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两章合一
“你在看谁？”
妻子儿子的状态如此不对, 程乾也顾不得后面的车了，一个刹车直接将车停在了当地，跟着望向窗外。
然后就看到对面吉普车降到一半的车窗后一张中年人的侧影。
那人大概五十开外的年龄, 很瘦，相貌平凡。
或许是因为经常蹙眉的缘故，眉心处有三道深深的皱褶, 使他的面相看上去严肃不容接近。
他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 神情很是淡漠。
“陈昌玉！”
柯蓓这会儿已经缓过了神儿, 她将儿子从后座抱了过来, 紧紧地搂在自己的怀里。
一边亲吻着孩子的发顶，努力安抚他的情绪, 一边同样盯着外面, 眼神里充满了仇恨。
“陈昌玉, 陈教授, 海市异能科学研究所的所长, 人工干预进化人等级提升项目组组长，总负责人，也是阿列的亲大伯！”
柯蓓一字一句的报出了这个人一大堆的官衔、职称，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字字带血, 直戳人心！
听得程乾窒息！
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只巨手攥着, 在狠狠地捏。
捏得他生疼, 捏得他连气都喘不出。
是那个上辈子害死妻子和儿子的凶手啊！
他死死盯着车窗里的陈昌玉, 要将那张脸深深地印在脑子里。
至死不忘, 至死不休！
“你想怎么做, 先跟过去看看？”程乾攥紧方向盘, 沉声问道。
柯蓓没有立刻回答。
她思索了一下反问：“这里应该不是去海市的方向吧？”
“不是, 这是去京城的路, 海市得走对面。”
“那他为什么走这里？我印象中他从末世前就一直在海市工作了。”
说完这句话，一个不好的念头忽然从柯蓓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她脸色顿时一变！
而旁边的程乾显然也想到了，脱口而出：“他要去安朔！”
是，这是去京城的路。
可它也并不仅仅通往京城，它还会途经安朔。
也就是说，此时的陈昌玉不见得是要和这些人一起去建立科研所，也有可能是接到了弟弟的电话，然后搭车去安朔接他的侄子阿列！
“咱们不要跟着他了，咱们要抢在他前面赶到安朔，一定要比他先找到阿列！”
柯蓓顿时急了。
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神情紧张。
阿列对于她和小天来说不止是恩人，还是伙伴。
甚至是同甘共苦，可以为对方去死的亲人。
一想到现在的阿列才只有十二岁，什么也不知道，对于这个父母将他交托于的大伯完全不设防……
柯蓓就觉得坐卧不安。
他们必需要赶在这个魔鬼人渣之前找到阿列，不仅要找到，还得率先取得他的信任，让他愿意和他们一起离开。
不，即便暂时取得不了信任，敲晕偷走也不能让他再次落到陈昌玉的手里。
想到这儿，柯蓓用力地握了握拳头。
“你别慌，其实也不一定是咱们想的那样。”
这会儿程乾已经冷静了下来。
他试着与柯蓓分析：“植物变异是从昨天凌晨开始的，我觉得全国应该差不多都是这个时间。如果其他地方开始的早，梁副参谋长打电话的时候一定会跟我说。
这样的话，陈昌玉出现在这里一定不是接到阿列父母的电话特意赶过来的，不然他根本来不及，时间对不上。”
“所以他也不一定就是去安朔的对吧？”柯蓓反问。
“不好说，都有可能。但不管怎么样，这会儿的他肯定还不会对阿列存有恶意，不会专门去伤害他。
这样的话，咱们就还有机会。
咱还是按照之前的打算来，从前面的岔口下去，走小路想办法超过他们。真不行就步行一段距离，尽量抄近路！”
程乾替她做出了决定。
之前??x?之所以选择走大路是因为考虑到小天年龄小，身体又是那个情况，程乾觉得一切都要稳妥着来。
能少让孩子走路就少走一点，这么热的天，坐车怎么也比走路舒服。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就算是艰苦一点儿也得克服，什么都以先找到阿列为主。
既然已经商量好了，柯蓓也不再去看外面已经超越了他们的那个车队，看着还不够糟心呢！
