴府”的的牌匾,而非“丞相府”。
裴家老宅只留了几个家丁看守,到了晚上大家都休息了,到处黑压压的一片,裴雪心靠着记忆之中原主对裴家老宅为数不多的印象慢慢朝老宅的内部走着。
老宅缺人打理,到处可见断壁残垣,还有枯草树枝、形影交错,冷风阵阵呼啸,若是寻常闺阁女子到此,只怕三魂也能吓到两魂。
裴雪兮面色淡然,在一间看起来相对好一些的屋子前停了下来:“一群大男人难道还怕我区区一个小女子不成?装神弄鬼的也不怕被人耻笑?”
片刻后,屋子里渐渐有了动静,灯光亮了起来,裴思楼一步一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裴雪兮:“不错!难怪连妹妹也拿你没有办法,倒是有几分本事。”
裴雪兮冷眼看着裴思楼,裴思楼与裴心悠长得有七分相似,只是眉毛浓一点,鼻子挺一点,嘴唇薄一点,倒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只可惜,空有一副皮囊。
“别废话,坠儿呢?”
裴思楼没有回答裴雪兮的话,他一步一步走近了裴雪兮,挑起了她的下巴,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说真的,若非妹妹要求,我还真的看不上你,”裴思楼说着捏着裴雪兮的下巴将她的脸左右偏转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除了一双眼睛还看得过去,其他的……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二叔和二婶那么好的相貌,竟然会生出你这么丑的女儿来,说真的,雪兮堂妹,你该不会是捡来的吧?”
裴雪兮目若寒冰:“我最后问你一次,坠儿呢?”
裴思楼砸吧砸吧嘴:“啧!长得不好看还这么凶,也罢,你既然来了,那人我也就让你见见,免得你说我这个做堂哥的太不近人情,”说着,裴思楼松开了捏住裴雪兮下巴的手,拍了拍,“出来。”
片刻后,两个家丁押着被困得五花大绑的坠儿走了出来,坠儿嘴里被塞了一张破布,只能断续地发出一点呻.吟,见到裴雪兮,坠儿眼睛瞬间瞪大,拼命地冲她摇头。
裴雪兮立刻朝着坠儿冲了过去,裴思楼也也不拦她,甚至命令两个家丁放开坠儿,而他自己,则走到一旁,拍了拍被拴在柱子上的大狗的脑袋:“哎,伙计,一会儿想不想看好戏?”
裴雪兮拿下坠儿嘴里的破布,一边试着替她解开绳子,一边紧张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