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愈发无耻
皇帝抱她抱的紧紧的。
罢了, 这会儿还吊在峭壁上,他的小徒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说他不行, 他也认了。
可小姑娘勾着他脖子又来了一句,“您腰那么细,别被绳索给勒坏了。”
若是能腾出手,皇帝一定会敲一敲她的脑袋,可惜目下看她哪儿哪儿都好, 听了也只是宠溺一笑。
向上拽的速度很平缓, 皇帝抱着她,手臂上的份量轻盈, 可心里却像抱着万顷河山。
“……你走没多会儿,朕就来追你了。”他垂目看她, 只觉得她怎样都可爱,“眼下你太惹眼, 不带护卫怎敢出门?”
绳索忽的晃动一下, 骇的星落一头埋进了陛下的脖颈。
“修道之人看惯生死, 可徒儿还是怕——”她心有余悸,在他的脖颈吐气轻轻, “您不怕吗?就这么毅然决然地跳下来了?”
皇帝这会儿腰间,被绳勒的确实有些疼了, 他摇摇头,说不怕。
“你往下看一眼。”
星落哪里敢?犹犹豫豫地,好一会儿从陛下的怀里偷出一只眼睛向下瞧。
只见万丈峡谷的半空中,张开了一张网, 四角皆有铁杵扎进了岩壁里, 另有数几十人身着劲装匍匐在山壁之上, 随时候命。
星落这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陛下的怀里仰起了头。
“原来您是有了万全的准备,才敢跳下来救我呀?”
皇帝一阵懊恼,他跳下来那一刻千钧一发,在身边护卫跃下去的同时,他也拽了绳索不假思索跃下来——那时候可没想那么多。
他不擅分辨,听小徒弟这般说,只是一笑。
“朕自幼读兵书,的确奉行谋定而后动,知止而有得。”他下巴有些痒,旋即在她的额头蹭了一蹭,“只是遇上了你,什么兵法计谋都成了空,全乱了章法。”
星落有样学样,也把自己的额头在陛下的脖间也蹭了一蹭。
“说白了,您就是对我上了头。”她在他的脖间趴着,气息轻柔,“等哪一日下了头,说不得您就觉得徒儿讨人嫌了。”
像是预知到了山顶,皇帝脚下虚虚一点,带着她跃上崖顶,又因着惯力的缘故,仰倒在地。
星落趴在陛下的身上,偷眼看了一下周遭,好在除了两列护卫面无表情地站着,其余人皆跪伏在地,不敢抬头。
她放下了心,大大方方地往陛下身上一趴。
皇帝托起了她,叫她往一边儿躺去,“你压的朕好痛,躺那边儿去。”
星落就不,越性儿在他胸膛上乱动起来。
“地上全是土——我就躺您身上。”
皇帝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果然像喝酒上了头的颜色。
“好好说话,不许在朕身上乱动。”他坐起身,腰间却喀嚓一声响,像是骨头错位的声音。
星落被他抱在怀里,清晰地听见了这一声脆响,好奇地问起来,“您的腰怎么了?我就说嘛,您的腰这么细,到处是骨头,一定没什么劲儿。”
皇帝扶额。
初秋只穿单衣,从山顶跃下,巨大的下坠力使他的腰间剧痛无比,再向上拉的时候,绳索勒的他喘不过来气不说,大约还磨破了皮肤,丝丝缕缕地涌动着痛楚。
他不打算申辩,把她拎起来,往车上去了。
星落只觉得自己后颈有股强大力量,把自己给提溜了起来,扔进了陛下的龙车里。
陛下将她扔了进去,自己却不进来,自有随侍长行为他整理衣着,接着便有御前亲卫常玉山来报。
“贼匪擒获十一人,诛杀十四人。有几人是前次城隍庙大街暴/乱逃出来的,还有数人乃是青鸾教白虎山堂会的余孽。”
皇帝嗯了一声,心中亦有计较。
“青鸾教之圣女正在白虎峡,恐有余孽侵扰。传朕旨意,命坤极军暂且驻扎此地,日夜防守。”
常玉山领命而去,皇帝藏有心事,吩咐了行程,接着才上的龙车,依旧眉头紧蹙。
趁着陛下说话的功夫,星落正从窗子里探出头问青团儿和刑铨好不好,他二人方才吓得魂飞魄散,眼见着自家姑娘这会儿好好的,青团儿才抽抽嗒嗒地放下心来。
见陛下上了车,星落便转了头,回身歪着脑袋,拿一双乌亮大眼看着他
皇帝心有远忧,对上小徒弟的眼神,这便在她的身前儿坐下,抵着她的膝,说了一句对不住。
星落眨巴眨巴眼睛,不解道,“您好端端的,跟我赔什么不是?”
马车动起来,山路颠簸,皇帝的膝便撞着她的。
“方才朕擅自动用了你的坤极军,自然要同你赔不是。”
陛下的眼神里闪过一线狡黠,星落没有注意到,不假思索道:“横竖都是您的,您用就是,不必问徒儿呀。”
皇帝一笑,“这么说,你不生气?”
星落没闹明白,拧着眉头嗯了一声,“我又不是气包子……”
皇帝笑的意味深长,眉眼都舒展开来。
“皇后一言,金玉不移。”他拍了拍星落的膝盖,“往后朕都听你的。”
怎么就皇后了呢,星落眼睛眨也不眨,愣了一下。
她细品了一下方才的对话,才觉察出来陛下下的连环套。
“您别使阴谋诡计……”她不服气,可是想到方才那场梦,再对上陛下的那双清眸,便有些犹疑了,“您要不是陛下该多好。”
她苦恼地拧住了眉毛,嘀嘀咕咕的,“您若只是我师尊,我也愿意同您谈一场轰轰烈烈的不伦之爱,可您是陛下……”
皇帝耳目极好,星落的小嘀咕一字不落的全听见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道:“你说什么?”
