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两章合一
“哥,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臭味儿？”
大概走了一条街后，紧跟在程乾身后的杜河小声问道。
程乾嗅了嗅，然后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一个院子。
“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哥，你仔细闻闻，好臭啊！”杜河说着使劲儿吸了一口气, 然后忽然捂住了嘴, 露出了一副要呕吐的表情。
程乾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都知道臭了还深呼吸, 什么毛病。
柯蓓和小天也追了过来。
因为天黑, 也无法预判会发生什么情况，为了以防万一, 小天又一次被爹妈给全副武装了起来。
脸上戴着一个大大的口罩。
也因此, 这会儿的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被臭味袭击的人, 眉头还是舒展的。
“进去看看。”柯蓓说着从空间里拿出了三个口罩, 与另外俩人分别戴好, 然后一起朝着那个院子走去。
四个人全都提高了警惕，可真走近之后才发现那就是一个废弃了的小幼儿园，面积不大，就一栋小楼, 外面一个小院子。
院子大门压根没有锁, 一推就开了, 院子里放了两个大型玩具, 一个滑梯, 一个秋千。
到处长满了荒草。
那恶臭是从院子的一角传过来的。
几个人走到跟前才发现那里挖出了一个大坑, 坑上面盖了好多砍下来的干树枝, 将坑几乎填平。
柯蓓拿出手电筒对着坑底照了一下, 然后快速将手电给了程乾。
因为她的速度太快, 大家都没有看清楚那下面到底是什么？
程乾再次往下照，他还没有说话旁边的杜河就倒抽了一口凉气，惊恐的喊了一声：“我的妈啊！”
怕万一引来旁人，他的声音并不高，可语气里的震惊却是实打实的。
他惊得直接朝后倒退了好几步，然后站的远远的死活不愿意再过去。
程乾没有理他，关掉手电抱起儿子一把将小天的脸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转身离开大坑，柯蓓默默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爸爸，我不怕的，我一点不怕。”走出好几米之外，小天将脑袋从程乾的手掌里挣脱出来，冲他信誓旦旦的说。
等候在一边的杜河还一脸的惊魂未定：“这不是怕不怕的事儿，这是看不下去啊！这是什么人干的？他们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这是虐杀！虐杀！他们怎么下得去手，他们怎么自己不去死？！”
杜河愤怒极了！
那坑底密密麻麻全部都是各种宠物的尸体。
大部分是猫狗，还有一些诸如仓鼠、鹦鹉、兔子等等的小型宠物。
种类特别多，大型犬、小型犬，还有各种品种矜贵的猫咪，整整填满了偌大的一个坑。
这些曾经人类最亲密的伙伴，家人，此时却全都血糊糊的躺在坑底，腐烂、变臭。
杜河家里养着一只小泰迪，是他妈妈的心头宝。
他妈天天当儿子养，说没有杜河可以，没有他家二宝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他也把那狗狗当做亲弟弟一样看待。
所以在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杜河整个人都要崩了！
程乾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
但凡一个正常人看到这样的场景都好不到哪儿去。
他身上散发出的冷意，恨不得能让身边的温度都跟着降低几度。
这种事柯蓓以前见过，她还见过比这更恐怖，更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所以她的反应比那两个人淡一点。
她扯了下程乾的衣服，示意他出去再说，然后率先走出了那个院子。
看到她这动作，杜河走的比程乾还快，他是一分钟也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
一直走出了好远，柯蓓才开口说道：“他们在杀变异动物。”
“可那些都还没有变异！”杜河愤愤的反驳。
冷静下来之后，杜河也想到了这个原因。
可刚才看到的场景还在眼前，杜河相信自己没有看错，那里面的尸体全都是最普通的小猫小狗，没有一个有变异的迹象。
当他没有见过变异兽吗？
要真是变异兽，他们杀得了吗？！
他越想越愤怒。
听了杜河的争辩，柯蓓淡淡看了他一眼：“变异初期有时候无法分辨，并不一定会立刻变大。例如你现在也是异能者了，这一路上几个人发现了？”
杜河：“……”
“你是说那些被杀的宠物都变异了？”程乾蹙起了眉头。
如果这样的话，安朔动物变异率就太高了！
“我没说。”柯蓓平静的否定。
“我是说他们在斩杀变异动物。”
程乾瞬间明白了。
也就是说，但凡有可能变异的都不会放过。
杜河的脸也骤然变了色：“这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他们怎么这么坏！这也太没人性了！”