以他们夫妻现有的实力，根本没有办法与那些大势力为敌。
更何况此时的陈昌玉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生物学专家，那些罪恶的科研项目还没有开始进行，他们即便追过去也不能将他怎样。
车子又前行了五十米左右，拐向了旁边的辅道。
因为现在越是荒僻的山林，植物变异的情况就越严重，危险越大，所以愿意走小路的车并不多。
他们一路上走得还算顺畅。
除了中间有几次因为道路被变异植物破坏，车辆无法行驶而不得不将车收起来步行一段距离之外，并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阻碍。
到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村子。这村子横在公路的尽头，想要过去必须横穿整个山村。
这里依山傍水，紧挨着临江支流，光看地形就能够看得出以前一定是一个风景十分优美的地方。
可现在，这里几乎已经被植物完全占据。
远远看过去到处都是残桓断壁，村子里大部分的建筑物要么被植物完全覆盖，要么被植物扎根在墙壁里，早就瘫塌了。
以至于像是一座荒城伫立在夕阳下的山边。
“把车收起来吧，咱们走过去。”程乾说着将车停在了路边。
柯蓓重新检查了小天的衣服，然后与他们一起将背包背在了身上。
这三个包里都放着最基础的生活用品，保证万一他们其中哪个人走散，或者出现什么意外状况，能够独立正常生活三到四天。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休息，小天的精神力也恢复了一些。
虽然唇色还有点苍白，胳膊依然无法使劲儿，却已经变回六岁时的模样，不需要大人抱了。
待柯蓓把车收好，他也和爸妈一样背着自己的包包，走在二人的中间。
小小身体背着一个比他个头小不了多少的双肩包，看上去让人又心疼又觉得可爱。
“累不累，爸爸帮你背吧？胳膊疼不疼？”
即便知道儿子的异能是力量，身体恢复的比普通人快很多。
可看到小天这个样子，程乾还是有点受不了，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不累，不疼，爸爸我背得动。你看我可有劲儿了！”
小天说着握紧拳头曲起那支没有受伤的手臂，给程乾展示了一下他那压根不存在的肌肉。
看到儿子这样，程乾却更心疼了。
除了心疼，还有深深的愧疚。
对儿子，也对妻子。
他没有办法阻止孩子独立，可看着他那瘦弱的小身板，还有那耷拉下来还不太灵活的手臂，再想想这一切都跟自己脱离不了关系……
程乾就恨不得把自己暴打一顿！
更恨不得能回到过去替小天挨那一下。
他眼神复杂的在小天汗湿的鼻子上抹了一把，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可最后还是没忍住连哄带劝从他包里掏出几样东西放进了自己包里。
父子俩的互动柯蓓没参与，此时她在观察周围的动静。
这个村子里的植物长得异常快，比之前他们经过的那一路其他地方都快得多。
速度和周家镇都有得一比了。
可能还是和靠近水流有关。
村子之前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变异动物的侵袭，这会儿已经完全空了，一路走来连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不光没人，甚至连一只家畜也没有，空气里倒是有还未完全散去的淡淡的血腥味。
“程乾，你过来看这儿！”柯蓓走到一户人家的栅栏前，用手指着一个角落。
那里有几簇散落在地上的黄褐色的毛，像是什么动物搏斗时被撕拽下来的。
旁边还有一摊已经干涸了的血迹。
“我看见了，这边也有。”程乾的神情已经变得严肃了起来。
他一只手紧紧攥住小天，另外一只手指了指旁边的那棵大树。
柯蓓这才看到那树下也有一滩血，细看旁边的杂木丛枝杈上也挂着几簇黄毛，周围还能看出打斗的痕迹。
“是猴子。这里离山太近，应该是山上的猴子变异，下来祸害人了。”
