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托后背,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默契。
这种默契,沁儿和轩儿,是有的。
从小便有。
皇后:“也没什么,就是乐儿大了,也到了相看人家的时候了。”
拉着楚沁的手,皇后温声道。
可闻言的楚沁,却往后缩了缩身子,
因为她好像,才是姐姐……
“你躲什么?要是个个都似你一般,那这天下,岂不乱了套了?”
在皇后看来,自家女儿野心勃勃没错。
可若天下女子皆是如此,那这局面,可就难以掌控了。
她到觉得她那外甥女挺好,除了倒霉这个缺点,全是优点。
这不,她那哥哥都修书一封,要她替乐儿做主了。
楚沁:“母后,儿臣觉得乐儿的事情,急不得……”
楚沁欲言又止,就像男人最了解男人一样,女子亦了解女子。
她觉得乐儿表面大大捏捏,没个正经。可这心里,却是很有主见的。
她们贸然插手……
“什么急不得?你舅舅说了,要快些安排。你瞧瞧,母后连明日给乐儿过目的东西,都备好了!”
在楚沁的视野里,自家母后招手的瞬间,已有数十幅画卷被呈上。
光是那一卷花名册,都让楚沁毛骨悚然。
恍惚间,她又回忆起了自己从政前,被母后所支配的恐惧。
皇后:“沁儿,你说这够吗?要不要再备些?本宫瞧那祝尚书家的三公子,许大人家的大公子……”
楚沁:“……”
是啊,谁能想到,堂堂天昭帝后乔霜,仅有一个朴实无华且枯燥的爱好。
做媒。
434 君晏的自由
月上柳梢,骤雨初歇,夜色一片空濛。
君晏靠在床边,面无表情。
对于窗外又开始逼逼赖赖的龙七,他本身是拒绝的。
但奈何,这好像就是他每天,必不可少的日常。
龙七:“主子,已经确定,世家明日便会在婚宴上对齐王动手。”
君晏:“哦。”
龙七:“主子,那云惊月还在肖想咱们郡主。当然,被子詹和乔家父子给挡回去了。”
君晏:“嗯。”
龙七:“主子,北关,来消息了,老王爷的身子……”
君晏:“……”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龙七仿佛明白什么一般,识相的停顿了很久。
直到一盏茶之后,方才支支吾吾道:
“信上要我替他问您,您,准备何时滚蛋……”
窗外,龙七蹲在树梢上,极力的缓和着自己的语气。
老王爷就是这样,每次传话都如此硬核,让他们这当属下的,都不好衡量轻重。
难,好难……
屋内的君晏闻言,凤眸中都掠过了暗色。
十年了,这老头子真是没完没了。
不仅没完没了,还变本加厉。
怎么?
您北关都没事做的?
就十年如一日的盯着我,要把我赶出君王府?
君晏:“……”
龙七:“主子,您别不说话啊……这,这信怎么回啊……”
外面的龙七又等了一盏茶,天知道他在树上蹲得手脚冰凉,就为了等主子回话。
君晏:“不回。”
回什么回?
除了回个“好,我马上滚!”以外,什么东西都无法让那老头子满意。
可在那之前,他不会走的……
闻言,外面的龙七只得挠了挠脑袋,点点头。
不过他要传达的,其实不止这一件事。
比如还有一件,事关天昭。
君晏:“北蛮暗探?”
据北关传来的消息可知,北蛮对此次大败颇为介怀,竟准备派遣暗探前来天昭,对其国力与风俗进行摸底。
但君晏觉得,恐怕摸底是假,寻找盟友才是真。
这些年来,蛮子也愈发聪明,逐渐开化,他们不再一味蛮攻四国,认准一个“莽”字到底。
而是懂得利用,四国分崩离析的局势。
这一步一旦开始,便将一发不可收拾。
显然,不是好兆头。
龙七:“主子,我们要盯吗?”
君晏:“嗯。”
终于,龙七被打发走了。
而瘫在床上的君晏,却眉头紧蹙。
就一个字——烦!
是啊,乔乐觉得,君晏是个神仙,在书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简直,不要太爽。
可君晏呢?
他觉得,狗都没他这么累。
在这个世界里,他好像有忙不完的事,好像时时刻刻都在盯梢,分分秒秒都算计。
什么是闲,不是你坐在那儿不动,就叫闲。
真正的闲,是身的放松,与心的自由。
他有吗?
这是一个,他一直在思索的问题。
也是他一直以来,不愿离开君王府,去接受自己另一段命运的原因。
君晏思索着,眼底的冷意,也愈发浓郁。
乔乐:“君晏……”
而就在这时,一双手却缓缓伸出,将冰冷的他,一把抱住。
随之扬起的,还有少女睡梦中,那清浅,而自然的微笑。
乔乐:“不准跑哦……”
什么是自由呢?
君晏觉得,选择乔乐,也许就是他的自由吧……
435 黄道吉日
次日清晨,天将破晓。
雨疏风骤之后,被夜晚按下暂停键的京城,再次重启。
街道如新,商贩云集。
百姓在叫卖声中奔上街头,走入温暖的晨曦里,也走入了这崭新的,非同寻常的一天。
古语有云,诸事皆宜,不避凶忌,即为“黄道吉日”。
也就在今日,这个难得的吉日之中,齐王府、将军府,两大天昭名门即将喜结连理,互为姻亲。
圣上赐婚,礼部主持,达官显贵云集王府,是为齐王婚宴。
这是天昭的盛世,亦是京城的盛景。
无论其后有着怎样的荒唐与阴暗,都值得无数人走向街头,为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当然,这在乔乐眼里,大概就两个字——闲的。
凤谛阁中,乔乐无力的坐在梳妆台前,困乏的打着哈切。
今天,也是小反派被迫早起,必须营业的一天。
虽然她这两天没少睡觉,可这却并不妨碍,她依旧很困的事实。
别问,问就是她梦里,似乎也没有闲着。
因为她发现只要自己从睡梦中醒来,总能喜提自己掉落的衣裳。这一点,就相当的灵性,足以让人浮想联翩了。
是啊,自己睡就不会,一跟君晏睡,她就想脱衣服。
可怕,她自己想想,都觉得可怕。
罢了,只要自己脸皮够厚,丢脸的就不是她自己。
君晏都不介意自己非礼他,自己要是介意了,反而显得矫情。
嗯,我,乔乐,就是非礼君晏了,咋的!
反正我又没亏!
沉香:“郡主,您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儿,很好笑吗?”
拿着木梳的手微微停顿,沉香望着自家,这一个劲儿傻笑的郡主,整个人都不好了。
郡主不会是整日整日的睡觉,把人给睡傻了吧……
也别怪她有此怀疑,主要是这两日,连她都极少见着郡主的面。而且郡主也不往外跑,就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以往郡主月事,可都是她沉香陪着的。
然而,沉香沉思着,一转眼,她们郡主却不见了。
乔乐:“这个这个这个,嗯,这个也挺好看的,耳饰就戴它了吧。哦,这个步摇也不错,试试好了……”
机械般的偏转脖子,此刻沉香已不再怀疑她们郡主了,因为她觉得怀疑自己有没有睡醒,好像更靠谱一点。
不是吧不是吧……
这还是她们那个视衣着首饰如粪土,每次都要自己逼着她挑的郡主吗?
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