“不然呢？你让他们怎么分辨？等那些动物变异之后？”
柯蓓的反问气得杜河简直要跳起来了，他的胸口一起一伏，憋的眼眶都红了。
他知道柯蓓说的有理，可他就是受不了她这么冷静的说着如此冷血的话。
看妻子快要把杜河说哭了，程乾也是无奈。
他用手在杜河的脑袋上按了按，以示安抚，然后说：“行了，先讨论正事儿。”
接着看了柯蓓一眼，示意她说话注意点儿，别把人家小孩儿给噎死。
柯蓓摸了一下鼻子。
她知道他们两个人心里难受，最初见到这样场景的时候她也受不了。
可再见到众多被病毒感染之后人死时的惨状，她就分辨不出究竟什么样的方式才是正确的了。
或许，根本没法判断对错。
看着妻子和杜河的模样，程乾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
他将话题引开，说：“现在很清楚了，安朔必然是已经发现了变异病毒，而且应该已经有人中毒并且死亡。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不会这么大面积的斩杀有可能变异的动物，而且还紧封城门，不让外人进入。
那个坑里的动物尸体，我刚才看了一下，斩杀的时间应该并不长，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今天白天杀的。
看坑上面还盖了干树枝，应该是最初打算杀完之后就要焚烧的，后来不知道遇到什么事耽误了，没有烧成。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天黑了，人们不敢在户外待，所以准备天亮了再烧。
但不管什么原因，这么短的时间内尸体就散发出恶臭，只能说明里面确实有一些动物感染了变异病毒。”
柯蓓之前已经跟他们讲了，感染病毒后的反应有一条就是皮肤溃烂，长时间伤口不愈合。另外就是发病时会呕吐、痉挛、出血。
这应该就是它们会散发出恶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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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定了安朔市确实出现了病毒感染，而且已经很严重之后，几个人也不敢再走了。
夜晚的危险总是更多一点儿，在形势未明的情况下没有必要冒险。
东区这边是新区，有很多新建的写字楼，这会儿全都闲置了。
四个人想要找一个休息的地方还是很简单的。
他们就近找了一栋十几层高的写字楼，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这楼之前应该是政府机构的??x?什么办事处，一楼二楼全是问询大厅。大厅一半用柜台和玻璃隔开，另外一半是人们等候的区域。
等候区有很多座椅，还有几个长沙发。
因为大楼外面全部是大块的钢化玻璃，所以楼里面并没有遭受到太多的变异植物侵袭。
除了有两盆绿萝长疯了，另外还有一盆铁树爆长了十几倍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危险了。
可这种低等级的植物变异在此时的四人眼里已经完全不是事儿，他们压根没用多长时间就将它们制服，并且放火烧成了碳。
之后他们躺在长沙发上，享受了一个难得的静谧之夜。
第二天依然是一大早几个人就起了床。
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从楼里出来，朝科技小区进发。
因为出发之前几个人全都擦洗了一下，换了衣服，身上没有了那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再加上又把那几个背包全都放进了空间，所以走在街上已经看不出和本地人有什么区别了。
白天的安朔街上渐渐有了人，可绝不是普通的居民。
出来的这些人一看就是有组织的。
他们基本上都全副武装，很多人手里还拿着网子，棍棒，有人手里拿着刀。
“草，打狗队！”杜河冲口而出，忽然就爆了粗口。
程乾抱起小天，朝另外两人做了一个手势，几人再次躲到了隐蔽处。
之前他们以为换了衣服就能蒙混过关，现在看来应该不可行。
有小天这么一个小孩儿在，就怎么也躲不过盘查。
“我可以用异能长高。”小天显然也明白这一点，他当即说道。
程乾的表情有点纠结。
小天动用异能的后遗症他可是太知道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再看到儿子那种虚弱的样子。
“不用，我们走的时候注意点就行。”他立刻拒绝。
“可以，拿你爸一套衣服换上，”他开口的同时，柯蓓却给出了与他完全相反的回答。
程乾无奈的转头望向妻子。
“没事的，小天可以。”柯蓓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语气却很肯定。
对于小天的身体状况，程乾自问肯定没有他妈更知道，所以他只能选择闭口不言，眼底却忍不住还是带出了几分担忧。
小天接过爸爸的衣服迅速的换上，然后在三个大人的遮掩下当场来了个大变身。
如果说昨天小天的变身只是让杜河感到震惊的话，那么今天简直就是直接震懵了！
看着那么一个还没到自己腰高的小毛头，一下子变得和自己一样高——这种感觉没有经历的人是万万体会不到的。