程乾说着弯腰一把抱起小天：“别往里走了，我刚才看到那边好像有一块儿空地，过去看看，不行今天晚上就先在那边露营。”
柯蓓也知道晚上从这里过太危险，即便要赶路也不能急在这一时，于是点头同意。
程乾说的那块儿空地在村子外面，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都看到了。
那应该是村子准备搞什么建设专门腾出来的场地，只可惜还没有来得及建，末世就来了。
那块地之前是做过硬化的，虽然被植物占据，如今平展的地面上全都是碎石块，但并没有完全被植物占据，比起其他地方好很多。
柯蓓他们重新走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场地最中央的位置此时已经坐了一群人，大概十几个，有男有女。
看样子他们应该也是刚到，全都精疲力尽的模样。
有人相互依靠在一起，还有人干脆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
夫妻俩不准备与这些人搭话，就选择了一块儿和他们有些距离，看上去稍微平整些的地面坐了下来。
“你喂小天喝点水，我把帐篷搭起来。”程乾说着将包取下来往地上一放，然后卷起了衣袖。
“我帮你。”
“不用，我自己就行，就这么个小帐篷。你歇会儿，腿又疼了吧？”
“没事儿。”
听了丈夫的话，柯蓓没有再动，坐在儿子身边卷起裤腿查看自己的伤处。
就在夫妻俩说着话的时候，远处忽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姐！程哥！小天！”
然后就见一个人从那一群人中猛地站起，蹦跳着朝他们飞奔而来。
“姐！程乾哥！我就知道是你们。刚才大老远看着我就觉得像，还真是啊！太巧了，太巧了，我们又见面了。”
柯蓓刚刚抬起头，甚至都不等她看分明，杜河就已经奔至他们跟前，激动地说个不停。
小伙子的脸上全是汗，衣服上沾满了灰尘，黑一道白一道的，嘴唇干裂的翘起了一层小白皮儿。
可以想象他这两天过得并不容易。
可他完全没有一点儿疲惫样儿，眼睛里全是光。
高兴的手舞足蹈，激动得只恨不得原地转圈圈，就好像重新遇见他们，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喜事一般。
即便是柯蓓，也不知不觉就被他的这份欢喜所感染，嘴角翘了起来。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丢了过去：“喝点儿水，看你嘴干的。”
“不用不用！”杜河接过水，却又立刻塞回到小天的怀里，嘴里还念叨着：“别浪费别浪费，我有我有，我之前的还没喝完呢。”
为了表示自己说得是真的，他从背包里取出了一瓶已经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朝着柯蓓晃了晃。
晃完之后又珍惜的重新放回了背包，并没有舍得真喝一口。
看到他这个样子，柯蓓的眼睛闪了闪，也没有再勉强。
她转变话题问：“你怎么走这条路了，为什么不走高速？你车呢？”
听到问起车，杜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讪讪解释了一句：“那车没跑多远就没油了，我也找不到加油站，只能把它就放路边，走小道了。”
没汽油这事儿谁也没办法，当初那种情况也没谁能专门去选选哪辆车油多。
听杜河这么说，柯蓓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看柯蓓不再说话，杜河挽了挽袖子，说：“姐，我去帮哥搭帐篷啊！”
“不用，他自己能行。”
柯蓓拉住了他，又望了望远处的那几个人，问：“那些是你的同伴？”
“算是吧，路上遇到的，大家一起搭个伙儿，这样万一遇到变异兽什么的，也能一起对付。”
杜河说着，还是冲程乾那边望了望，说：“我去给程哥搭把手吧，两个人更快点儿。”
说完就径自跑了过去，一脸欢喜的表情，对着程乾又说又笑，眉飞色舞的，逗得程乾原本严肃的脸上也带出了笑容。
看到他们俩这样，柯蓓没有再管。
