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130】是否去成神
正午日光高照，天气晴好。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人来人往。
距离之前的魔物动乱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西南地区目前在重建，很多人也在讨论参与这次动乱平定的勇者，其中在平民口中流传最多的名字，是斯诺克。
斯诺克王子以预言之子的身份被国王收养，刚入王室，便参与完成了这样惊险的战役，人们对其赞颂有加，更有吟游诗人专为他吟诵着一首首诗歌。
那些赞美的话语广为流传，更有一些莫名从民间冒出的话语，讨论着是否斯诺克王子才会是下一任国王。
“我觉得很有可能，听说连艾格妮圣魔导士大人都收了斯诺克殿下为学生。”
阿尔迪城餐馆，一桌子四五个人正聊的热火朝天。
“如果国家未来交在斯诺克王子手里，我觉得我们奥罗拉人有可能再现几千年前占据大陆百分之七十面积的荣光。”其中一名穿着魔法师长袍的黑发男人红着脸笑嘿嘿道。
“闭嘴吧，非正义战争打的还不够我们损失惨重的？！”另一名男人反驳他，“你所谓的重现荣光就是要对外扩张，这样并不好，劳民伤财。”
“得了吧，人类本来就是高级种族，凭什么不能高傲一些？奥罗拉国已经有了足以统治整块大陆的实力，偏偏那伊泽神明要降下惩罚，他也曾是奥罗拉的王室，竟然帮着别人来惩罚自己的国家和人民！害的之后两千年的奥罗拉国国力直线下降，版图缩减，全给了那群新出现的种族！”
“你别再说了！”旁边有人制止他，“这是对神明不敬！”
这人似乎喝酒喝得太多，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一把挥开制止自己的人，吼道：“本来就事实！我们塔格力家族曾是历史上有名的贵族！但是凭什么！？凭什么现在落魄成这样？！都是神明伊泽的错！他惩罚了塔格力！他也曾是人类不是吗？！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的同胞——”
“砰！！”
未等情绪激动的男人说完，旁边一桌灰色头发的少年便忽然站起身，举起旁边的凳子狠狠砸在了这人身上！
又一脚将他踢出了老远的距离，声音淡漠冰冷：“给我安静。”
那瞬间，他身上似乎莫名散发出了一种令人不得不服从的威严之气，恍若贵族王室的尊贵。
与少年同桌的少女眨眨眼，轻笑一声，看着地面被打懵的男人，笑道：“喂，这边的大叔，塔格力家族到底为什么落魄你心里没有数么？”
男人顿了顿，随即愤怒吼道：“女人插什么嘴？！”
少女挑眉，笑笑却不再说话，而是看向了身侧的灰发少年。
少年面色冷淡，抬起步子，慢慢走到了这个醉酒的男人面前，男人怒目圆瞪，举起手中魔棒就要施展魔法，却被腰间别的长剑的少年一把砍断了魔棒！
他一惊，对上那少年冰冷严肃的眼瞳，被酒精压制的大脑忽然有了片刻清醒。
而后只听那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少年红唇微启，冷冷说道：“先生，奥罗拉国历史上几次对外非正义战争，最大的贵族支持者都是塔格力家族，以其为首，众多贵族联合，向王室军队提供物资和武器。”
“他们在战争中获益，尝尽了甜头，将邻国人民变成奴隶，将兽人变成角斗场的观赏之物，将一些幼小的精灵囚禁，做成美丽的标本挂在家里当战利品或是肆意玩弄。”
“人类自称高级的种族，因为人和野兽最本质的区别，就是人类具备理性，懂得真善美。但以上我所说的事情，其行为连畜生都不如，你又哪儿来的脸自称高级？是谁给了人类如此傲慢的资格？”
“伊泽的神明曾经的确是人类，且为王室，但他成神，并非是奥罗国的神，他是欧格里斯大陆的守护神，这块大陆的每一个种族，每一个国家，都会受到他的庇佑，神明是公正的，他会奖励，也会惩罚，与其抱怨为什么塔格力会落魄成平民家族，倒不如好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单就塔格力参与的那些事情，别说沦落成平民，就连全部扔去炼狱火海受熔岩炙烤，也不为过。”
话音落下，少年收回目光，看了眼身后的少女，道：“走吧雪莱小姐，我们该去拿东西了。”
被称作“雪莱”的少女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少年身边，同他一道离开了餐馆。
留在地上的男人有些爬不起来，少年刚才打的太重，他感觉身体此刻疼的难受，但同行的伙伴没有一个人将他拉起来，几人冷眼看着他，嗤笑一声，转身走出这里。
耳边传来其他客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他是塔格力的后人？”
“历史上有名的暴戾贵族，那时候库里坦大帝在位，塔格力很得宠。”
“沆瀣一气罢了，库里坦大帝对战争狂热，后世国王都对他只有批判之意，连带着塔格力家族一起痛恨，这个家伙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男人脸色忽然刷白，周围人看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厌恶起来，那些话语充斥着恶意，听得他不顾身体的疼痛，赶忙站起身，在众人的声音里，气的脸红脖子粗，双眼愤怒地逃离。
*
路上的少年似乎闷闷不乐。
雪莱瞧见他的脸色，笑道：“开心点特洛伊，你已经教训他了。”
“但是还是有些担心。”少年道：“也许在奥罗拉国还有同他一样的人，又或者后世还有对战争渴望的家伙们。我崇拜伊泽神明，他很公正，他在的几千年里，大陆十分和平。”
“但现在神明已经消失了很久，近些年人们都祷告再也得不到回应，不知道那在宇宙里飘浮的神殿到底怎么样了。”雪莱望着天空，忽望见刺眼的阳光，直接别过头打了个喷嚏！
“阿嚏！”她揉揉鼻子，向特洛伊要了纸巾：“每次看太阳都要打喷嚏，烦死了。”
“噗。”少年笑了笑，“也许是太阳神在控诉你的不敬。”
雪莱冷哼一声，又忽然调侃道：“我说特洛伊，你这么担心的话，不然以后你也去成神呗？”
少年摇头：“哪有那么容易？而且我不要，会很孤独的。听说每一任守在神殿的神明，都要忍受数不清岁月的孤寂，他们无法踏出神殿一步，只能在光明石前聆听人们的祷告。成为神明后，相当于摒弃了身为人类的一切——感情，身份，血缘，神明必须公正，守护欧格里斯大陆所有的种族国度，他不能被任何事物所牵绊。”
特洛伊看向雪莱，敬佩道：“所以我佩服光明神海林霍尼和守护神伊泽大人，他们真的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