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课刚开始,凤蓁之的目光就如化为实质的针,直刺向云悠的侧脸。(1 / 1)

我报废了万人迷 贤三 2059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一节 课刚开始,凤蓁之的目光就如化为实质的针,直刺向云悠的侧脸。

  周围的同学也大多露出愤怒的神色,那目光仿佛在压制着什么,又鄙夷又愤恨。

  靠着攀上凤家人的好处,换了一身新衣的云悠,竟没半点悔意,还有脸穿着新衣来上学,岂不是来给她们看得?

  最不能容忍的,是那张吃饱喝足后褪去不少苦气的脸,异样得妍丽,楚楚动人。

  刚下了课,凤蓁之就终于忍不住,大步走到云悠面前。

  “你跟我来!”

  凤家小姐的话没人感拒绝,云悠不想在学校惹事,鄙夷她也好,看不起也好,只要能读完大学就行。

  “我五叔给了你多少钱?我给双倍给你,你不准再接近五叔!”

  凤蓁之握紧了手心,昨日浓姐把凤五爷收了个女人的事儿当做八卦说了,天知道她那一瞬间,心中有多痛。

  是她太天真,让眼前的穷学生得了手,但她原以为,五叔只是被算计了,一夜就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竟然就成了五叔的女人。

  她该怎么办?

  云悠深深瞧了对面的凤家小姐一眼,突兀地露出一个有些怪异的笑容。

  “加上昨天的,五爷一共给了一百块钱。”

  “我给你二百!”

  说着,凤蓁之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掏出一个洋气的西式小羊皮钱包,钱包镶着一圈银雕,光是这钱包,就十分昂贵。

  里面厚厚一叠的纸钞,全是二十一张的面额。

  十张纸钞递到云悠面前,带着毫不犹豫的不屑。

  云悠抿着唇边的笑,低着头接过了那二百块钱。

  有了这二百块,她的学费全部交了还能剩下一些,能支撑家里好一段时日的吃食。

  见对方接了钱,凤蓁之露出一个满意的温和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目中的鄙夷。

  瞧吧,这女人就是见钱眼开,半点原则也没有,哪里值得五叔看一眼。

  到了下午,今日的课结束后,凤蓁之却在校门口看见了一辆凤家下人开过来的老爷车。

  然后,几个黑褂子就站在了车边,似乎在等人。

  凤蓁之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凤五爷来接人了。

  “你们来接谁?”

  黑褂子一见凤蓁之,都愣了愣,接着闭口不言。

  凤蓁之小脸气得涨红,直接跨进了车里,打定主意要去见凤五爷。

  “大小姐,这是去大都歌舞厅的车。”

  副驾座上的一个年轻男人转过头来,温声提醒道。

  这人是凤五爷的得力副手,凤五登上家主之位时,男人也得了凤家最出色的名号——以北斗七星命名的七位凤姓从属,如今族内族外都叫他一声凤玉衡。

  “我要见五叔。”

  凤蓁之双手平放在膝间,正襟危坐,直视对方,大大方方地说道。

  年轻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默认地转回了头。

  在凤五爷身边做事,自然知道,哪些人重要,哪些人不重要,这位凤家小姐,就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等到云悠也收拾了东西出现在校门口,那队黑褂子就迅速上前,不由分说将人请进了车里。

  车里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凤玉衡眼角瞄了瞄后座的两个女子,心中揣测起自家主子的心思。

  云悠低着头,无视了一路旁边大小姐的眼刀子。

  “蓁之。”

  舞厅还没到营业时间,厅中又是凤五爷一人坐在那儿,见门外走进来两个学生服的女子,诧异了一瞬,目光就落到了那温柔面貌的女子身上。

  论容貌,云悠还要更甚一些,但凤蓁之胜在那一抹温柔的倔强,像一朵百合花,摇曳又宁静。

  蓁之,蓁之,还当珍之。

  “胡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隽秀的男子今晚穿了一身舒泛的月白麻衫,拇指上戴了一个白玉扳指,见到凤蓁之,那月白缓缓释放出温玉般的气息。

  和在云悠面前的那股阴狠劲儿判若两人。

  “我怎么来不得?她都能来得!”

  凤蓁之一指云悠,赌气般地直直望着对面的月白男子。

  “玉衡!”

  五爷沉声唤了自己的副手,凤玉衡明白这是要他带小姐回去,便上前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不走!五叔的眼光实在不够好,我今天给了她二百块钱,让她别来找你,她钱也拿了,如今又来舞厅,可见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月白的男子瞳孔缩了缩,却不是因为凤蓁之旁边的女子做了什么言而无信的事,而是那句让她别来找他。

  凤玉衡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也听不见的模样。

  云悠也乖觉地低下头,心中对这两位凤家人的互相试探毫无兴趣。

  “蓁之...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说罢,就冲凤玉衡点了点头,那年轻的男人再度上前,就不再是礼貌的请了,而是直接挡在了凤蓁之的面前,强制要她离开这里。

  这是那些身陷泥沼之人的挣扎地,不是凤家小姐这样干净如百合的人该来的地方。

  凤蓁之咬了咬下唇,到底还是转头离开,眼角却落下泪来。

  倘若她不再做这凤家小姐?是不是...

  凤玉衡瞧着小姐委屈至极的泪水,心中喟叹。

  不让小姐接触半点这些乌糟事情,其实是五爷对她最大的呵护,也不知道小姐能懂几分用意。

  而另一个女学生,就没有这样的好命了。

  “钱也拿了,东西也收了,去跟着浓姐学唱几首曲子,过些日子,登夜台。”

  送走了凤蓁之,月白的男子收了思绪,看着一身新的云悠,没有商量余地地说道。

  云悠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应了。

  只说了这句话,对方就起身离去,隐约能听见一句,去凤祥楼。

  只要生活在大都,就没人不知道凤祥金玉楼。

  垂了眉,打定主意要攀附凤家实力的云悠顺从地跟上了候在一旁的浓姐,走进后台练曲子。

  第二天上了学,云悠便看见凤蓁之的手腕间挂了一条价值连城的和田玉珠串。看见自己,对方扬起一抹略有得色的温柔笑意。

  想来,是凤五爷送给她的赔礼心意。

  日子就这么在上学,练曲,回家,三点一线中过去了。

  大学里的人已经默认了云悠做了不正当的营生,端看她还能得意几时,只等着看她的笑话。

  而胡同里的风言风语却传了出来。

  沈母逐渐吃得起肉和白面了,连菜也买起了当季新鲜的,沈云悠更是穿着一双对于胡同里的人来说,想也不敢想的皮鞋。

  渐渐地,有人说,沈云悠去当了别人的情妇。

  其实,这在胡同里,但凡有些皮相的女人来说,再正常不过了。

  有卖了自己喂饱弟妹的一梦,更有无数站街的野妓。

  但这些在胡同里滚泥的男人却依然唾弃她们,仿佛这些靠着皮肉挣口饱饭的女人们,是个什么奇耻大辱的存在,玷污了他们的自尊心。

  世人唾弃她们,连把她们逼上这条路的男人也唾弃她们。

  胡同的男人们,看向云悠的目光渐渐带了一层憎恶又垂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