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打湿了的小毛巾，先帮小天把手脸擦了擦干净，然后拿了一瓶果汁给他慢慢喝。
接着她拿出了两包压缩饼干，四个面包放在了一边。
那帐篷本身就是一个简易款，并没有很大，两个人很快就搭好了。
杜河帮完忙之后就要过来告别，却被柯蓓给喊住。
她将之前那瓶水还有两包饼干递过去：“拿着。”
“不用不用。”
杜河慌忙摆手拒绝：“姐，我就是看见你们特别高兴，然后过来打个招呼。我不要，我还有呢，之前拿的??x?还没有吃完。”
“给你你就拿着。”程乾从妻子手里接过东西，直接拽过杜河的背包塞了进去。
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柯蓓身边，又指了指旁边的地，说：“坐这儿一起吃，我还有事要问你。”
本来听程乾说让他坐下一起吃的时候，杜河犹豫了一下，又听他说有事要问，这才答应着坐到了旁边。
程乾拿了两个面包塞到了他的手里。
看他还要拒绝，直接瞪了一眼，瞪的杜河果断闭上了嘴。
看他不再客气，程乾才问道：“你这两天还遇到什么变异兽没有，例如猴子？”
“猴子没遇到，遇到了一群鸟，看着跟乌鸦一样，不过比乌鸦可厉害多了。”
杜河说着拿起面包咬了一口。
他吃得很慢，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咀嚼，像是在吃什么山珍海味，吃得很珍惜。
以至于程乾和柯蓓同时开始回忆那天在超市他到底拿了多少食物？
这才两天时间，不至于饿成这样啊？
程乾示意了一下，柯蓓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包切好的火腿片，撕开递给了他。
他将里面的八片火腿一分为二，将四片直接放在了杜河的面包上。
“不要……”
杜河还要拒绝，程乾一眼瞪了过去：“别废话，赶紧吃，吃完把你这两天遇到的事儿都跟我说说。”
杜河加快了吃面包的速度。
心里却很明白这是他程哥找理由给他吃的，其实哪里需要他说什么呢？
柯蓓没有继续留在这儿听两个男人说话，杜河说遇到的那群鸟必然和他们遇到的一样，没什么可听的。
她直接带着小天进了帐篷。
有帐篷做遮挡，再往外拿吃的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柯蓓拿出一盒什锦炒饭和小天分着吃了，然后又一人吃了一根小黄瓜。
黄瓜是当初洗好了放冰箱冷藏的。
虽然冰箱在空间里无法通电，但温度能够一直保持着放进去时的温度，所以黄瓜拿出来还是凉丝丝的，吃着爽口极了。
吃完黄瓜休息了一会儿，柯蓓又给孩子喂了药，查看了伤口，直把他哄睡着了才重新从帐篷里出来。
没想到这会儿杜河还没有离开，和程乾俩人一人拿了一根树枝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柯蓓走了过去。
“这地方杜河之前来过，我问问他周围的小路。”看妻子出来，程乾解释道。
“这个地方叫月河村，以前也算是一个网红打卡地，不过不是太出名。就是驴友们知道的多点儿，我以前和同学骑行过来玩儿过。”杜河也补充了一句。
听他们这么说，柯蓓也来了兴趣，干脆也在他们旁边蹲了下来，听他们聊天。
这会已经有点暗了。
因为两个人要在地上画图，柯蓓自己去一边捡了些比较干的树枝回来，又放了几块儿引火的炭精点了一个小火堆。
虽然有点热，但在野外的夜晚点一个火堆什么时候都是必须的。
既能照明又能驱虫，也能对未知的野兽给予威慑，一举多得。
看到他们这边点燃了火堆，远处的那些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个。
立刻有人行动了起来，还有人过来想借几根树枝过去引火。
这样的要求柯蓓自然不会拒绝。
很快，在广场上又有好几个火堆点燃了。
黑夜中的一堆火，除了能够带来温暖以外，往往也能带来安全感。
自从这几堆火点燃之后，之前死气沉沉，连声音都很少发出的人群也有了几分活泛气儿。
虽然天气很热，但大家都下意识的围到了火堆跟前。
有人开始拿出自己带的干粮吃了起来，有人凑到一起开始小声说起了话。
一个个看起来生动了很多。
杜河和那些人也都是路上认识的，无非是作伴一起往前走，其实之间也并不熟悉。