他盯着小天看了半天，久久说不出话来。
看小天已经将衣服整理好了，柯蓓从空间里拿出了之前收进去的防爆三件套，防爆叉、盾牌还有头盔，给每个人都装备好，然后又拿出了一套消防绳，让杜河拎着，一行人大摇大摆的重新从偏僻处走了出来。
这一次走在街上再也没有人问了，不仅没人问，面对他们如此专业的配置，还收获了一批羡慕的眼神。
科技小区距离他们所在的位置并没有太远，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就到了。
这是一个很新的小区，新到小区后面还有一片在建的住宅楼，都没有来得及封顶。
按照记忆中阿列曾经说过的，一行人很快找到了六号楼三栋。
这是一栋小高层，并没有很高，只有十六层。
这房子的质量应该很好，虽然楼外面也爬满了各种藤蔓，还有很多窗玻璃已经碎裂，藤蔓破窗而入，侵占了整个房间。
但总得来说整栋楼遭受的破坏并没有很大，至少房子没塌，而且从外表看并没有看到特别大的裂缝。
房子一楼的防盗门并没有被破坏，锁还好好的。
好在程乾已经多多少少摸着一点儿他的那金系异能的门路，也会利用了。
他将手放在门上，只是随意的摸了一下，锁的位置顿时变了形，大门瞬间就被拉开。
“阿列家住在十六楼。”柯蓓又跟大家说了一遍。
一行人顺着楼梯直接上了最顶层。
阿列家很好认，因为这一层四户人家只剩下一户还关着门，剩下三户都已经人去楼空，连房门都是敞开着的。
柯蓓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敲门。
可是她敲了很久，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不仅没有回应，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阿列？”她喊道。
依然没有回音。
“阿列，我是你小姨，是你妈妈让我来接你的，你开开门！”她又继续喊道。
这是她昨天晚上现想出来的借口，因为以前她听阿列很多次说起过妈妈，对他妈妈还有一点印象。
这种时候，只有冒充亲戚才更容易得到一个孩子的信任吧？
可是依然没有回音。
“是不是出去了？”杜河在一旁猜测。
他们早上出门早，这会儿也不过才六点半，这么早一个孩子能上哪儿去？
柯蓓和程乾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担忧。
柯蓓更加用力的敲门：“阿列，你在家吗？在家就给小姨开开门，你要是不开我就砸了！”
还是没有人开。
“你让开，我来。”程乾说着上前了一步。
而就在这时，在他们身后楼梯口的位置，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我没有小姨。”
众人同时停止了动作。
他们一起回头，然后就看到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穿着T恤短裤的男孩儿。
男孩儿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七五的样子，可脸还是小孩儿脸，带着掩饰不住的稚气。
他很白，白的皮肤下的血丝都能看得见，他又很瘦，病态的瘦，瘦到整个小脸都凹了进去，胳膊腿跟竹竿差不多。
那原本应该是修身款的T恤完全不合身，穿在他身上就像是挂在一个衣服架子上一样。
男孩儿有一双很黑的眼睛，面对着众人的审视，眼神里没有一点慌张和恐惧，只有全然的警惕。
柯蓓上辈子并没有见过阿列真正的模样，可是在看到男孩儿的这一刻，她忽然就止不住的想流眼泪。
她知道，他们终于找到了，找到了曾经的阿列，那个温柔善良体贴，还是一个阳光少年的阿列。
柯蓓紧盯着面前的男孩儿，恨不得现在就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同时又用力攥紧了小天，不允许同样心情激动的他冲上去。
自己努力平静心情对他说：“阿列，我确实是你表姨，你妈是我表姐。只是我们一家之前一直住在苏城，没怎么来过安朔，所以你不认识我。”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继续对他说：“你放心，我不会骗你，是你妈妈打电话给我，让我一定要来安朔接你，说只有让你跟着我她才会放心。不然我也不会专门来这一趟。
你也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外地人根本不能进城。昨天晚上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绕过那些检查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来接你，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呢？”
显然对于安朔现在不允许外人进城阿列是知道的，听了这话他的表情稍微松动了些，尽管依然充满了怀疑。
他想了想，走上前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对众人说：“进来吧。”
众人走进房间，第一感觉就是这屋子之前应该是遭受到了什么动物的袭击！
整个家里所有的家具就没有完整的，桌椅板凳全都断的断，残的残。
