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
当然,也是小侯爷霍鄞的父亲。
说起这父子俩,司马子詹便觉得脑仁儿疼。因为他们不愧是父子,难缠起来真是一模一样的要命。
以前吧,是做儿子的老逮着太子殿下不放。如今呢?变成做父亲的整日抓着士族那些事儿不平了。
日日觐见,一日不停。
这心是好的,方向也没错,可常言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连东风都没来呢,你觐见个什么劲儿啊?
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啊。
点点头,武帝对此也没有太多的回应。毕竟在他看来,阿铭的努力,说不定也是对一众士族的麻痹。
倒是那天云……
似乎是看出了武帝的心事,司马子詹立刻恭声道:“陛下,殿下说了,天云的事儿有他兜着,您大可放心。”
放心?
武帝冷笑一声,这小子说的放心,十次有九次都让他操碎了心。
不过好在有儿媳照拂,这次总算能让自己放心,让那死小子操心了。
爽,简直不要太爽!
而在某武帝幸灾乐祸的同时,天云则上演着一场让人啼笑皆非的闹剧。
乔乐,你爷爷找你来了。
找你干嘛?
当然是找你给他付饭钱啊。
乔乐:“???”
此刻,那前一秒还在为抽签黯然神伤,感慨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去帮云惊月打仗的乔乐,她人傻了。
真的,她百分之百肯定她爷爷死了,而且还是那种挖出来都已经是一具白骨,早就死的透透的那种。
不是吧,就这么个死透了的老人家,居然还有黑心人想冒充他?
可你说他冒充吧,他居然知道你叫乔乐,还能派酒楼的伙计来找你。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你爷爷吗?
这一刻,带着沐鸢等人站在云客酒家门前,看着眼前这位身处盘山食海,怎么看都只是弱冠之年的年轻人,她乔乐也很想问问。
你是我爷爷吗?
这么年轻又这么能吃的爷爷,我乔乐值得拥有吗?
别说了,她已经无地自容了。
因为酒家门前正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一群吃瓜群众交头接耳,感慨万千。
“呀,这不是那在行宫门前,说自己是瘟神的那个姑娘吗?”
“这人真是她爷爷吗?我怎么觉着,这该是她哥呢?”
“哥又如何?爷爷又怎样?吃这么多,她一个小丫头养得起吗?”
“啧,太惨了……养这么个饕餮,以后她不得上街要饭啊?”
“是啊是啊,我要是有这么个爷爷,我早哭了。”
……
乔乐的嘴角在狂抽,而她身旁的沐鸢却在狂笑。
大概,这就是塑料姐妹花吧……
乔乐:“那个,前辈啊,您确定您是我爷爷,而不是我旁边这位的爷爷吗?”
缓步走到年轻人面前,乔乐面色为难的打量着对方。
须发白眉,粗布麻衣,破剑负背,身挂腰牌。可就是这么个破落户模样的人,却长着一张风流潇洒的脸。
肤白貌美,嫩得能掐出水……
以乔乐的经验来看,这位多半是书中的世外高人了。
毕竟不是高人,也吃不出眼前的盘子山来嘛。
那么话说回来,世外高人不都是偶遇女主,与之一见如故,而后非要收女主为徒,并给她各种好东西的吗?
通俗一点说,就是女主的升级外挂,一升一个准儿啊。
所以,占着这个设定的您不去碰瓷女主,来碰瓷我个瘟神作甚?
看清楚,我是乔乐,她是沐鸢,她才是女主角儿,您可别认错了……
经过之前蛮子把沐鸢认成郡主,然后疯狂追着她打的事儿后,她悟到了。
不能被认错,一被认错,她准要倒霉!
“你是谁?她又是谁?”
桌前,那被众人注视良久的年轻人,终于再次开口道。
这是他除了喊上菜与叫小二去寻人外,唯一多余的话。
乔乐:“……”
所以,你连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你就说你是我爷爷?
看着对方疑惑的脸,乔乐固然无语,却不敢随意发作。
不是她怂,而是在没了解清楚情况之前,她也很局促。
高人嘛,脾气可怪了。要是他一个不高兴,抬剑削我怎么办?
乔乐:“前辈,我叫乔乐,她叫沐鸢。您别搞错了,我爷爷都已经入土为安好些年了。”
乔乐一边温声提醒对方,一边将沐鸢拉到跟前。看样子,似乎是想让对方看得再清楚一点。
而与尴尬的乔乐相比,沐鸢的脸上则写满了疑惑。
因为她发现乔乐总喜欢拿自己做文章,似乎很相信自己会惹更多的麻烦一样。
比如云惊月的拜托,以及眼前这个气息古怪的老者。
没错,她能看出眼前之人的底细。
这是个老头儿,却也是她见过的最奇怪最可怕也最深不可测的老头儿。
如果将一个人的内力与气势比做水,那么沈灵便是水洼,燕离则为溪水,而乔乐与她大概就是河流了……
但眼前的老者呢?
她竟觉得他海纳百川,生生不息。那种浩瀚无垠之感,甚至让她都生出了一丝恐惧。
但不知为何,这种浩瀚又透着一丝虚无的感觉,竟仿佛随时都在消散一般。
奇怪,太奇怪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
“你们谁叫乔乐,我便是谁的爷爷。既然你说你叫乔乐,那我便是你爷爷。”
抚了抚身上的麻布长袍,老者抬眸打量着乔乐,理所当然的说道。
而他这话说的好有道理,竟让乔乐完全无法反驳。
不止是思想上的无法反驳,当对方看向她的瞬间,乔乐甚至觉得自己连移动身体都做不到了。
就仿佛周遭的空气在挤压着她,让她无路可逃一般。
而这一刻的她也彻底相信,这绝不是个年轻人,而是个鹤发童颜的老仙人。
至于他为何非要当她爷爷的事儿,恐怕也并不适合在这里解决。
这不是她自己的意见,而是她与沐鸢意见统一后的结果。
原因很简单,她们只想低调做人,安静度日。
于是乔乐只能随小二来到桌前,接过了某笑眯眯的掌柜子手里,那需要不断翻页儿才能看完的超长账单。
一顿饭,三百两。
在江州,这都够点一个最好的花魁来吹拉弹唱,一夜笙歌了。
当然,点花魁这种事儿,她乔乐还是不提倡的。
肉疼的付了账,乔乐终于领着自家“便宜爷爷”回到了行宫。
眼下她还无法确定自己的命运,因此只能暂住云惊月的行宫,寻思着先把眼前之事弄清楚。
对此,云惊月自然是求之不得。
只见这位太子殿下大手一挥,立刻给乔乐一行人安排了行宫东苑,派人好吃好喝的照顾着。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云惊月存着什么心,乔乐能不知道?
可知道又如何,这不是签儿不让她走吗?
乔乐:“那就谢过太子殿下了。”
站在东苑门前,乔乐表面笑嘻嘻,心里……
而云惊月则手持山水画扇,全然不在乎她的客套之意。
云惊月:“郡主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