此刻见了柯蓓一家子，他自然更愿意往这边凑。
应该是怕撵他走，杜河一直在拼命的找话题。
以至于说到最后都困得不行了，他还在嘚嘚个不停。
说到后来估计脑子都糊涂了，连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
程乾无奈极了。
从背包里拿出了防潮垫铺在了帐篷旁边，用手戳了戳昏昏欲睡的杜河，说：“去睡会儿，下半夜你过来守夜。”
听到说让他守夜，杜河知道这是不会撵他走了，顿时高兴了起来。
他使劲儿点了点头，憨憨一笑就跑去睡觉了。
“明天带他一起走吧。”
杜河刚刚离开，柯蓓就从帐篷里走了出来。
看到他那个样子，心忍不住软了一下。
程乾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反问道：“带多远？上公路之后也带着？”
这个村子的情况未明，里面会不会还有没跑远的变异猴这个谁也不好说。
要是在村子里，程乾不介意带着杜河，可出了村再带着他，就会有很多不便。
例如柯蓓的空间就很不好解释，难道因为顾念他，后面的路程连车都不开了？
柯蓓显然也明白这一点。
她摇头：“上公路之后另说，之前这段路带带他。”
这一点程乾没意见，点头同意。
柯蓓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要不了几天异能者就会陆续出现，有空间的也不会只有我一个，这瞒不了多久。而且以后的路那么长，咱们需要帮手。”
以后的路上困难重重，单靠个人的力量很难走到最后。
特别是在遇到大型变异兽的时候，靠她和程乾，既要战斗又要保护小天，必然非常吃力。
所以从长久考虑，组队在所难免。
即便是在上辈子，最初他们也有自己的队伍。
只不过后面因为她怀孕生子实在很拉队伍的后腿，作为队长的程乾就主动提出了离队。
然后带着她落脚在平烟湖一个很小的基地。
他们在那里待了两年多，直到程乾出事。
收回思绪，柯蓓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杜河那人性格很好，人品看着也不错，我们其实可以观察观察。”
“暂时先不用考虑组队的事。目前能遇到的危险，咱们自己的能力足够应付，要组队也不用急于一时，一切等找到阿列之后再说。
你不是说阿列也有异能吗？有他帮忙，前期问题不大。”
程乾显然并不认同柯蓓的想法。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泄密的危险。
小天的情况，程乾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
阿列是没有办法，必须要找。可除了阿列，他现在信不过任何人。
柯蓓没有再继续争取。
她也不是一定要拉着杜河组队，就算是这小孩儿性格不错，人品还行，可一来他现在的能力柯蓓有点看不上，再来——人家还要回家呢！
她不可能为了他再转道去延城一趟。
遇到了，带他一段，护着他离开这里，就已经算是圆了这段际遇。
看妻子一直不说话，程乾以为她在为自己拒绝杜河组队而生气。
无奈的拿树枝在火里挑了挑，妥协道：“行了，明天让他跟咱一起走，出了这个村子大不了咱们再带他一程。
这小孩儿看着也不像是不省事儿的，发现就发现吧！他也不敢使什么坏，真要有那胆儿，看我不收拾死他！”
看他一脸懊恼的放着言不由衷的狠话，柯蓓不由得笑出了声。
她也没提自己的想法，低笑着说：“好。”
这时，远处慢慢走来了一行人。
“又有人来了。”程乾侧头望去。
然后他明显吃了一惊，眯了眯眼，提高尾音“嗯”了一声。
看他这样，柯蓓也转过了头。
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她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在晚上十二点，小伙伴们我们待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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