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分出局。在四点钟激烈的一局里,高男先生再一次把击球手送出局。接下来他们面临一项艰巨任务,只有打出一七一分才能获胜。
在五点半的时候,情况看起来还挺乐观,进了四个球得了七十九分。高男试图在一个不是机会的机会跑动得分,结果只得了七分就被淘汰出局。接下来是强壮的芬斯利先生,他不顾队长的再三叮嘱,打出一记削球,结果被守场员稳稳地接在手里。情况开始变坏。米勒先生谨慎地挡住了两轮连续投球,而比斯理先生在艰难地得了一个六分之后,就被对方那个专投低平球的绅士淘汰出局。加上几个漏击得分,现在的分数已经上升到了九十二分,下面还剩下三个击球手,这里面还包括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哈格道恩在内,失败似乎已在所难免。
“还行,”科普雷先生闷闷不乐地说,“比去年好,去年他们是七名球手未被判出局而获胜。我说得对吗,高男先生? ”
“不对。”高男说。
“不可能,我敢肯定,”科普雷先生说,“也许是前年。你应该知道,因为我记得那两次比赛你都是队长。”
高男没有具体回答是还是不是,只对布莱登说:“比赛六点半结束,尽你最大努力坚持到最后。”
布莱登点了点头,这个建议正合他心意。这种平静的防守式的好打法正好能显露彼得- 温姆西的打球风格,他慢吞吞地走到界限线,耗掉了一些宝贵的时间去调整状态,然后面无表情地等着对手投球。
一切原本可以按照预定好的进行,但是外场的那个投手是个有怪癖的人,情况因而有所改变。他从很远处起跑,疯狂加速直到离球门一码远的地方停下,单脚跳起,加上一个令人想起旋转火轮的动作,投出一个中等速度,中等长度,没有任何花样但却十分准确的直线球。这种姿态保持了大约有二十秒钟之后,他脚下一滑,一个踉跄来了个大劈叉,接着爬起来,一边走一边揉着大腿。结果,他被逐出局,快投手西蒙兹上来顶替他的位置。
这一次他投出的球不但快而且飘忽不定。西蒙兹先生的第三个球恶毒地从一块裸露的地面上弹起来,重重地击中了布莱登的臂肘。
没有什么能比撞到麻筋上更让人火冒三丈的,而此时的布莱登也顾不了这许多了,他忘了他的角色、他的谨慎和米勒先生的背带裤,眼里只剩下了绿草地,晴空下椭圆形球场和煤气厂那低矮但不失庄严的建筑。下一个又是西蒙兹危险的短投反弹球,而彼得·温姆西勋爵愤怒地张开臂膀,像一个复仇的魔鬼一般,一个箭步跨出界限线,奋力一击,把球击到了界外。接着,他又把下一个球击到了左后场,得了三分,差点打破左后场守场员的头,情急之下竟然把球掷错了方向,由于回投又让皮姆队多得了一分。对西蒙兹先生的最后一个投球,他应付得恰到好处,他用球棒边沿击球,球嗖地一下飞到后场,然后速跑得了一分。
接下来面对他的是一个专投曲线球的家伙。前两个球他应对得非常小心,然后把第三个球击到了界外,得了六分,第四个球笨拙地跳了起来,结果被他狠狠地扣死了,而第五、第六个球跟第三个球的结果一样。看台上叫好声不断高涨,帕顿小姐崇拜的尖叫声最为响亮。彼得勋爵开心地咧嘴笑了,他开始自如地把投过来的球一个个都击打出去。
哈格道恩先生喘着气全速跑上场时,他的嘴蠕动着,不断地祈祷:“主啊,主啊,千万别让我出洋相啊! ”一击得了四分之后,守场员交换防守。他坚定地握着他的球棒,决定拼死也要守住球门。球来了,触地,反弹,他毫不留情地把它击落,得一分。如果他能再坚持打完剩下的五个球就好了。他以同样的方式击打了第二个球,心里多少有了些自毹他把第三个球击到了左后场,而这时,令他自己惊讶不已的是,他发现自己竟然跑了起来。当他跑到一半时,他听到也的同伴在喊:“好样的! 剩下就看我的吧! ”
这对于哈格道恩先生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如果他能保持住这个奇迹不让它消失,他愿意一直跑下去直到跑炸肺子,或者静静地站着直到变成坚硬的大理石。他不是一个好的击球手,仅仅是一名板球爱好者。温姆西以一个落点极好的三分球结束了这一轮进攻,这让他仍旧拥有击球权。他走向场外哈格道恩跟了过来。
“我的球我会处理的,”温姆西说,“但如果球冲你去了,挡住它就行。不要考虑跑动。让我来做好了。”
“好的,先生,”哈格道恩先生热情地说,“我会照你说的做。加油,先生,加油啊。”
“没问题,”温姆西说,“我们会打败那群……的。不用惧怕他们。你干得非常棒。”
六个球之后,已连续四次被击到界边的西蒙兹先生被换走了,但是代价是很高昂的。换上了一位绅士,被认为是兄弟公司有名的旋转球高手。温姆西以极大的热情迎接他,用切球连续不断地把球打到左前半场,逼迫兄弟公司的队长把他的守场员都向前调动,集中到球门前的左前半场。温姆西对这群人报以同情的微笑,然后把接下来的六个球都击到了球门的右后场。绝望之余,所有的守场员把他团团围住,像一张大网,而这时他又开始把球直接击倒外场地。分数上升到一五0 分。
老布拉德伍德先生在坐位上欢呼雀跃,欣喜若狂。
“噢,太棒了! 先生! 再来一个! 打得真好,真的,先生! ”他的白胡子像旗子一样飘动着。“究竟为什么,高男先生,”
他严肃地问道,“你让这样一位击球手打第九棒? 他是一位真正的板球运动员。他是该死的你们当中的惟一真正的板球运动员,噢,落点太棒了! ”说话时球刚好巧妙地从两个愤怒的守场员之间掠过,他俩想抓住它,结果差点撞了头。“看那!我总是告诉这些小伙子们,好的落点是比赛获胜的根本。
这个人就明白这个道理。他是谁? ”
#奇#“他是个新来的,”高男说,“上过私立学校,而且他说他打过很多乡下板球比赛,但我从没想过他会打得那么好。噢,天哪! ”他停下了,为一个特别优美的切球鼓掌,“我从没见过这么好的技术。”
#书#“是吗? ”老绅士粗鲁地说道,“啊,是啊,我一直在看板球比赛,从小到