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只委屈的小白兔般,瑟瑟发抖。
然而她这么大一只兔,岂是一个桌子就能挡得住的?
别说她只是趴在桌子上,她就是趴在桌子下面,君晏也能一眼瞧见吧。
于是她很快便被君晏一个抬手,从桌上扒拉了起来。
君晏:“现在知道害羞了?喝酒的时候怎么不多想想?”
将少女放在自己腿上,君晏一边用打湿的手帕为她抹去脸上的血迹,一边似笑非笑的问道。
他本来不想笑,但是他实在忍不住……
因为这丫头看着自己啪嗒啪嗒流鼻血的样子,他真能记上一辈子。她可笑,但也可爱极了。
乔乐:“我,我也不知道那么好听的酒名,居然会是那种不正经的东西啊……”
仙灵?
这特么不是成仙的仙,是欲仙欲死的仙,是么?
低头,乔乐真想把自己的脸埋进尘埃里,奈何那替她擦脸的君晏不允许。
可君晏又哪里知道,乔乐越看着他,便越觉得难为情。
君晏:“越美的东西越毒,你也不是今天才知道的吧?以后老爹送的东西,都需给我看过再吃,知道吗?”
那个老家伙时常表面正经,背地里不干人事儿。
该防,还是得防着。
点点头,乔乐忍不住嘟囔道:“其实这酒后劲儿不大,我要是不看到你……”
君晏:“不看到我?那你想看到谁?”
盯着乔乐,君晏瞬间板了一张脸,吓得惊魂未定的乔乐立刻摇头道:
“没啊,我就打算自己待着,反正过会儿也就没事了。毕竟我倒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说罢,低着头的她却一直没等到君晏的回答。而在她的余光中,那为她擦脸的手帕,也被君晏丢到了一边。
难道,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盯着自己的手,乔乐有些不安的想道。
君晏:“别看手,看我。”
终于,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尾音清浅,却染着难言的深沉。
被点名的乔乐小手微微收紧,终于再度抬头,望向了少年的眼睛。
那是一湾琥珀色的清泉,其间星星点点,波光粼粼,每一次的凝望,都让乔乐忍不住沉浸。
所以,她不愿在他面前丢脸,想在他的世界里成为最好的自己。
也许看着别人流鼻血只是一件小事,可如果这个人君晏……
君晏:“你觉得这样被我看到了,丢脸,对么?”
望着不安的乔乐,少年漫不经心的问道。
乔乐没有回答,但她的眼神已经告诉了君晏一切。
于是乎,乔乐竟见君晏拿起了不知何时取来的青玉小壶,仰头一阵猛灌。
喉结滚动,清酒入喉,当少年再次低眸望向她时,那浅淡的唇色已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任由点点红晕攀上他俊美的脸颊,君晏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直到一抹殷红啪嗒,滴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也许他的眼神有些热烈,犹如太阳般,灼烧着他怀中的乔乐……
但在这一刻,乔乐觉得这个略显狼狈的君晏,甚至比方才让她意识模糊的那个君晏,还要让她心动。
抬手,她立刻想抓起桌边的手帕,将其重新打湿。
就像刚才君晏替她擦血一样,这次轮到她动手了。
然而她还未抓住手帕,那纤细的手腕便被君晏抓住了。
乔乐:“晏哥哥,你……”
君晏:“乐儿,我知道你想变强,也知道你想要平等的爱。所以我将你送来了北关,给你一切你想要的机会……”
注视乔乐的眼睛,君晏脸上的红晕好似美酒洗涤之后,最最蛊惑人心的色泽。
但他的好看,并不妨碍他的真诚。
君晏:“但是,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在第一时间想到我,来找我,告诉我。因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可以依靠的那个人,你明白?”
有些话如果你不说,对方便永远不会懂。
所以君晏决定用他的方式,来告诉乔乐他的想法。
你可以变得强大,也可以变得无所不能,但你不要忘了,你还有我。
一个不管什么时候,都在等你,都想保护你的人。
玉手悬空,乔乐愣愣的望着眼前的少年。不知过了多久,她笑了。
这一次,她又a上去了。
唔,那血,可真甜啊……
乔乐:“晏哥哥,乐儿,答应你了。”
843 你吃什么了
临时医馆中,沐鸢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着眼前的霍鄞陷入了沉思。
夜风掠过城墙,吹开青年额边的碎发,此刻的他正端着碗,安静的注视着远方。
霍鄞:“怎么?晚上的饭不和你的胃口吗?”
察觉到沐鸢的视线,霍鄞这才转过头,有些疑惑的望向对方。
似乎是为了确认自己所说的话,他还刻意夹了一块红烧肉,仔仔细细的尝了尝。
没问题啊,他觉得挺好吃的啊……
显然,问题并不在饭好不好吃上,而在他自己的身上。
沐鸢:“怎么又是你?”
双手抱胸,沐鸢瞥了一眼饭菜,终于问出了这个自己沉思已久的问题。
中午是他,晚上又是他,怎么着?这是跟自己杠上了吗?
霍鄞:“周全说他要搬礼物,正好我没事儿,就来帮帮忙咯。”
讪笑两声,霍鄞暗道自己有这么讨厌么?
周全天天送饭都可以,自己送两次就得被怀疑……
难道,他长得不像个好人吗?
这想法刚刚蹦出,便被霍鄞给否定了。
开玩笑,他可是他们天武出了名的大善人,人尽皆知,美名远扬的好吧。
然而,他在那儿自我鼓捣了半天,得到却只有沐鸢一个“哦”字。
你也不知道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总之,这个话题结束了。
而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就此凝结,变得愈发尴尬。
以往霍鄞都会想方设法的活跃气氛,因为他是个自来熟的人,见不得什么冷冰冰的氛围。
但今天他却没有再说话,只是回眸看天,眸色深潋。
在不知不觉间,他竟已离开秦关一月有余了。这一个月里,他三分之一时间在路上,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学习。
他认识了小乔、乔乐、沐鸢,还有这北关上一众形形色色的人。
他也学会了几种灰浆,并顺利的抄到一部分北蛮之地的地图。
可以说,他的这次逃亡非但没有那么惊险,还显得十分奇幻,异常圆满。
但也就是这样的圆满,让他忘记了在天武苦苦等待,也许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的父母。
还有,究竟是谁要杀他呢?
几位皇族继承者?还是他们背后的家族势力?亦或者是冠军侯府的敌对者?
总之,一切皆有可能。
但这就是最棘手的了么?其实不是,最棘手的是如今天武的时局。
表弟一日不振作,乱局就一日无法解除。但自己和冠军侯府,真的还能对他有所期待么?
这一刻,曾经如此坚定的霍鄞,都开始产生了动摇。
因为同为主心骨,乔乐有多好,他那表弟就有多差……
沐鸢:“你是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