星落眼睛眉毛耷拉着,有点儿小小地垂头丧气,“您这会儿又不明白了——我正苦恼着呢,因为您苦恼着呢!”
她的声音轻轻的,有些像埋怨有些委屈。
皇帝的心都要碎了,他不懂小女儿心事,只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向她施加压力了。
“朕绝不勉强你。”他的膝头抵着她的,有些急切地向她剖白,“朕等着你。”
星落这会儿也不清楚想自己要什么,可眼前人眉头轻蹙,眼神里全是自责,没来由地自己也心疼起来。
“您干嘛等我呀?您是一国之君,不娶妻生子,巴巴地等着我,那不是叫天下人怪罪我吗?”她委屈巴巴,好像眼睛一眨就要落下泪来,“您没后宫,那是您不行,可别赖到我头上。”
此话一出,四下皆寂。
皇帝看了看小徒弟。
小徒弟忽闪忽闪大眼睛,将落未落的泪珠儿也收回去了,假作无辜。
龙车微晃,皇帝的身子动了动,腰间被绳索磨破的那一段儿就有些刺痛。
“朕……还可以。”他解释的苍白,连自己都觉得不能使人信服,“并不是每个天子都要有后宫,前朝的渊帝,就娶了一位皇后,长长久久的。”
他正说着,可小徒弟却眼睛眨了眨,不动声色地拿手戳了一下他的腰。
腰间被磨破了老长一段儿,星落这一戳,正戳在伤处,皇帝毫无预警地被戳到了,登时锁了眉,神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星落天性顽皮,做了个吐舌的鬼脸。
“男人的腰,杀人的刀,您这腰不行呀!”
皇帝一手捂着伤处,虽然很疼,倒不是不能忍受,他偷眼看了下小徒弟的鬼脸,计上心头。
“疼……”他呻/吟出声,往常清正平和的嗓音发了颤,像是痛到了极致的样子。
星落头一次见陛下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的样子,再加上额头的一点微汗,她登时有些发懵。
“我就轻轻戳了一下,真的很轻——”她慌极了,起身坐了过来,扶住了陛下的手臂,“我刚才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响,是不是这会儿发作了……”
陛下似乎疼的更厉害了,他歪在了车壁上,整个人蜷了起来,似乎真的疼痛难忍。
星落又惊又吓,慌的一声唤,“快,快传太医。”
可陛下却紧锁着眉头叫她不要传,“朕的龙体等闲人不能看——大概是方才勒伤了腰,你为朕看一下。”
星落这一时简直是无有不应,她扶起了陛下,几下就解开了他的外衫和里衣,露出壁垒分明的胸膛和腹肌来。
皇帝一怔,暗忖小徒弟扒人衣裳的手法可真娴熟,还未及继续装痛,小徒弟却呜咽着,指着他的腰间颤抖了一下。
“您这腰伤的也太厉害了吧……”车轿里的软榻不高,她离了软榻,半蹲下来,为陛下检查腰间的勒痕。
不得不说,方才自山顶一跃而下,那下坠的力量一瞬就蓄满了,若不是陛下身子骨康健,换做常人怕是要当场勒出内伤来。
而陛下的腰间,此时除了几道红色的嘞痕以外,还有一些渗出血来的伤痕,细细碎碎的。
又因着陛下肌骨如玉,这些伤痕就更刺目了。
星落到底是个有主意的,想到陛下送她的香囊里,青团儿还为她放了一小瓶金创药,这便手忙脚乱地取出来,拿手指蘸取了一些,轻轻地在陛下的伤口上涂抹。
一份轻柔的份量就那样落在了他的腰间,像羽毛一般落点轻盈,又如云朵一般绵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些火辣灼热的痛感。
皇帝坐在软榻上,垂目望着她低垂的后脑勺,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星落的心里揪着疼,她埋怨地一抬眼睫,劝他老实点。
“您别乱动,仔细给您涂歪了。”
皇帝又摸了摸她的脑袋。
“涂歪也无妨,总要比太医的手轻柔些。”他感慨了一句,“你说这样多好,师慈子孝的——”
星落给他涂完一圈,心才放进了肚子里,正将金创药的瓶口塞起来,却忽然瞧见陛下有一块腹肌跳了一跳。
咦?这是什么千古奇事?没见过肚子还会跳的。
星落一时好奇心起,一抬手按住了方才那一块跳动的腹肌,这一摸不打紧,手感实在惊人的好摸。
说起来,陛下的身体实在好看,肌骨雪白,线条清晰,每一块肌肉都有好看的线条,就连腰上那一圈红痕,都很鲜焕。
星落按住了那一块腹肌,可它却久久不动了,星落疑惑地一抬眼睫,不满地仰视他。
皇帝正俯视着她,这一个仰头,一个垂目,视线便交织在了一起,忽然天地就静了下来。
这样的对视像是电光石火般的碰撞,星落觉得自己的心在毫无章法的乱跳,正惴惴间,却见陛下一抖肩,将本挂在肩膀的衣衫给抖落了下来,露出了一片玉色的肌肤。
“朕的腰腹肌……”陛下的眼波落下来,一浪一浪地漾在她的面庞眼睫,“好看么?”
一个平日里清正内敛之人,忽然改变了路线浪起来,还挺有情趣。
他既然这么问,星落这便又无意识地上下一打量,只觉得陛下的上半身实在诱人,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抬起了乌浓眼睫,好奇一问。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公狗腰?”她啧啧,“动一动给我瞧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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