沙发塌了一半儿，一个巨大的书架倒在地上，柜门上的玻璃全都没了，柜体上还有野兽抓挠的痕迹。
地上显然是收拾过了，没有碎玻璃的残留。
在靠墙的位置还放了好多摞得很整齐的书，应该是阿列从书柜里抢救出来的。
除了家具全都不成了样子，整个屋子还算干净，看得出小孩儿自己在家也一直有打扫卫生。
“家里这是进了变异兽？”柯蓓问道。
阿列抿了抿唇，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你们来是要干什么？”
“接你走，以后我会接替你爸爸妈妈来照顾你。”柯蓓当即回答。
阿列摇了摇头。
他安静的望着柯蓓，说：“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小姨，你说是来看我的，那你现在看到了，我生活的很好。
看过之后你们就走吧。
你们也看见了，我家里就这些，应该没什么你们想要的东西。要是不信，你们可以自己翻，看中什么拿走也可以。
但是我不会跟你们走的。”
柯蓓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妥，她不由微微的皱眉：“在我们之前还有人来找过你？有人想要你家的东西？”
阿列将脸侧向了一旁，并没有回答。
在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时候，程乾一直默默的观察着，看他们两个都不再做声，他忽然问道：“这些天你怎么吃饭的？你家里还有什么吃的？”
这话一出，阿列神情大变，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我家没有吃的了，什么也没有！你们走！立刻离开！”
他说着，忽然面对着程乾眯起了眼睛。
“阿列！”柯蓓疾步上前一把抱紧了他，掂着??x?脚尖，硬是将他的头用力按在了自己的肩头。
阿列大吃一惊，开始拼命的挣扎。
柯蓓没有动，而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他，语气却前所未有的温柔。
她说：“阿列，我知道你觉醒了异能，但现在不要使用。你身体太差了，要是强行使用异能，体力消耗过度会头疼，再严重还会晕厥。”
见到阿列柯蓓前所未有的开心，她甚至都学会了调侃。
她用脸在小家伙的脑袋上贴了贴，轻笑一声吓唬他：“你既然防备我们就得清醒着看住我们啊，可不能晕倒。不然到时候我直接把你绑了带走，连同意都不用再经过你同意了。”
柯蓓的声音不大，却有着一种安抚人心的作用，最重要的是，她的声音里带着发自内心的感情。
每一个人都听得出她说的是心里话，她是真的不愿意看到阿列受伤。
“他应该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程乾上前一步，取下了身上背着的水壶，塞到了阿列的手里：“先把这个喝了。”
阿列拒绝，拼命的甩手，程乾强行掰开他的手将壶塞进去：“喝了，听话！”
而这时小天终于忍不住了，他跑过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阿列，激动的直喊：“阿列哥哥，阿列哥哥！我们找到你了，我们终于找到你了！阿列哥哥，我好开心，我是小天，阿列哥哥！”
这会儿的小天还没有恢复六岁的模样，个头和阿列差不多高。
他又是力量型进化人，在他激动的时候难免会控制不住手劲儿。
他这会儿都激动的语无伦次了，别的当然都顾不得了。
他从背后抱住阿列，在他身上又是贴贴，又是亲亲，跟个小狗似的乱蹭。
那亲昵劲儿将阿列整个人都给弄懵了。
阿列也试图反抗，可小崽儿比柯蓓还有劲儿，被他抱着阿列甚至觉得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腰都快断了。
“放开你哥哥。”
最后还是柯蓓解救了他。
她将小天拉开，抓住了阿列的手，然后亲自为他拧开水壶放到了他的嘴边：“喝了，这是增强体力的泡腾片。你先喝，小姨给你拿吃的。”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包老蛋糕，撕开袋子递给了他。
阿列已经很久没有正经吃饭了，看着那金黄的蛋糕，闻着那浓郁的香味儿，实在没忍住吞了口口水。
他终于放弃了反抗，先拿起水壶喝了两口水，然后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儿蛋糕咬了一口。
阿列吃的很快，可以看得出已经饿极了，可他吃的又十分的斯文，即便是这么饿的情况下也没有狼吞虎咽，甚至连咀嚼的时候都没有发出什么声响。
在将一壶水喝完，又吃了两块蛋糕之后，他将蛋糕袋子推回给柯蓓，说：“够了，谢谢。”
这么大个子，又饿了那么久，两块儿小蛋糕怎么可能会够？
柯蓓又将蛋糕塞给他，然后拿出了一瓶牛奶，正要对他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已经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的程乾从里屋走了出来，问：“你家的狗呢？你把它关哪儿了？”
阿列好容易放松下来的神情再次变得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